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魏母惊讶出声,视线落到魏嫣然肚子上。
魏嫣然知道她娘肯定欣喜,解释道,“之前一直没跟您说也是也是怕人多眼杂的传出去。”
魏母不在意摆手,“这倒没事,早知晚知都是一样的,而且你待在宫里,自然需要格外小心些,这些娘自然都知道。”
魏嫣然松了口气,“娘不怪女儿没提前告诉您就好。”
魏母佯装生气道,“哪有娘怪女儿的,你就是爱瞎想。”
魏嫣然委屈挠了挠头,她哪有瞎想嘛,就是不想让她误会嘛。
“姐姐,我真的有两个小外甥了吗?”
魏瑾可算是找到时机插话了。
一进来他娘就跟他姐一直聊,完全忽视他这么一大块头的存在,他最近又长高了不少,他姐竟然都没注意到。
果然他在姐姐心中的位置不是第一了。
伤心。
魏嫣然点头,“对啊,瑾儿高兴吗?”
魏瑾:原本是高兴的,可一想到自己在姐姐心目中的位置下降了一大截,心里就不那么舒服了。
可他也知道姐姐嫁人了,现在还有小外甥了,不可能再像小时候那般陪着自己玩闹。
他笑着应声,“高兴啊。”
内心:呜呜,其实都是假的。可我要哄姐姐高兴,不能说出来。
“我以后带着他们骑马射箭。”魏瑾继续保证道。
“好啊。”魏嫣然欣然答应。
现在的魏瑾还不知,两个外甥到底有多令人头疼。当几年后,他被两个外甥骂蠢的时候,他才知道,当初自己一时口上的决定,到底有多草率。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眼看着萧烆就要下朝回来了,魏母 也准备起身离开。
临走之前,魏嫣然还得到一个消息,那便是魏老太的大儿子魏贤八月初要迎娶礼部侍郎家的庶女为妻。
“娘娘,这二老爷简直是在作贱魏家的门楣嘛。”送走魏母回来后,善珠一边沏茶一边不满抱怨道,“先不说魏家是娘娘您的娘家,那地位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了的。就说魏家还继承着国公的爵位,就不能轻易让一个庶女做正妻。”
“可二老爷可好,要续弦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大张旗鼓大摆筵席,就不怕朝中大臣看了笑话去。”
最重要的是,这不仅仅是丢了魏家的脸面,连带着她家娘娘的脸面也受损。
善珠从小生活在皇权之中,也是规矩的遵守人,平日里虽跟自家娘娘小打小闹,可也断然不敢在外人面前失了分寸。
如今听到这个消息,尤其还是有损自家娘娘脸面的事,怎么可能忍得住。
魏嫣然抬头,便见她满脸怒气,那紧握的拳头,像是要跟人去干一架似的,她不由得好笑。
“有什么好生气的,蠢人做的蠢事,你去为他生气,值得吗?"
“可是娘娘……”
“再说了,那礼部侍郎家的庶女我之前就已经派古悦去查过了,泼辣强势,不是一个讲理的人,她入了魏家的门,才能将那几房搅得天翻地覆,这不正好如了本宫的意吗?”
早在很久之前,魏老太刚有瞄头想要替魏贤续弦的时候,魏嫣然就已经了解了那几家的女儿,可以说是将那几家的女儿底细摸得透透的。
可善珠不知道,“娘娘,您是不是弄错了啊,外面明明传言那庶女是礼部侍郎最宠爱的一个女儿,而且恭良贤淑……”
魏嫣然笑笑没说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向古悦。
“古悦,你说说吧。”
古悦上前跟善珠解释道,“外面的那些传言全都是假的,不过是为了迷惑外人的说辞而已。要不然你以为为何那庶女二十岁了还没嫁出去。”
“啊,这样吗。”善珠捂嘴惊讶,见魏嫣然和古悦都看着自己,她也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了。
“那好吧。”
这件事,魏嫣然并未去理会。
转眼便是三个月过去,临近魏嫣然临盆的日子了。
魏嫣然的肚子也越发大了,根本不想动,可每次都要被萧烆拉到殿外去走几步。
夜里腿也肿胀得厉害,整宿整宿睡不着。
萧烆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半夜爬起来给魏嫣然揉腿,第二日便顶着眼下两团乌青去上朝。
大臣们都明显感觉到他们皇上最近特别冲。
一言不合就要怼得你哑口无言。
“秦丞相,朕看你是眼睛上糊屎了,朕叫你把重要的奏折挑出来给朕看,你看看你给朕的都是些什么!天天问候朕,问朕用膳了没,问朕喝水了没,问朕出了几趟恭,怎么不问朕杀了几个人呢!”
“朕要是没用膳能站在这儿,这要是没喝水能有力气骂你们,朕出了几趟恭你们是不是要 跟着!”
秦丞相委屈,他觉得这些都挺重要的,能让皇上看到他们时刻关心着他的心意。
御史大夫低低偷笑,秦丞相跟他是死对头了,两人一见面就吵,这下可算是让皇上逮到他的错处了。
“还有你,陈御史。”萧烆指着御史大夫就开骂,“要是不想干了早说,朕重新找个人上来代替你的位置!”
“朕叫你十日检一次兵,结果你做了什么,你带他们去种田,你这辈子是饿死鬼投胎吗赶着种田!朕是没给你们吃还是没给你们穿,要你们去种田。”
御史大夫怎么也没想到,他这么明智的想法竟然被皇上骂得如此一文不值。
顿时委屈辩解,“皇上啊,臣是觉得现如今也没有别国入侵,养着那么大一支军队需要的物资也不少,与其让他们闲着,不如给他们找点事干!那么多人,刚好可以种田,臣这是物尽其用啊!”
大臣们也觉得御史大夫这个做法确实明智。
萧烆差点被这些人气得心梗,“你你你,你们一个个的,眼皮子浅的东西。”
“照你们这么说,那朝廷还每年征兵做什么,干脆全部放回家要打仗的时候全部召集回来就是了。”
偏偏御史大夫觉得这个想法甚是合理。
萧烆怒火中烧,一根毛笔糊在御史大夫脸上,“术业尚且有专攻,军队一日不练无大碍,十日不练如热锅上的蚂蚁,百日不练如土匪。朕的江山,迟早毁在你们这群蠢货手里!”
说罢,也不管后面大臣们什么脸色,气得一甩袖子走人。
御史大夫抹了把脸上的墨汁,被墨水浸泡之后,茅塞顿开。
“皇上英明啊!”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