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汐嬉笑,“那是给我一个朋友的,他很喜欢我做的糕点。”
宋夫人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提着食盒去了前院书房。
宋芷汐将剩下的两束栀子花分别放到两个食盒中,一个让送去慈辉堂给祖母,一个递给知秋,也不用多说什么,知秋直接拎着食盒就出门了。
书房里,宋侍郎面前摆放着一个写了一半的折子,宋夫人推门而入。
“夫人怎么来了?”宋侍郎问道,随即看到宋夫人手上的食盒,笑了笑。
宋夫人有些没好气的道,“你女儿让我来给你送糕点。”
说完,自己也撑不住笑了。
宋夫人将糕点端出来放到桌上,见宋侍郎的折子只写了一半多,便绕到另一边开始磨墨。
宋侍郎放下笔,却没有第一时间去吃糕点,而是握住了宋夫人的手,歉疚道,“这些年,委屈你了。”
他能娶到承恩侯府的文月郡主,是他的福气。
只是母亲却担心妻子身份太高会目中无人,会针对家中的庶出孩子,所以一直对妻子有些芥蒂和严格。
只是他在朝为官,时常不在家中,后院的很多事情顾及不到。
宋夫人含笑回握,“我不委屈。”
已成婚十几年的夫妻在书房红袖添香,氛围竟丝毫不比刚成婚时差。
诡异的暗潮汹涌下,朝会来临。
总管太监刚喊完“有事起奏无事退朝”,萧瑾荣就出列表示有事要奏。
在皇上的示意下,萧瑾荣愤然的开口,“儿臣要弹劾户部宋侍郎,偏听偏信,将亲女赶出家门,还险些谋害皇室子孙。”
满朝皆惊,看看萧瑾荣,又看看宋侍郎,有惊疑,有看戏,有老神在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哦,宋侍郎将女儿赶出家门?怎么回事?”皇上来了些兴趣,身子都前倾了些。
萧瑾荣继续道,“启禀父皇,宋侍郎听信宋芷汐谗言,将已有身孕的庶女宋芷怜赶出家门,还责打于她,险些害她流产。”
“宋芷怜可是儿臣的侧妃,肚子里还怀着儿臣的孩子,宋侍郎谋害皇嗣,宋芷汐小气嫉妒,谋害皇子府侧妃,求父皇做主。”
皇上又看向宋侍郎,“宋侍郎,这是怎么回事?”
宋侍郎出列,毫无心虚之态,声音镇定,“让陛下和各位同僚看笑话了,怪臣家教不严,实则是宋芷怜心思阴狠,前几日竟买通下人下毒谋害臣嫡女。”
“原本按律宋芷怜该以死谢罪,但是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瑞王殿下的侧妃,是皇室的人,还拿肚子里的孩子威胁臣。臣无法,只得派人将她送回瑞王府,这等视人命如草贱,狠毒到给自己嫡姐下毒谋杀的女儿,臣不敢再留。”
“以后,也只当没有这个女儿,此事还请瑞王殿下代为转达,请您府上的侧妃,日后莫要对外说是我宋家的女儿,我宋家要不起这样恶毒的女儿。”
“她的个人物件宋家已经收拾好了,下朝后便送去瑞王府,还请瑞王殿下代为接收。”
宋侍郎这话一出,满朝皆惊,随后看向萧瑾荣的眼神便的奇幻了起来,瑞王竟然会为了这样一个女人,放弃了与之赐婚的宋家嫡小姐。
萧瑾荣听了宋侍郎的一番话,脸上烧的厉害,他竟然蠢到信了宋芷怜的挑拨,直接就在朝上弹劾宋侍郎。
今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要成为全京城的笑柄了。
他倒是不怀疑宋侍郎话的真实性,这种事情,谁敢在御前乱说,只要稍微一查不就露馅了。
萧瑾荣捏紧了拳头,恨不能现在就回府去将宋芷怜碎尸万段,这个贱人,竟然连这种事都敢编排,还撺掇他弹劾宋侍郎。
不待萧瑾荣压下怒气,宋侍郎再次开口,“陛下,臣要弹劾瑞王殿下,不顾身份,无视规矩,无故派人砸我女儿店铺,害我女儿损失惨重。我家女儿前几日去看过那铺子后,回家害怕的直哭,求陛下为臣,为臣的女儿做主。”
前几日忘忧茗居被砸的事,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基本都知道,他们也很喜欢忘忧茗居的茶水和糕点,时不时的就去坐一坐,却不想突然被砸了。
他们还在暗中感叹,谁那么勇,竟敢砸承恩侯府外孙女的铺子,却不想,竟是瑞王殿下。
结合方才瑞王弹劾宋侍郎父女,结果却自己打脸,瑞王这次可是被那个侧妃给坑惨了。
好些朝臣暗自摇头,瑞王这也太昏庸了,竟然被一个女人拿捏,耍的团团转。
皇上的目光锐利的扫向萧瑾荣,萧瑾荣被盯的心尖一颤,眼中露出惶恐和后悔,结巴着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让她以后不要欺负怜儿。”
“殿下是想给我女儿什么教训?臣的女儿,臣自己会教,就不劳烦殿下了。”宋侍郎毫不客气的回道,随后又看向高位上的皇上,“求陛下给臣的女儿做主。”
皇上看向萧瑾荣的眼神也有些不善,但自己儿子自己还是要护着的,片刻后,给出决断,“瑞王不明真相,做出错事,罚你将那铺子给恢复成原样,同时双倍赔偿宋三小姐的损失。”
“是,父皇,儿臣知错,是儿臣信错了人,儿臣愿意赔偿宋三小姐的损失。”萧瑾荣松了口气,父皇还是向着自己的。
话刚说完,又一大臣出列,“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臣要参瑞王殿下收受贿赂,和此前去赈灾的张大人狼狈为奸,贪污赈灾银两。”
“不仅如此,还将朝廷发放的赈灾银两私自拿去卖掉,换成了发霉腐烂的粮食,害无数灾民饿死以及食用发霉粮食导致生病中毒。”
“你胡说八道!”萧瑾荣心中狂跳,大声指责道。
但是他此时的状态却和方才被指出冤枉宋芷汐时完全不一样,浑身紧绷,肉眼可见的紧张。
这等表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皇上也对自己儿子的表现露出不满神色,转头问那官员,“冤枉皇子可是重罪,你可有确凿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