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级部主任正在掏电话的时候明显一顿,最后打着哈哈开口道“哎呀,我这不是蹲坐的太久,腿蹲麻了吗?”
一边说着,他还指了指正在盘着的双腿,“从你们拉下拉杆开始。”
级部主任指了指一旁不知什么时候被拉回原来位置的拉杆。
“我就一直这么坐着,腿早就麻的不成样子了。”说着,他甚至尝试活动了一下腿,接着痛苦的摇了摇头。
“所以只能请你们先离远一点了,私人电话不方便给你们听。”级部主任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一旁。
意思很明显,让他们离远点,无奈,级部主任都开始暗戳戳的赶人了,他们还能真不走不成?
然而景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是目光灼灼的盯着级部主任。
好吧,景尽还真能不走,他这目光盯着级部主任一时有些尴尬。
而月半则迅速走过来,一把将景尽,从原地拎了起来“干嘛呢你,人家都说了要打电话了,有没有点礼貌?”
月半一边远离这里,一边还在教育着景尽,而景尽也不反抗,只是仍然用那种目光盯着级部主任。
很快,他们二人就走到了外面的走廊,在外面基本听不到屋内的声音。
当然只是那种低声说话声音听不见,这里的隔音并不算太好,如果大声吵闹的话,还是会听到的。
“哎呀,月半你拉我出来干嘛?”景尽一脸埋怨的看向月半。
“你还问我,你要不看看你在干嘛?”月半瞪大了双眼,翠绿的瞳孔中闪着不可思议。
“我都听明白,他想让我们离远点,你搁那儿大眼瞪小眼呢?”月半很是惊讶。
“那又咋样?”景尽插起了腰“他现在动不了我就在那不走,他也不能咋样。”
月半听完,眼睛瞪的更大了“你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这怎么能行呢?”
景尽刚想开口就被房间里的怒吼声打断了,级部主任的声音穿过这本就隔音不好的墙壁,硬是传到他们的耳朵里。
“说好的我完成任务你就解开封印,你这人怎么还能出尔反尔呢?”似乎是级部主任在和什么人商量报酬。
不过看起来他们已经谈崩了,“你知道我付出多大代价吗?”
随后不知电话那头说了句什么话,级部主任的声音渐渐平静了下来,但声调仍然很高。
“是你说的对,不然早就死了,可咱也不能出尔反尔啊。”级部主任就抓着这一点不放。
到最后级部主任再次变得愤怒,怒吼出一声“混蛋啊!”
周围的声音便渐渐的消失,尽管并没有听到电话都说了什么,可按照最后这句话,大概也能猜出个一二。
待景尽确认屋里没有声音传出后,别再次回到了屋里,回到了那个让人感觉有些诡异,又有些神奇的房间中。
级部主任仍然以那个姿势坐在中央,不过现在他闭上了眼睛,而他坐的地面上则有一大滩鲜血,还在不断的向周围扩散。
他们二人的到来,也没有让他发生什么变化,甚至也没有让他产生任何的反应。
景尽并没有着急向前凑去,而是第一时间注意到在他脚边的血泊里有一个赤红色的东西。
由于距离太远,并且颜色与血泊的颜色太过相近,他根本看不清这到底是个什么,只能大体看出来是个圆形的赤红球体。
好像是从级部主任身上某个部位掉下来的,就在景尽想要靠近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时。
那个赤红色的球体,却忽然向周围扩散开来,没错,就是扩散开来。
像是扔下了一颗红色的烟雾弹,整个房间很快便被灌满了这种红色的烟雾。
景尽和月半下意识的捂住口鼻,然而,这股迷雾刚刚扩散及整个房间,便迅速的向着房间的角落收缩。
随后完全消失,而那个位置之前没看清的那颗橙红色小球同样消失不见。
“这……”景尽一时间有些不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
但他仍然跑上前去,第一时间查看级部主任的情况。
景尽注意到级部主任面前有一张被折叠成一小团的纸条。
他将纸条捡起来,但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而是先观察其起主任的情况。
他的手指不知在何时被撕裂了一道口子,伤痕很是奇怪。
像是被某种虫子或者某种生物的口气撕咬过后所留下的伤痕。
上面还在源源不断的向外流出鲜血,血液的止血和凝固作用仿佛完全失效。
无论是伤口还是地上,流淌着的鲜血都不见任何干掉的现象。
“他不会活活流干吧?”景尽尽管没有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可这种情况所导致的后果是显而易见的。
景尽立刻将级部主任的黑色斗篷向外扯出一块系在了手指上,好在伤口不大,这么一系,一时间也看不出来是否在流血。
然而,那源源不断从其中渗出的鲜血,似乎仍然说明鲜血并没有被止住。
而直到这时景尽才注意到,级部主任好像从刚才到现在完全没有喘息。
景尽一时有些恍惚,刚刚还在和他们扯皮的级部主任,现在就死掉了?
月半同样注意到了不对劲,立马凑上前来观察级部主任的情况。
很快她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在这里世界的残酷性体现的淋漓尽致。
上一刻还在和你聊天扯皮的伙伴,下一刻可能就已经彻底死亡。
面前已经死去的级部主任便是最好的例子。
月半不由得有些难受,眼眶微微发红,但并没有哭出来。
景尽则蹲下身来查看其机务主任的身体形态。
“景尽,你在干什么?”月半很是惊奇。
“我尝试着看一下他因何而死,总要找出死因不是。”景尽头也不抬的说道,他冷静至极,甚至带上冷漠的声音,从一旁传进月半的耳朵。
“你难道不难受吗?”
“当然难受,可我知道难受停下来并没有任何用处,当然不是说这不对。”景尽一边说着,一边直起了腰,好像检查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