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淮兰已经没有逛涂山的兴致了,她说想要回家看看孩子们。我便带着她回了山庄。
……
“师父!师娘!”
金人凤在旁边恭敬的行礼道,看着我这个弟子,我心里有些欣慰,我教他的本事虽然他没有这么聪慧,但好在为人踏实能做,平日里在山庄内也对同门礼待有加。
“前些日子,我教你的招式你可学会了?”
“回禀师父,弟子只能看看仿其形,距离融会贯通、彻底掌握还差些火候呢。”
“不碍事,一个时辰后你通知众弟子在大院集合,我要检验一下这段时间的成果。结束之后你来我那里,有哪里不解的我帮你解惑。”
“多谢师父!”
我摆了摆手,让金人凤忙活去了。
我又来了之前淮兰休养的那个房间,这里几乎成了这三个小家伙的地盘了,淮兰坐在床上,怀里抱着秦兰,一旁的青儿和淮竹一人趴在淮兰的一只大腿上。几日不见,这几个孩子看上去对淮兰甚是想念啊。
见着这一幕,我靠在门上笑着,虽然淮兰已经知晓自己没有多少日子能活了,但她是这么的乐观,想把每一天都过得很好。
我从里面把房门关上,走上前将青儿和淮竹一人一只手拎到一边,腾出淮兰大腿的位置,我自己轻轻的把头靠在她的膝盖上。
被我驱赶走的淮竹有些气鼓鼓的又爬了回来,看到刚刚的位置被我占了,生气的揪住我的胡子,嘴里念叨着。
“爹,爹……坏。”
淮兰有些忍俊不禁,将秦兰搁到我怀里,伸手将淮竹和青儿揽在怀里,淮竹嘴里嘟囔着,一遍又一遍叫喊着娘亲,淮兰也很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的应着。另一边的青儿靠在淮兰的臂膀,也学着淮竹喊着。
“娘……亲。”
淮兰有些愣神,随后将额头紧贴着东方青的脑门,没有说话,而在心里默默的应了一声,转头喊着我。
“孤月。”
“怎么了?”
我有些诧异,随后只听她低头念叨一句。
“咱们家儿女双全了耶,真好。”
淮兰脸上绽放出幸福的笑容。
……
此后的日子里,我每天一睁眼见到的就是淮兰,我常常黏着她,缠在她身边,庄内的事情我经常都只花了很短的时间处理个干净,便去寻淮兰。
淮兰有些受不了了,有时候会让我去找老杨玩去,我也是摇了摇头,那老家伙跟他玩只会炫耀他孙子,我才不乐意找他玩呢。
有时候夜里,我会听到淮兰问我。
“你说,以后淮竹青儿秦兰长大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以后他们各自的孩子,又是什么样的呢。”
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陪着她一起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淮竹的话,上回她还揪我胡子呢,估计长大后不是个安安静静的主儿,但肯定是个大美女,像你一样~”
“pei,多大个人了还没个正行。”淮兰嗔怪的说着,
我嘿嘿一笑,接着说道。
“青儿的话,我一定会给他教育成一个响当当的男子汉!一个能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那要是青儿达不到你的要求呢,或者说青儿天赋平平,不能顶天立地嘞。”
“那有什么关系,他不行的话,这不是还有我这个舅舅在嘛。他搞不定的事情啊,喊他舅舅就好。”
“可是孤月,等孩子们长大你都老了啊。”
我有些愣住。
是啊,时间的流逝就像指间的沙子一样不可控制。无论我多么努力地捕捉和珍惜时光,时间仍然以自己的方式匆匆流逝。也许未来得某一刻,当我再一次意识到时间的流逝和岁月的变迁时,也许会感到一种深深地无力和迷茫。
“没事儿,至少在我老的彻底走不动之前,我还能当他们的靠山。”
我有些唏嘘,转头对着淮兰说道。
“那你觉得孩子们长大后会是什么样的呢?”
淮兰思索片刻后,嘴角上扬的说道。
“我觉得啊,淮竹以后会是一个很温柔文静的姑娘呢。青儿的话,也会成为一个男子汉,她们俩啊,会一起保护着秦兰。”
“我相信,这个家的未来,会被他们打理的很好。”
她突然转过头对我说。
“孤月……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再找一个吧。找一个爱你的、也疼爱淮竹他们的。”
我伸手捂住淮兰的嘴。
“不要说这些,我东方孤月此生,有且只会有你一个挚爱。我不会,也不可能续弦的。”
淮兰没有说话,她把头枕在我的手臂上,或许是累了,她很快就沉沉的睡去。
……
自从那天晚上后,淮兰再也没提过让我续弦一事,我们一如既往的过着我们的日子,很轻松也很愉快。
期间我也去过一趟傲来国,想从那里寻找着让淮兰痊愈的可能,但让我料想不到的是,整个傲来国被一层薄薄的结界所格挡着,我几乎是绕了傲来国一整圈都没有发现入口,根本进不去,或许这也是东方灵族没有追杀的原因吧。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三年,看来翠玉灵小姐的治疗很有效果,我很庆幸上天能够让淮兰没那么早离我而去,直到——
“老爷,不好了老爷。”
我正独自一人在书房喝着茶,看着今年的财政支出。门外传来了淮兰侍女的声音。
听到声音,我顿时将手中的茶杯搁到一边,着急的开了门,询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夫人那边出事了?”
我焦急的问着,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我知道淮兰的时间也一天一天的减少,我的心也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我就听到了不好的消息。
“夫人,夫人刚刚在院子里带着小少爷和两位小姐,突然吐血晕倒了!”
我没有犹豫,撒腿就赶往了淮兰那边,心里无比焦虑,却只能默默祈祷着淮兰平安无事。
当我赶到的时候,王郎中已经把好脉了。我一进屋,便看到了昏迷的淮兰,嘴角还隐约能看见丝丝血渍。
“夫人她怎么样!”
王郎中是山庄的老人了,古稀之年的他行医已经数十载,我看着他,希望能从他嘴里听到好消息。
“老爷姑且安心,夫人的情况呢,还不到逝去之时。”
“那夫人她吐血究竟是何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