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清正要扶着止荷的手上马车,突然一支竹筒落在脚边。
盛昭清看了看止荷,止荷意领神会的快速将竹筒捡起,陪着盛昭清一同上了马车。
坐下后,止荷将竹筒仔仔细细的在手中上下左右的检查着。
盛昭清笑了笑,说道,:“无妨,若是有人真要伤我,那扔过来的便不是竹筒了。”
止荷皱着眉头,:“可是奴婢还是不放心,小姐还是小心些。”
盛昭清看着止荷认真的模样,笑了出来,说道,:“你觉得会是谁呢?想到这种法子递消息,却又不露面。”
“八皇子殿下!”止荷恍然大悟道。
难怪她觉得这种情形似曾相识,曾经苍南牧还在侯府住着的时候,出云院便总能见到这样的竹筒。
盛昭清抬手取过止荷手上的竹筒,说道,:“你终于想明白了?那个家伙定是不方便露面,又想跟我说什么,才又用到这法子的。”
盛昭清拔出竹筒上的塞子,将里面卷着的纸条取了出来。
盛昭清将它展开来,上面苍劲有力的字迹写道,:“慕归的兄弟慕霖,曾是乌苏王最疼爱的儿子,也是乌苏王默认的下一任继承人,能力品性皆在慕归之上,可一次打猎,却被四处的流剑所伤,领头人叫嚷着要取慕归的性命,最终却是慕霖死在毒箭之下。慕归此人在乌苏表面平易近人,可私下里却心狠手辣,以虐待人为快乐,身边的美妾有些也是因此而死。所以,盛月莹和他一起,定有阴谋,一定一定万分小心。”
盛昭清抿着嘴,嘴角扬起一抹深深地微笑,苍南牧如今把她当做小孩子,千叮咛万嘱咐的,从前是她总是不放心苍南牧,现今两人倒是互换了过来。
盛昭清将纸条递给了止荷,轻声道,:“将它烧了,到时万一被发现,反倒不好。”
止荷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将纸条点着,化为灰烬。
很快,马车便出了城,到了慕归的约定地点。
盛昭清下了马车,只见慕归已经和盛月莹等在那里,盛月莹笑意盈盈的看着她,轻轻的拉了拉慕归的袖角。
慕归转过身来,快速的走了过来,柔声道,:“我先带你去看看特意为你挑选的马儿,它一定适合你。”
盛昭清含笑道,:“有劳王子了。”
盛月莹也迎了上来,拉起盛昭清的手,像是久别重逢的喜悦,说道,:“姐姐没有失约,妹妹心中很是高兴,我们到底都是盛家的女儿,今日便忘掉从前的不愉快,姐姐说呢?”
盛昭清笑容十分和煦,淡淡的说道,:“今日便一切听你和王子安排了。”
慕归带着盛昭清向前走了几步,指着前方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儿,神采奕奕的说道,:“盛小姐,你看,我一见这匹马,便觉得它本该就属于你,便立即买了下来准备送给你,这马据说十分通人性,能日行千里,这样的好马,也只有你这样的女子才驾驭得了。”
盛昭清的目光落在眼前的马儿上,果然这马像是认了主人般,炯炯有神的眼睛向着她看过来,头也微微低了下去,毛色更是白的发亮,身形也是十分好看。
盛昭清几不可察的打量了一眼慕归,只见他一脸期待着盛昭清的肯定,盛昭清微微一笑,说道,:“果然是匹好马,我很喜欢,多谢慕归王子。”
盛月莹见盛昭清收下了慕归的马匹,提议的说道,:“这马儿如今还没有名字,现在它既归了姐姐,不如……姐姐给它取个名字吧。”
慕归也十分赞同地说道,:“是啊,若是能得盛小姐亲赐的名字,也是这马儿的荣幸了。”
盛昭清觉面前的两人一唱一和的,十分滑稽,可她又不能表现出来,于是,淡淡的说道,:“不如……就叫出尘吧。”
:“出入云霄,洗尽风尘,果然是好名字”盛月莹在一旁感叹道。
慕归也赞叹道,:“盛小姐果然才学,这出尘以后便是盛小姐的了。”
盛昭清微微一笑,:“若说才学,容妃才是真正能担得起的,怎么……慕归王子朝夕相处却不知吗?”
说罢,盛昭清似是对那匹马很感兴趣似的,上前一下一下抚着出尘坚实的马背。
慕归也上前继续为盛昭清说着这匹马儿的过人之处,两人还时不时笑着。
可盛月莹听了这话,心里却猛地一惊,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忐忑,她几乎以为盛昭清察觉了她和慕归不可见人的关系。
可当她再向盛昭清脸上探去的时候,并未发现有任何异样,难道……是自己想多了?也许只是盛昭清无心说出的那番话,并无他意。
盛月莹回了回神,眉尾向上挑了挑,很快便又恢复了真诚的笑脸。
:“你别小瞧了这个小树林,听闻这树林深处藏着一只修炼百年的白狐,不少人瞧见过,可却无一人得手,那白狐似是有法术一般,总能在绝境脱险,今日,本王子定要活捉这白狐,将它献于盛小姐。”慕归指着前方侃侃得意地说着。
盛昭清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什么修炼的白狐,她倒要看看这慕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盛月莹跟在后面,看着前面的慕归殷勤的讨好盛昭清,昨夜还跟她腻歪在一起的人,今日连目光半分都不曾落到她身上,心里一阵泛酸,但她又不敢在慕归面前使性子,慕归的狠辣她是知道的。
于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快步追上慕归和盛昭清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