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刘六,一左一右,持刀向着仇正初逼近。
刚向前走出几步,二柱便见刘六的右手边,好大一条白蛇!
刘六见到二柱的左手边,好大一条黑蛇!
两人左右对指,大叫道:“六儿,蛇!”
“柱儿,蛇!”
“好大一条白蛇!”
“好大一条黑蛇!”
“跑!”
一瞬间,两人意识到情况不对,扭头就跑,转身却撞在一处,扑倒在地,四条腿拧成麻花,在乱石上斗起舞来。
两蛇近前,蛇信吐出腥臭,摩挲在脸上,却不立时下手。
两人见这蛇头足有人头大,上下毒牙一张,宛如匕首四道,满嘴腥臭气,不知吞了多少人,哪里还有胆子反抗!
二人四手变八脚,撑着地连滚带爬,沿来路逃回去。
白蛇刚要追赶,仇正初却道:“别追,先让他们跑!”
白蛇止住身形,疑惑地望着他。
仇正初冷笑道:“我们去前边拦他。”
那二人使出吃奶的劲儿,跑了足足半里,回头望过去,竟然不见两蛇追赶,顿时松了口气。
“不行了,六儿,我跑不动了……歇会儿……”
二柱喘着粗气,步子慢了下来。
刘六回头看一眼,比他多跑两步,也停下来,喘息着开口道:“刘……刘大壮那小子……不是好东西!”
“那蛇……好像是……是他养的……”
“那吃人的妖魔……不会就是……这两条大蛇吧?”
“啪、啪、啪。”掌声响起。
仇正初忽然出现,拦住他们的去路,冷笑道:“好!猜的很好!对,但又不全对!”
仇正初外化的黑蛇与小白同时出现在身后。
两人一声惊呼:“不好!”
于是又转身,逆着逃亡的路反跑。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仇正初却不追赶,冷笑道:“跑吧跑吧,今天让你们跑个够!”
“自古只听说有饿死的,老死的,病死的,还不曾听说有跑死的。”
“不知这二位,能否打破这个魔咒。”
两人折返跑,又跑出半里,回到最初的起点,回头看去,又不见人追。
二柱踉踉跄跄,肺里像塞了铁块,呼吸之间,不论多少山风灌入,仍有窒息般痛苦。
他一把抓住前面的刘六,喘息道:“六儿……别跑了……跑不动了……咱跟他死磕吧……”
刘六带着哭腔道:“哥……你别抓住我啊……我跑得动……”
二柱道:“六儿……死生之间,才有真义气!……跟哥一起,跟他们拼了吧……”
“啪、啪、啪。”仇正初为二柱的勇气鼓掌。
一人二蛇,竟不知何时又赶到他们面前。
刘六大叫一声:“我不要!”
两膀子一晃,将二柱甩开,再次转身逃跑。
二柱气急,大叫道:“六儿!你还没看出来吗?他在耍咱们呢!”
仇正初冷笑道:“呵,你就说你跑不跑吧!”
二柱大怒道:“好,爷今天就跑给你看!”
说罢便转身追着刘六一起再次逃跑。
不到一刻钟,两人已经来回跑了几里,每次刚想歇住,仇正初与二蛇便现身,也不杀过来,只是驱赶他们继续跑。
二柱的腿都麻木了,行动之间,只觉得有千斤沉。
他开口道:“不行,六儿……哥跑不动了……哥这里,有这段时间攒下的钱……你拿着……替我交给我的家人吧……”
跑在前面的刘六立马停住脚步,喘息着说道:“好!我一定……不辱使命!”
说罢,便将手伸出。
不料二柱抬起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自己却继续向前跑。
风里传来他的声音:“好兄弟,你先把他拖住……我去喊人收拾他……”
刘六悲一脸愤道:“你!……”
扭过头,却看到仇正初冷漠的脸。
刘六躺在地上,双手举着刀,大口喘息道:“你……你别过来……我不怕你!”
仇正初一步压上来,只一脚,便将他手里刀踢飞。
“可惜了,没有跑死你。只好亲自动手了。”
刘六惶恐,求饶道:“刘哥!刘爷!我错了!我不该来杀你!”
仇正初冷眼看他,开口问道:“你哪只手碰过那女尸?”
刘六皱眉,不知他何意,斟酌着开口道:“这……肯定是双手都碰过啊……”
仇正初冷笑:“很好!”
他蹲下,右手轻轻托起刘六的手掌,左手扣住他的肘部,双臂弓起,对内一折。
“咔!”
小臂瞬间折断!
到底是修炼者的底子,即便现在不修身,仇正初双臂仍有千百斤力气!
刘六看着指尖搭在肘窝的手臂,爆发出一阵不似人的哀嚎:“啊!~”
听他嚎啕,仇正初心烦,一脚将他踹翻。
刘六左手握住右臂的折断处,让它维持正常屈伸样。
整个人像上了岸的活鱼,一面大口呼吸冷气,一面扭曲、抽动、痉挛。
仇正初对他可没有怜悯之心。
一只了。
还有一只,需要接受惩罚。
他一脚踩在刘六胸膛,使他动弹不得。
却伸出双手,又将他左臂擒住。
刘六大惊骇,双眼瞪成铜铃,大声求饶道:“刘爷!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
他拼命挣扎,身躯却被仇正初踩牢。
他像被大头钉钉在木板上的昆虫,身子动不得,头与尾拼命向中间翘。
“咔!”
又是一声脆响。
“啊!~”
一声比缅北更惨绝的叫唤。
刘六双臂无力地甩在身旁,扭曲成诡异的直角。
撕心裂肺的惨叫,喊哑了声带。
就连呼吸之间,都像破风箱一般,发出嗡嗡的声响。
仇正初将脚挪开。
刘六顿时觉得胸口舒畅不少。
他要往左边翻身,左臂令他痛不欲生。
他要往右边翻身,右臂令他死去活来。
剧痛让他难以自持。
他双脚抬起,又狠狠蹬出去,像被电击的青蛙。
他曲腿,伸直,又曲腿,又伸直……
如此三五次,脚下倒被他刨出两个坑。
挣扎之中,山中沙石进入他的双眼。
可他双臂尽皆折断,哪里能揉出!
他拼命闭眼,不规则的细沙在眼皮与眼球间摩擦,泪水瞬间浸满眼眶,在眼角处滚滚落下。
即便如此痛苦,他还是不忘抽空求饶:“刘爷!求你了,放了我吧!都是段白秋的安排!”
“我只是个听话的小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