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景尽似乎被绝望控制,身体的动作开始减少甚至停止,尤其是思考层面。
渐渐的景尽一切的行动全部交由给了本能。
而另一边,怪物如同潮水一般,向着月般的身上扑去。
就在那一片怪物将要把月半埋没的时候,一道凛冽的寒芒闪过。
随着这道寒芒,像是海水被斩断一般,那潮水般的怪物被拦腰切断。
瞬间一大片怪物不再行动,纷纷掉落到了地上。
而挥出这一刀的景尽则停在月半的不远处。
他用来开枪的左手,现在被起反作用力震到其内部骨头基本全部断裂。
而现在,他的右手连带着那个质量极佳的匕首,全部消失不见。
而景尽的眼神静若止水,不掀起一丝波澜,只是充满了木讷,现在完全有本能在操控着身体。
不过这一次,大大缓解了压力,月半一只手拎起景尽,另一只手应付着怪物向外面跑去。
那一刀仿佛展开了整道迷雾,将绝望撕开了一道口子。
渐渐的景尽回过了神,他并没有去疑惑自己的手为什么会消失,而是拿出手枪,将其紧紧的攥在手中。
随着月光的向外狂奔,离着那出口越来越近,甚至当速度提上来时,想上前拦截的怪物还没来得及接近,便被震碎。
只不过是似乎消耗极大,月半的身形明显瘦弱起来,仅仅不过百米远,月半便瘦到令人感到可怕的地步。
终于,他们见到了来时的大门,然而,就在他们逐步逼近的时候,周围的墙壁上有什么东西赶上了他们的速度。
不过他们似乎还略逊一筹,在这种速度下景尽,和月半基本无法辨认那是什么东西。
不过他们快要冲出门了,从出门之后,一切都会好办的多,外面空间宽广,应付起来会容易许多。
然而,就在他们贴近门的时候,那赶上来的东西猛然提速,向着门口延伸出无数只胶状的灰色丝线。
迅速交织在一起,将门口彻底封死,紧接着,他们自身也顺着这丝线向中间蠕动到了一起。
月半猛然向前挥出一拳,然而,并没有击穿这道墙壁,自己反而因为这反作用停了下来。
也就在这时景尽,才看清了那两个赶上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赫然就是之前打飞的怪物,其中一个的身体还在不断的向内融合着,似乎还没完全恢复好。
他们两个所发出的声音,再次交汇到一起,变成了他们所能听懂的声音。
“你以为你们能跑的掉?”
“抱抱我,为什么不抱抱我啊,为什么啊!”
听着这糟透了的声音,景尽一时有些发愣。
那庞大的身形遮蔽了整个大门,甚至连一丝光亮都难以透过。
景尽抬起手中的手枪。
“呯”
又是那双震耳欲聋的炸响,面前那道灰色的墙壁被轰然击碎,虽然在以极快的速度修复再生,将周围碎裂的部分重新融合到一起。
但仍然是被月半拎着景尽逃了出去,外面的世界仍然如旧。
全部被迷雾包裹,难以看清样貌,但在如今看来却比身后的走廊里要光明不少。
月半继续拎着景尽向前方跑出几步,与身后的怪物们拉开一定距离,随后将景尽放下,揉了揉手向着身后走去。
“现在,是反击时间!”
景尽则坐在原地,他的手现在几乎已经无法动弹,上去完全帮不上忙。
“进入那个状态可真是……”景尽盘坐在原地喃喃自语。
现在换了一个相对空旷的场地,月半应付起那群怪物,容易了许多。
再加上他们数量本身也并不算太多,只是在走廊的狭小的空间下相互挤压叠加在一起,显得很多。
虽然那些高一的仍在不断的分裂融合,但是只需找准最开始的那个便能一拳击杀。
月半在怪物的浪潮中翻飞,跳跃,景尽的目光只能勉强追上她的身形。
月半时而出现在一群怪物的中间,轰出一片空地,时而出现在上方一脚踏下。
杀死数十只怪物除了嘴角,身上并未沾染任何怪异的液体。
像是一支优美的华尔兹。
只是她时不时的会将一些怪物的血肉撕扯吞下,这完全是出于无意识的动作。
似乎只是为了补充能量以供续航,很快在这如舞般的屠杀中,那些高一高二的被肃杀殆尽。
直到最后,只剩下了那两个庞大的怪物,似乎他们被子弹伤的不轻。
直到现在那胶状的身躯仍然在不断的颤抖。
他们两个同时发出震耳的声音,两股声音碰撞在一起,演变成了能听懂的话语。
“怪……物。”
“说什么胡话呢?”月半随手擦了一下嘴角,各种液体,号角一动,猛然冲向了两个怪物。
而那两个胶状的怪物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将好像是代表头部的部分,拧过去互相望了一眼。
随即向月半冲去,在他们这气势中景尽竟看到了一种视死如归的勇气。
“这群家伙到底是什么?”景尽喃喃自语。
月半不躲不避,保持开始的速度向着那两个怪物冲去。
迅速来到了其中一个面前,以手化爪刺破怪物胶状的表皮,撕扯下一块那诡异的身躯。
在月半的手中,那块身躯竟然如同液体一般,在不断的向怪物流动,仿佛想融回去一融。
月半看了看自己月半看了看自己,如同枯枝一般的手臂,最后一口将手中的东西吞下。
因为有肚子里嗷呜一口的血肉,只要是有机生命,很快便会被其消化,甚至部分无机物也可以。
因此,很少有月半消化不了的东西,也不用担心吃坏肚子的问题。
“咦,口感像是粘稠的鼻涕。”月半面露嫌弃。
看着自己缓慢变得充盈的皮肤,月半继续向那两个怪物攻去。
景尽检查了一下手枪,不出意外,里面一个子弹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哪里能搞到子弹,或者带着月半去抢个老师的枪?”
景尽愿为去看月半的方向,而是直挺挺的躺倒在地上,望向灰蒙蒙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