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匈奴人疯了。”杨再兴手心里全是汗。
这时,脚底下传来一声巨响。
砰。
紧接着又是一声。
砰。
震得整个城楼都在颤抖。
卧槽,不会是地震了吧?
不对,是匈奴在撞击城门。
“高将军,速速命人支援城门,让冯业手底下的衙门捕快过来帮忙搬石头,将城门堵住。”
匈奴四面围城的消息不胫而走。
中午还沉浸在慕容会之死的欢乐中的老百姓,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匈奴一旦破城而入,全城的人都得遭殃。
匈奴肯定会屠城泄愤。
一时之间,全城人心惊胆战,惶惶不可终日。
老百姓户户闭门,焚香祈福,希望神明保佑。
颜栋梁在香炉里插了三根香,祈求上天保佑。
“老天爷,我颜栋梁再次焚香发誓,若能保佑杨公子击退匈奴,我颜栋梁可以三年不去逛勾栏,守身如玉。”
明州府衙。
知府冯业,同知朱致远等城内大小官员齐聚一堂。
外边匈奴杀声震天,这边气氛十分压抑。
“如今匈奴四面围城,明州危在旦夕,作为明州官员,你我皆有守土抗战之责,诸位立即发动衙差和壮丁协防,不得有误。”
冯业暗自庆幸。
还好提前把家眷和家产送出了明州城,不然,自己全家都要死在明州了。
“冯知府,你说这明州城守得住吗?”
“当然,慕容会和范成都死了,匈奴已是强弩之末,这不过是最后的疯狂,抵住这波攻势,匈奴必败。”
这话连冯业自己都不信。
四面围城,十万对两万,想要守住,太难了。
官府的效率突然变高了,最快速度下达征集令,每家每户出个壮丁协助守城。
颜家也不例外。
颜栋梁自荐,“叔,让我去,或许还能见到杨公子,杨公子就是我心目中的神。”
“你去个屁,你的身子早被女色掏空,还没我强壮。”
颜栋梁好尴尬,这也太侮辱人了吧。
“我就要去。”
杨再兴命人督促衙差和壮丁用麻袋盛了沙土,往城门洞里堆。
死活不能让匈奴杀进来。
口子一开,万一决堤,可就都领盒饭了。
颜栋梁也在搬运沙袋的队伍中。
可他扛着沙袋走了还没五步,就已气喘吁吁,感觉身体就跟灌了铅一般,一步也挪不动。
“老颜,你怎么来了?”
看到杨再兴,颜栋梁眸子一亮,“我也要为明州城出分力。”
看着颜栋梁吃力地狼狈样子,杨再兴决定给他开个后门。
“这个不适合你,我给你安排一个适合你的,你去把城中的士子给我召集起来。”
“他们一个个都手无缚鸡之力,还不如我呢。”
“我是用他们的嘴,不用他们的手,快去。”
颜栋梁扔下麻袋,一溜烟跑了。
找人可比扛麻袋轻松多了。
还是杨公子对自己好。
不枉自己为他焚香祈福。
四座城门洞子被麻袋堵得死死的。
外边的人进不来,里边的人也别想出去。
衙差们干完活,就要走。
杨再兴拦住他们,“都别走,留下来协防。”
为首一人却摆手拒绝,“城防是你们的事,你们是当兵的,我们是衙差,不一样。”
“都是大魏子民,有何不一样?”杨再兴掷地有声。
“将士们守城,守的是大家的城,你们的父母妻儿都在城内,你们又怎能置身事外?现在听我号令,留下来协防,临阵脱逃者,斩。”
衙差不服气。
他们就是来帮忙的,帮完忙就走,凭什么留下来。
“你是谁?”
“这位就是军师,明州如今的话事人,敢有违抗他的命令者,就地处决。”
衙差们惊愕。
他就是这几日全城传颂的军师?
竟如此年轻?
……
杨再兴让人把陈有为叫到跟前。
陈有为面如死灰,失魂落魄。
他是大魏最倒霉的人。
高中状元,原本是一件非常骄傲的事情,锻炼几年,高 官厚禄不在话下。
在翰林院待个一年半载,就外放地方,表现得好,回京重用。
身为状元,会分一个好地方。
可就因为自己没有给上边送钱,他也没有钱送,就被分配到了边境的雍州。
结果还没进雍州城,雍州便沦陷了。
自己摇身一变,从一个朝廷命官,变成了难民。
这特么叫什么事。
经此一劫,怕是以后再难得到朝廷重用。
弄不好,朝廷还会问罪,为何不与雍州共存亡?
自己这辈子,到头了。
如今杨再兴贵为军师,又立下大功,他喊自己过来,十之八 九会羞辱自己。
无所谓了,摆烂就是了。
杨再兴示意他先坐下,“陈状元,我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做好了,就是大功一件。”
听完杨再兴的吩咐,陈有为有些迟疑。
“军师,这样不好吧?是不是有点缺德?”
杨再兴眼神坚定,“明州要想赢,唯有如此,你不愿意的话,我找别人。”
陈有为纠结了半天,最终点头,“我……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