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是这没错了吧?”
阮娇娇戴着帽子,用新买的扇子扇着风,和许管家在曹康的陪同下来到一处极为宽阔的院子门口。
她在“住”板块里看了不少有意出售的房子,全都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准备挨个买过去。
当然,前期她凑个热闹,后期就让许管家出面。
许管家和曹康对阮娇娇写在本子上的房源信息都不觉得奇怪。
毕竟阮娇娇朋友多,来历都不凡,有渠道接收消息也是很正常的事。
这次来到的是阮娇娇看着最喜欢的那套房子门口,虽然不是占地面积最大的,但也有阮公馆两套那么大,前后花园加起来近两千平,也是她在后世参观过的顶级洋房。
这套房子在她原先的时代被一个奢侈品公司购买,用来展览和宴会,现在嘛,是她的了。
“是这里。”曹康不怕晒不怕热,上前擦了擦隐藏在灌木里的门牌,而后对着院子里喊道:“有人吗?有没有人?”
“来了来了!”
不到半分钟,洋房里匆匆跑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小老头。
隔着铁门,他轻声问道:“你们、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也许是长久不与人接触或是别的原因,老人眼神闪躲,表情也十分不自然,看起来有些畏畏缩缩。
“老先生,这房子是您的吗?我们打听到这房子似乎有意……”
许管家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下去。
老人隔着铁门把阮娇娇三人打量了一番,然后打开了门,“是我的,你们进来看吧。”
前院里杂草丛生,老人显然也不愿意收拾,只有中间一条石板小道供人行走。
洋房嘛,大是大,可巴洛克风格的彩色玻璃窗碎了好多块,外面白色的墙面还有火燎过的黑色痕迹,远没有后世看起来那么大气精美。
走进房子里面,无疑是阴凉的,大厅里没有任何家具,地板和楼梯扶手满是灰尘,荒凉的可怕。
老人没说话,只是安静的带着阮娇娇三人逛完了三层楼,然后又带着他们去看了眼后院。
后花园比前花园还要更荒,杂草都长到了台阶上,放眼看去,后花园里还有一座雕像小喷泉。
只是雕像已毁,喷泉的池子里也满是浑浊发绿的水,站在后院门口,隐隐还能闻到一股臭味。
“房契在您手上吧?”阮娇娇用扇子遮了遮鼻子,转头走回了屋子,边走边问边旁一言不发的老人。
“在,你要是要,今天就能陪你去过契。”没等阮娇娇问价格,老人低着头又继续,“我要两万。”
嘶……这个价格,别说是曹康,就连许管家都暗暗心惊。
虽然他们都知道阮娇娇肯定不差这两万,但这个价格放在沪市,放在这么一座残破荒凉的房子上,属实是狮子大开口。
阮娇娇抬头看了眼屋子里繁复精美的天花板,偏头看了看落满灰尘却依旧出彩的木雕廊壁。
她曾经看过一本名人自传,里面写到很多关于这个时代的事情,就比如,如今京市小一点的四合院只要几千块,大一些保存完好的也只堪堪过万。
不过对于阮娇娇来说,几千还是几万,根本没有区别,这时候的房子便宜到不买都对不起自己。
老人一眼就知道三人里阮娇娇是那个主事的人,见她沉默,以为这价格还是不行,咬咬牙,“如果用黄鱼和美金付,我可以给你便宜500块。”
阮娇娇挑了挑眉。
很显然,老人卖了这房子是想出国去,不然就不会想要兑外币和方便携带的黄金。
至于怎么出去,人家肯定有自己的办法,阮娇娇也不会问。
不过嘛,黄金、国币和外币里面,阮娇娇肯定选择国币支付,因为另外两种都会涨,开放后涨的还快。
他们是公平交易,也没什么情分,阮娇娇不可能给他行方便。
“不用了,就两万。今天就过契。”
阮娇娇话音刚落,曹康就在许管家的示意下,从手里的大包里拿出了厚厚两大摞蓝色的大团结。
老人在看见两摞钱后,脸上总算挂上了笑意。
自从他放出风声后,不是没人来看,可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出过万的价钱,他也咬牙不松口,所以一直耽搁着,没能卖了。
他心里当然也很着急,一面是想要早点出去跟家人团聚,一面又是不甘心,不甘心贱卖这座见证了家族辉煌的洋房,晚上愁的觉也睡不好。
不过现在总算好了!
看着曹康手里厚厚的钱,老人很讲究的没有伸手,而是快步准备去一楼尽头的房间拿房契。
他匆匆走到一半,又立刻折了回来,也许是觉得阮娇娇大方爽快,言语中也褪去了先前的小心翼翼,“我那屋还有几件家具小玩意,你再补我1000美金,都归你了,行不?”
老人是曾经大资本家的儿子,这点眼力见怎么可能没有,一眼就看出阮娇娇绝对刚回国,肯定有外币。
不像他,没能走了,虽然侥幸活了下来,可眼里早没了从前的光。
三人跟着老人去看了眼刚才老人漏掉没有介绍的房间,里面还真是清一色的紫檀家具。
睡觉的小榻,雕花的书桌大柜椅子,一应俱全。
紫檀抗氧化,千年不腐,所以屋里紫黑色的一应家具保存的非常完好。
老人行李非常少,屋里除了小榻上的薄被,几乎看不到什么生活的痕迹,他走去打开大柜,里面是几个花瓶瓷碗。
“怎么样?这些都是老物件,我也不准备带走,1000你绝对不亏。”
老人的言语里有骄傲和淡淡的不舍。
能看的出来,这些东西是他的珍藏。
屋子里所有东西都被搬空,还能藏住这些,可见是真爱。
阮娇娇点点头,许管家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叠绿色钱币,数了十张递过去。
老人笑着接过揣兜里,然后从书桌底下取出房契给三人过目,拿到一半房款后,没急着离开,而是带三人去了地下室,也是他藏家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