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本宫说错了?”
雪侧妃深吸一口气,“你别忘了,本侧妃可是来雪国公主,我身后是千千万万来雪国的将士。”
“你敢这么对本侧妃说话,你信不信本侧妃一封家书回去,本侧妃的父皇母后就是我的底气,你信不信到时候大军压境,叫你跪在地上给本侧妃求饶!”
倘或方才那些话皇后还未明确表态她们不敢说什么。
那这句话就真的是戳到在场众人的心口上了。
在场许多妃嫔夫人小姐都是将门之人,她们深知一旦打仗,自家丈夫父亲兄弟肯定食言披甲弯弓搭箭上战场。
那一去,往往就是九死一生。
有的人,一去就是一辈子,马革裹尸。
齐国公老妇人拐杖狠狠戳在地上,笑得极为嘲讽,“先不说你来雪犄角旮旯点破地,那羸弱如倌儿的军队能不能打赢我大越。”
“就说你不过一个投向联姻的弃子,我大越不计较奉着你,你还真当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了。”
“在我大越,你便是臣。”
“高上坐着的是当今皇后,是大越的女主人,不是你祁王府的侍妾!”
魏老太太原本心里就对魏嫣然怨念颇多,方才见有人当众不给她这个皇后面子,心里别听多得意了。
却不想齐国公府那老婆子又跑出来给魏嫣然撑腰。
她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齐老夫人,雪侧妃也只是心直口快了些,你一大把年纪了,还用得着跟一个一二十岁的孩子争论吗。”
齐老夫人回头见是她,那眼底的嫌弃都快翻上天了。
“咋地了!”
“呵,魏老太,你还真是不要脸,方才在宫门口别人依着皇后捧你的时候,你可是享受得很。”
“更何况,你魏家的功勋怎么来的,难道不是战场上杀敌来的,你作为魏家的老枯木,不想着护着自己满门的儿孙将士,净帮着外人说话,老太婆有理由怀疑跟这雪侧妃是一伙的,是来雪国派来的奸细。”
齐老夫人指着魏老太鼻子骂道。
奸细,这个罪名可不小。
坐在前面头发花白的昭和大长公主眸色晦暗,对翌阳郡主使了个眼色,翌阳郡主对侍女说了什么,侍女忙向魏家的位置而去。
魏老太原本还想说话被自家的四儿媳拉了一下,见她对自己摇头,眼神示意自己看昭和大长公主和翌阳郡主那边。
两人皆给了她一记警告的眼神,
魏老太强压下自己的怒气,“老婆子才不是什么奸细,你可别诬陷我!”
说着,她灰头土脸坐下去。
雪侧妃平日在太后的宴会上也直言直语,太后也从来不说她,最多也就是不搭理她。
更何况,京中那些人更是不敢跟自己说重话。
她便以为这些人是忌惮自己身后的势力。
所以,这么久以来她才敢这么嚣张。
今日,她本也就是说说两句,却不曾想遭到这么两三人攻击,还句句都说自己来雪国不如大越。
她才不信呢。
父皇说了,这叫卧薪尝胆。
一时的失败算不了什么。
总有一日,来雪国铁骑定会踏平这大越的每一寸土地,到时候她就是这片大陆上唯一的嫡公主,是最尊贵的公主。
更何况。
她恨魏嫣然。
要不是她,她怎么堂堂嫡公主怎么可能成为一个出生低微王爷的侧妃。
若不是她,她肯定就进入大越皇帝的后宫成为贵妃了,到时候执掌后宫,哪里还有那贤妃什么事,更不要说着陈良妃了。
她可是查清楚了的。
魏嫣然没进宫前,大越皇帝宫里每年都会有官家女子入宫。
偏偏就是魏嫣然入宫之后,大越皇帝后宫再没进过女人,就是她阻断了自己的路。
雪侧妃心里虽生气,可面对这一个二个的怒色,也只得偃旗息鼓。
一甩袖子坐下,拿起酒壶给自己斟酒,自顾自喝起来,“那本侧妃不说了好了吧。”
“你……”
众人被她无耻且自信的神态弄无措了。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在得罪皇后之后还心安理得喝酒的,她们虽有理,但对一个不要脸而且蠢到极致的人,她们也无法。
没看见皇后脸色难看到极点了吗,这是随时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啊。
她们回头。
哎,她们皇后貌似没生气。
只见首座上皇后也是一杯一杯喝着酒,脸上含着淡淡的笑,仿若闲庭散步,似乎并没有被方才的事影响到。
陈良妃气不过,“娘娘,难道您就打算这么放过这小贱人……”这样下去您的威信何在啊?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魏嫣然伸手打断了她的话。
只见她由善珠搀扶着缓缓起身,一身金尊玉贵娇儿,光是看着就心情便愉悦。
魏嫣然之所以不气了,是她觉得比嘴上功夫她根本比不上这前朝后宫里的女人,要论吵架的话。
不仅失了身份,还赢不了。
她比较喜欢来硬的。
她环顾了方才说话的几人,笑意盈盈,“都说完了?”
这都还笑得出来,众人只觉得这个皇后看似美得惊人,可好像有点软弱。
陈良妃瘪了瘪嘴点头。
齐老夫人讪讪点头,“臣妇多话了,还请娘娘见谅。”
魏老太没好气别过脸,吊三角一翻,露出一抹恨意。
魏嫣然视线落到雪侧妃身上,只见她稳稳坐着,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她后面的侍女跪到地上都快怕哭了。
侍女是祁王府旧丫鬟,刻在骨子里的尊卑时刻都在告诉她,皇后是她家主子绝对招惹不起的女人。
见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这边,侍女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紧张拉了拉雪侧妃的袖子。
“侧妃娘娘,咱们快向皇后娘娘请罪吧。”
雪侧妃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请罪?
她在来雪国都从来不想她父皇母后请罪,凭什么到这里来要给别人请罪。
她嫌恶甩开丫头,“滚开!别碰本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