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幕僚们离开,秦依玉正准备也离开,刚刚迈脚就听到萧瑾仁吩咐灭口的话,眼睛蓦的睁大,显些惊叫出声。双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眼中流露出惊恐之色。
“是,王爷放心,老奴明日就吩咐人去办,不过是一个农妇和两个孩子,很好解决。”管家声音平静,好像这是件非常平常的事。
萧瑾仁点头,显然也并没有将此事当成有多重要,喝完了一盏茶,萧瑾仁起身往外走去,一边吩咐道,“你下去吧,本王今晚宿在正院。王妃这些日子受了委屈,本王去哄哄她。”
管家答应一声,等萧瑾仁出了书房才直起身来,又检查了一遍,才离开书房,将门好生关紧。
窗外的秦依玉在听到萧瑾仁说要宿在正院时心下一慌,四下看了看,扶着墙小心谨慎的离开了书房的范围。
然后拔腿狂奔,为了不被怀疑,她得在萧瑾仁到之前赶回正院的床上。
秦依玉刚刚躺下盖上被子,就传来开门的声音。
秦依玉心下一颤,赶紧转身背对着门,死死的闭上眼睛,努力深呼吸平复自己还跳的厉害的心跳。
不过几息,秦依玉就感觉身后的被子被掀开,身边的位置陷下去一块,随即一个微冷的身子便挤进了被子。
萧瑾仁躺进被子里,伸手将睡熟了的秦依玉揽进了怀里,微叹着自语评价道,“瘦了。”
“以后要乖乖听话,本王不会亏待你的。”萧瑾仁一边说着,还摸了摸秦依玉的头。
秦依玉一阵恶寒,又生怕自己紧张的心跳被萧瑾仁发现。假意不舒服的哼唧起来,借机挣开萧瑾仁的怀抱,又往床里侧躲了躲,随后便不动了,静静观察身后的动静。
还好,可能萧瑾仁也是累了,并没有什么下一步的动作,直接躺平了将被子拉上。
两人各自睡去,一夜无话。
年轻人恢复的快,宋芷汐一早起来就神清气爽,一点也没有疲惫和生病的迹象。
可惜,依旧没能逃脱补药的摧残。
刚吃过早膳,宋夫人院子里的嬷嬷就亲自送来了一碗味道感人的补药,要亲自看着宋芷汐喝下去。
宋芷汐端过来闻了闻,又赶紧将药移开,面露痛苦之色,“嬷嬷,我好着呢,可以不喝这个吗?”
“不可以。”魏嬷嬷断然拒绝,“好几家的夫人小姐一回来就病倒了,夫人这也是为了小姐您好,您还是快喝了吧。”
“那是因为她们身子弱才会这样,我身体好着呢,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宋芷汐继续争取,那药的味道着实将她熏的不行。
好说歹说,最终还是在魏嬷嬷的半强迫中将药喝了,连吃了好几个甜腻的果脯,才勉强将满口苦涩难言的味道给压下去。
魏嬷嬷满意的离去,徒留宋芷汐苦着脸承受那艰难味道的后续。
“小姐,您再喝点茶水。”知秋倒了一杯茶递过来,眼中有些同情。
好不容易将胃里的难受也压了下去,宋芷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随即就看到扶风手里拿着一个密封的罐子进来。
“这是什么,你哪里来的?”宋芷汐看着那罐子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扶风将手中的罐子放在宋芷汐身边的桌子上,然后将罐子的盖子打开,顿时一股比方才的补药还要难闻的味道冲入鼻尖。
宋芷汐捏着鼻子立刻跳了开来,满眼的震惊和不可置信之色。
扶风摊开双手,眨巴眨巴眼示意与她无关,又耸耸肩无奈的道,“这是王爷命人偷偷送来的,刚熬好的补药,还是热的。”
“我,我不要。”宋芷汐声音略带惊恐,都有些哆嗦起来了,“我刚才已经喝过了,我不要再喝了。”
最终,宋芷汐还是逃过了那盅味道更甚的补药,得益于之前已经被魏嬷嬷逼着喝了母亲送来的那碗。
宋芷汐趴在靠窗的软塌上,抱着个大迎枕,懒洋洋的翻着手中的话本,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小姐,若是无聊的话,不如我们去巡店吧,刚好忘忧茗居也该查账了。”知秋建议道。
宋芷汐懒懒的翻了个身,看了知秋一眼,无聊道,“我不想动。”
虽然身子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终究还是累了这一遭,宋芷汐浑身都懒洋洋的,也有些无精打采,根本就不想动。
而本身身子就不好,还又发了一次高烧的端王妃,则正聚精会神的查着端王府的账。
“王妃,您身子还没有好,还是该休息才好。这账本就在这里,也不差这一时三刻的,您还是先休息,等身子养好了再看吧。”秋心又给秦依玉倒了一杯醒神茶,忍不住轻声劝道。
看了一上午的账本,秦依玉脸色已经有些发白起来,却并没有听从秋心的建议,似是自语一般,“等身子好了就晚了。”
“什么?”秋心没听清秦依玉的自语,却又清楚看到秦依玉的嘴角动了动,明显说了些什么,怕是自己没听清王妃的吩咐,秋心小心翼翼的问道,“王妃您是有什么吩咐吗?”
秦依玉眼睛不离账本,摇着头道,“无事,你退下吧,不要在这里烦我。”
又不知过了多久,秦依玉手指着账本上的某处,突然眼睛一亮,应该就是这个了。
每月支出一百两银子,送到京郊的一个小村落。
初掌端王府内务的时候她也过问过这笔支出的情况,据管家说是萧瑾仁的一个落魄表亲。那家的男人帮萧瑾仁在外面做些跑腿的小事,王府每月给他家人送一百两银子,算是花些小钱养着这一家。
秦依玉眼神望向虚空,眼中有恨意弥漫,萧瑾仁,你竟敢如此折辱与我,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但是要怎么赶在萧瑾仁的人出手之前,先将人带走呢?
因为婚事,父亲和自己生了嫌隙,如今自己手中根本就没有人手,想要在萧瑾仁的眼皮子底下和他抢人,简直是难上加难。
还有谁是可用的呢?
“秋心,过来磨墨。”秦依玉突然想起什么,扬声吩咐了一声,起身往桌案处走去。
不多时,一封信便写好了,待字迹干透,将信折叠起来装进信封里,递给秋心,严肃道,“你现在出府,将这封信送去陆府给三公主,一定要快。”
“是,小姐。”秋心接过信,神色也更郑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