阮娇娇和季怀安从后门出来,绕到前门准备出胡同时,正好看见了出来的四人。
原来在他们离开后,另外四人见气氛太过沉闷,也找了借口一起离开了。
阮娇娇让季怀安放慢速度,按下车窗,经过四人身边时停了下来。
“你们要去哪啊?我们送送吧。”
小、小汽车?!
锃光瓦亮的车子,车头上还有一对小翅膀,太牛气了!
说不想坐,那是不可能的,他们当然想!
王木咽了咽口水,低头弯腰看向车里的阮娇娇,“麻烦吗?我们回学校,他们也去我学校,准备参观一下。”
王木说的“他们”,是指另外两个男知青。
阮娇娇感觉到了他们身上的兴奋、激动、羞怯和蠢蠢欲动,笑着说:“不麻烦,大家上车吧。只是我们不熟去你学校的路,还得拜托你指指路。”
“这是当然,感谢感谢。”
四个人都不胖,加上车子后座还算宽敞,坐起来也不会太拥挤。
王木坐在后排中央给季怀安指路,剩下三人隐着激动看看车窗外,看看车饰,手背时不时轻蹭皮革座椅。
大家都是第一次坐轿车,因为车里有阮娇娇放的车载香薰,幽幽的香味特别好闻,所以往后的日子,几人一直坚定认为,小轿车里的空气都是香的。
哪怕后来坐过了满是汽油味的出租车,他们也只觉得,这是车子不够高档罢了。
把四人送到学校后,阮娇娇和季怀安去了香山看红枫。
往后的一段时间里,她都没有再找过田钰的麻烦或是特意关注他们的消息了。
不过,季怀安私底下却还是找人盯着田钰,做别的他不管,但投机倒把绝对不行。
法治社会,阮娇娇不可能真的对田钰做什么,但却能让她生而无望,永远奔波在还债和创业失败中循环。
如果她放弃想法,老老实实找份工作普普通通生活下去,阮娇娇不会管她。
但想要大富大贵,那不好意思,他们夫妻俩,谁都不行。
…
秋天的几场雨过后,京市就步入了冬天。
到了十一月的初雪降临,转眼又迈进了十二月。
在这期间,阮娇娇和季怀安搬进了装修好的后罩房,赶在真正寒冷前拥有了空调和地暖。
后罩房的二楼因为是木头搭建,不能铺地暖,因此只简单的铺了地毯,家具也没有放,是阮娇娇之后用来做家庭影院的地方。
东院的池塘假山,花草树木包括玻璃暖房早已弄好,那些大师重新回归自己原来的岗位,不过阮娇娇私底下开了高薪,招聘他们空闲时间给自己别的院子规划。
东院里栽了好多五湖四海运来的花果树木,其中几棵鄂省运来的樱花树似乎有些水土不服,吴茂明每天一大早就去看情况,吃完早饭又去别的院子跟大师学习,到了晚上,又观察院子里的花草,可谓尽心尽力,十分热爱自己的工作。
龚嫂为了买到最好的食材,天天出门跟人打交道,吴侬软语的江南小腔调被带跑偏,张嘴闭嘴“您”,说话都带着儿化音。
她私底下也会跟老金打听一些老师傅的信息,在阮娇娇不知情的情况下,带着红包上门找人学鲁菜,也不讲究非要是拿手菜,能学一道是一道。
当然,阮娇娇知道后,补偿了龚嫂一个大红包,毕竟都是为她服务,怎么可能让人家自己掏钱。
曹康和陈福生就惨了,每天早出晚归,一头扎进部队学习格斗擒拿,还要锻炼耐力、速度和力量。
负责指导他们的教官和教官的上级,是真喜欢福生啊,觉得他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教官后来也犹豫的找到阮娇娇,询问能不能让福生入伍。
福生是为自己工作,可阮娇娇不能替他做决定,因此让教官自己去问福生的意见。
答案当然是不行!绝对不走!
福生还以为是阮娇娇不想要他了,回来后嗷嗷大哭,哭的整个四合院都有回音。
他的嘴早就被龚嫂的手艺,还有阮娇娇带他们经常去的“食堂”养叼了。
以往顿顿馒头就很开心的他,现在天天在部队食堂吃饭都是唉声叹气的,尽管,还是能吃两桶饭。
刘广贵贵伯,在接手看门的工作后,也是认真又尽心。
在龚嫂还没起来前,他就打开大门,拿着打扫把清扫外院和门外的台阶。
等工人都离开后,他又会牵着小狗子一个个院去巡逻。
到了晚上,车库大门,四合院正门,他都会认真检查确认有没有关好。
贵伯的工作量并不大,多数时间都是坐在门边听着收音机,难得的是持之以恒的认真用心。
约翰在十一月就回了国,跟他一起离开的还有那群工匠。
他们该做的活已经做完,剩下的全交给了陈力坚。
陈力坚很珍惜现在的生活,也很上进。
他特地在交大找了几个外语系的学生帮忙翻译,一有不明白的地方就问约翰和那些工匠。
约翰他们也很大方,教会了陈力坚很多建筑、设计、软装的事情。
哪怕约翰他们回国了,陈力坚也还是会拿着他们留下的稿子自己研究。
到了十二月初,阮娇娇打扮打扮,参加了投资酒店的开工仪式,和京市的市长等领导拍照握手。
因为她的要求,第二天的报纸并没有登出她的正面照和姓名。
报纸上“爱国商人”那四个字让她特别开心,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看记者夸她的词藻,躲在被窝里,还会突然一下笑出声,让季怀安又无奈又好笑又骄傲。
十二月下旬,所有报纸封面,一整个版面都在讲述同一件事——改/革!
这是一场伟大的复兴,伟大的革命。
它将带着夏国走上一条飞速发展的道路,告诉世人,东方雄狮已经彻底醒来。
或许时下有人并不看好这个政策,但阮娇娇知道,没人比她更清楚,因为这一变化,后世将有多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