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清似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苍南俊今天发什么疯,难怪今日又是等她又是认错的,原来在这等着呢。
盛昭清冷冷地道:“诚郡王果然一片真心,这话你若是换了一个女子去说,也许也就成了,只是你实在不该对我说,你我是什么的样的人,彼此心里都清楚,不是吗?”
苍南俊面色有些尴尬。
盛昭清继续道:“三皇子苍南琼如今手握重兵镇守边关,六皇子苍南殷的生母是皇后,母家亦有势力,就算陛下给他指了门不登对的婚事,他的实力都是不容小觑的,八皇子苍南牧更是陛下费尽心思保护起来的皇子,陛下的偏爱自然不必说。”
随后,盛昭清看向苍南俊,道:“只有你……诚郡王殿下,你的母妃早逝,所有的这一切都是靠你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如今这局势,你怕了。尤其是有了苍南牧,若是陛下一意孤行要传位与他,你们谁都没辙。所以……你今天看似真诚的对我说要我做你的王妃,不过是想把我绑在身边,说得好听些,是为了同盟,说的难听些,不过想用我日后威胁苍南牧,对吗?”
苍南俊面色有些发白,身子有些颤抖,盛昭清从来都丝毫不给他面子,明明他今日已经把话说的很诚恳了。
盛昭清微微的笑着,她的笑容很是好看,可在苍南俊眼里却如数九寒天。
盛昭清歪了歪头,道:“其实,诚郡王不必来跟我故作深情地说这些话,这世上的任何一个男子都配谈情爱二字,可唯有你……不配,你在没得到权势之前,情爱皆是可以用来交易的东西。所以,今日不是你的戏不好,只是,我太过了解你,还请诚郡王以后别做这样无用的事情了,只会让我更瞧不起你。”
说完,盛昭清便转身离去。
苍南俊看着她的背影,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他已经给过她机会了,一个如此聪慧的女子,若是不能为他所用,甚至有很大可能成为日后的威胁……
苍南俊的眼底泛着寒光。
……
时间匆匆而过,眨眼已过去大半个月。
止荷从屋外进来,手上拿着一张红色的喜帖,递给盛昭清,说道:“小姐,六皇子府送来了喜帖,到时邀各家小姐也参加呢。”
盛昭清疑惑道:“皇室大婚,怎么连各家小姐也要去?”
随后,又想了想,明白了:“看来,是皇上的意思了,要让下面的人都知道,他赐的婚旁人再不高兴,也得大办,这是荣耀,也是震慑。”
……
很快,六皇子苍南殷与通判家小姐纪田田今日就是大婚。
盛昭清早早地便出发了,皇室大婚,尤其还是皇帝要让大家看着的婚事,可不能去晚了。
六皇子府到处都是前来贺喜的宾客,盛昭清登记了作为大婚的贺礼,便向里走去,只见人人都笑的犹如春风拂面,尤其是六皇子,倒像是真心喜欢皇上的赐婚一样。
盛昭清看着六皇子笑的都快僵硬的脸,心里忍不住想,帝王之威,纵使对陛下的旨意不愿意,也只能笑脸相迎。
苍南牧早早地就看到了盛昭清,穿过人群来到她的身边,低声道:“我总觉得今日大家都太高兴了些,尤其是苍南殷,有些不寻常。”
盛昭清回应道:“皇上皇后都来了吗?”
苍南牧道:“皇上没来,皇后一早就到了,找了各家小姐在里面陪着新娘子,说是怕纪田田紧张。”
盛昭清接着道:“六皇子倒是迎来送往的很是忙碌,倒像是很满意这桩婚事!”
盛昭清只觉得有些古怪,可又说不上是哪里。
阮夕颜出来看到了盛昭清,冲她招了招手,快步走了过来,:“你终于来了,皇后娘娘把各家小姐都叫进去了,就差你了,我特意出来寻寻你,咱们快去吧,别落了皇后话柄。”
盛昭清皱着眉头,实在想不出所以然,于是,便同阮夕颜一起去了。
等到了喜房,皇后娘娘坐在正中,纪田田则乖顺的站在皇后身侧,底下围坐着各家小姐。
盛昭清规矩的行礼,说道:“皇后娘娘金安,臣女来迟,请皇后娘娘责罚。”
皇后笑意盈盈的道:“无妨,今日大喜,不必守这些规矩,我也是怕儿媳紧张,才叫来你们年轻小姐们一起说说话,你也坐吧,不必拘礼。”
盛昭清正要行礼落座。
这时,皇后身边的容嬷嬷说道:“盛小姐来的晚了些不知道,刚刚各位小姐皆与六王妃喝了喜酒,盛小姐不如也同大家一样,同王妃喝杯喜酒,也好沾沾喜气。”
纪田田听到容嬷嬷提到自己,忙有些尴尬的说道:“是啊是啊,盛姐姐,也不好单独落下你一个不是。”
纪田田面对盛昭清多少是有些尴尬的,从前自己在万宁侯府,与盛月莹故意给盛昭清难堪,可如今自己已经是六王妃,即使难堪,也得硬着头皮,况且,皇后还在呢,她不怕盛昭清不肯赏脸。
盛昭清蹙了蹙眉,从没听说过大张旗鼓让大家都向新娘子敬酒的,一来是怕新娘子不胜酒力,二来也是专门叫大家来敬酒,也太刻意了些。
但盛昭清还是接过了容嬷嬷递过来的酒杯,双手奉给纪田田,自己也端起酒杯。
纪田田双手微微向前举了举,便半遮着面要饮下。
盛昭清看着面前的纪田田,心里猛然一颤,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事,握在手里的酒杯此时就像烫手的山芋。
盛昭清此时想拦住纪田田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她看到纪田田的杯中已经空了。
突然,原本微笑着的纪田田脸色突然变得十分古怪,瞳孔瞬间放大,直直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