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太还没听懂朱嬷嬷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就见朱嬷嬷拍了两下。
她正想问什么意思,身后猛地冲进来一群块头高大的人。
身着普通,气势却骇人。
“你们谁啊!你们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我要去官府告你们!”
“来,除了大夫人的院子和世子爷的院子,其他地方通通都搬了!”
高头大汉齐声应是。
从腰间掏出麻袋,逮着周围架子上昂贵的东西便开始装,大到插花瓷瓶,古玩字画,小到砚台茶杯,玉石手镯。
再大点,就连门前那一大块镶玉的的屏风,一人单手便将东西抬起来往外走。
魏老太和周围的下人都被吓傻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你看着点,这可是上好的翡翠摆件,可别弄坏了,到时候拿出去到拍卖行去拍卖,还能拍出个七八万两白银。”
“朱嬷嬷,你看这张桌子如何?”
魏老太被这些声音拉回思绪,她便看到一个络腮胡子大汉指着她最喜欢的紫檀木案桌问朱嬷嬷。
吓得她忙扑过去,大汉一个转身,魏老太好巧不巧,正好磕在案桌角上,顿时浸出了鲜血,尖叫声连连、
“老夫人!”
侍女回神,忙去扶人。
大汉看向皱眉的朱嬷嬷,“朱嬷嬷,这案桌要不要搬?”
朱嬷嬷回神,想到今日来之前皇后娘娘说的话,“以本宫对她的了解,她肯定是撒泼耍。赖,到时候你就只需要比她更无赖就行。最好是能把她全部搬空,包括那些藏起来的东西。”
所以,后来皇后娘娘给了她这些乔装过的暗卫,说什么暗门地窖他们中有人拿手。
反正就是“先礼后兵”,倘或她耍赖,她要更无赖。
想到这些,朱嬷嬷不禁对皇后娘娘洞察人心的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收拾起人来也没有负担了。
“搬,不搬出去卖了怎么填补这么大的窟窿。”
“这桌子沾了血,太不吉利了,赶紧找个拍卖行拿出去买了,免得放久了晦气。”
刚清醒过来的魏老太听到这句话,差点没岔过去气去。
她忙扯住朱嬷嬷袖子,也顾不得头上充血的包。
“我补,老婆子我补还不行吗,你们别搬了,再搬下去,我魏家都要被你们搬空了,到时候我们住哪里啊!”
朱嬷嬷与其他几位看戏地嬷嬷对视一眼,低身恭敬将人扶起来。
“老夫人早说嘛,早说也就没那么多事了。”
“那那些……”魏老太看向那些大汉手里哥各个鼓鼓囊囊的大袋子,又气又心疼,可又只得忍着。
朱嬷嬷故作不经意看了一眼。
“哦,那些啊,那些都已经拿了,反正也不值几个钱,老夫人也不像抠搜之人,不会介意的吧。”
众人:“……”
朱嬷嬷, 你方才不是还说一件翡翠都能拍到七八万两白银吗?
其他的就算没不多,加起来多多少少也有个十几万两吧。
这都不叫多?
魏老太感觉自己气血上涌,头上的包更疼了。
“老太太赶紧将银子补上吧,皇后娘娘可是要求老奴等今日之内要将这件事处理好,你看,古悦姑娘都还在等着我们的结果呢。”
魏老太顺着她的视线看到这半天都没说话的古悦,心里那个气啊。
但更气魏嫣然!
咬牙切齿,“好,好,我这就叫人去取银子。”
“快点吧,皇后娘娘还等着呢。”
魏老太只得咽下所有怒气,闭了闭眼挥手示意身边老嬷嬷下去取银票。
“记住了,可别用大房的银子来补大房的窟窿,要不然,这府中的东西也不必留了。”
出去的老嬷嬷脚一踩空,直接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幸好台阶不高,并无大事。
除去大房的银子,其他几房哪里还有什么银子啊,基本都没有,老夫人这让她上哪里去取去……
约么过了两刻钟,老嬷嬷抬着步子哆哆嗦嗦走进去,手里拿着一个小得可怜的盒子。
魏老太看到皱眉,“不是叫你去拿银子了吗?”
老嬷嬷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宫里来的几位嬷嬷,这才小声道,“老夫人,那些银子都是大房铺子里收来的,咱们府上的银子就只有这个盒子里的银票了。”
“什么!”
“这怎么可能啊!”
魏老太不信,府上虽用得多,也不至于只有这么一点吧。
老嬷嬷想哭,“老夫人,真的就只有这么一点了。”
“二老爷俸禄之前每月都给了玉姨娘和十五少,三老爷的俸禄少得可怜,每月都被三夫人扣下给九少爷平时用了,四老爷没有俸禄……”
说道最后,就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了。
魏老太听了老脸也是臊得慌。
“那总共有多少?”
“就……十七万两。”
“这么少!”
“十七万两,这打发叫花子呢!”
朱嬷嬷脸色立刻就黑了下来,“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把这些都搬了,搬完了就去后院搬!”
魏老太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朱嬷嬷没去管她,转身笑着对古悦道,“姑娘尽管回去回禀娘娘,这魏府的一切就交由老奴来打理便好,老奴绝对不会让娘娘失望的。”
“朱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应该很清楚,就不需要我说了。但只是一点,朱嬷嬷务必记住了,娘娘要的是能做事,会听话的人。”
在深宫里待了这么多年,要是连这点话都听不懂,那她也白活了。
“劳烦姑娘告诉娘娘,老奴定不辜负娘娘嘱托。”
古悦走后,门外来了几个下人将老夫人抬回房请大夫了。
一行人收完前厅,朱嬷嬷又带着浩浩荡荡的人前往后院扫荡。
朱嬷嬷带人首先去了二夫人的院子,二夫人的院子很简单,到也还干净淡雅。
宫里来人的消息早就在府中传开,就连收刮前厅的消息也传得人尽皆知了,对于朱嬷嬷带人来,二夫人到并没有觉得奇怪。
唯唯诺诺让开路让人拿。
玉姨娘死后,魏贤经常去花楼,魏芷柔也和几个世家小姐一齐出去游玩,都还没回来 ,二房院中今日就只剩二夫人和几个半大的孩子和姨娘。
见到宫里人,她们都不敢多一句话,唯恐一不小心脑袋着地。
那些普通人打扮的暗卫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除了一些钗环首饰,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得悻悻然走了。
暗五,也就是经常跟在魏嫣然身后保护她的暗卫瘪嘴。
“朱嬷嬷,就这样,咱们能凑齐其他几房欠的银子吗?”
“你看看那二房,穷得叮当响,除了那屋子华丽一点,里面啥都没有,就几只破簪子,竟然还是素银的,我都没见过哪个官家夫人还戴这种簪子的,这也太极简了吧。”
想到方才二夫人,朱嬷嬷抿唇笑而不语。
极简吗,她看倒不一定。
一行人去又去了三房四房屋里。
三房的三夫人这两日出门去上香了,还要过几日才回来,几个守着的侍女根本不敢拦人,朱嬷嬷带着人几下就收刮完了。
四房也是。
因为,四房也没有人,据说好像是和三夫人一起出去了,还是去给魏卿如求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