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凌韬并没有开启雅间的阵法,随着那妙龄少女的引领,来自镇魔殿的二人,很自然的就看见了独自坐在雅间自斟自饮的玄衣青年。
“没想到此人说的有要事在身,也是来此聆听妙仙子弹奏仙音。”青衫少年说着便朝凌韬所在的雅间走去。
被身旁的红衣青年一把拉住脖领,拽了回来。
“干什么去?”
“过去守着他啊,等会听完妙仙子演奏,此人就没理由拒绝切磋了吧。”青衫少年满脸兴奋。
“这不是在北冥域,如此好战徒惹事端。若引出什么祸事,可别指望六哥会包庇于你,回殿中自行领罚去。”
青衫少年闻言直接老实了,他知道自己这个六哥是非分明且铁面无私。便彻底放下来跟凌韬切磋的心思,安心落座于大厅一张空无一人的圆桌前,等待着妙仙子献艺。
凌韬自然也察觉到了二人,甚至连对话都听的一清二楚,却没有半点放在心上。此时全部心思,都被其中一人的身份吸引了。
那青衫少年没什么特别,名为曹人杰,年仅17岁,就已经突破到了天元境一层。倒没有辜负自己名字,实在可以算是人杰了。
当年有八位被魔族害的家破人亡的男子,仿佛被命运牵引一般,一同寻到了一座镇魔塔。几人互相交谈一番后,发现竟都是受过魔族残害之人,几人便义结金兰,共同起誓要为家人为其他无辜的东苍人族斩尽魔族。当时几人除了一柄破败神兵,一匹瘦马,以及心中一团热血外,再无其他。但就是凭着这几样东西,一次次力战魔族、魔修,而聚集到他们身边的志同道合之人,也越来越多。这才形成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最终命名为镇魔殿。
随着时间的流逝,最早组建起镇魔殿雏形的八位先辈,早已魂归天际。但八人八骑勇战魔族的事迹却流传至今,成为了每一个加入镇魔殿的修士心中之信仰。为了纪念八位先辈,同时也是为了能激励后辈,镇魔殿设立了八骏的名号。
八骏名号每200年选举一次,年龄在百岁以下且修为突破到皇极境的,或年龄在20岁以下且突破到天元境的都有资格入选,品行心性皆过关者,按照修为高低及自身贡献选出前八人,可获封八骏的名号。20岁以下便获得名号的修士,如果百年内无法晋升皇极境,名号会被剥夺,该名号会从先前落选之人中选出符合标准的修士继承。除此情况以外,名号会持续到下一次选举时才自动解除,留待新一代有资格之人继承。镇魔殿所有年轻修士,都对这八骏名号渴望至极,这不光是对他们品行修为的认可,更是一种荣耀的象征。
八骏名号依次为幽骓,玄骊,赤骁,灰驵,苍骐,绯骅,褐骥,青驹。这位名叫曹人杰的镇魔殿修士,正是新一代八骏之一,老八青驹。
镇魔殿组建的目的,便是为了对抗魔族、魔修。所以并不像有些宗门一般,只要弟子天赋够好,就可以恣意获取修炼资源。更不会像某些家族一样,倾一族之力,悉心栽培年轻一辈。在镇魔殿,一切都要靠自己。只有获得更多的贡献值,才能兑换更多的资源,获得去镇魔塔参悟的机会。而获取贡献值的途径,自然就是斩杀魔族、魔修了。也正是由于这种激励方式,镇魔殿从最开始连守住本土都捉襟见肘,到现在已经可以去北冥域主动出击了。
论宗门财富,远远比不上天锻门、药王谷、百花坞这样的大宗,论传承悠久,也远不及苍玄宗、万剑宗这样屹立万载的东苍巨擘。可要论起战斗力,恐怕几个大宗加起来,也不够镇魔殿一家打的。毕竟镇魔殿的修士,都是从血与沙的历练中走过来的,远不是一些温室中培养出来的修士能够比拟的。
那青驹曹人杰,如此年纪就有如此修为,也离不开这种真实搏杀的磨砺。只是由于年纪太小心性不定,才无法压制住好战的基因,看谁都想上去打一架。
八骏名号由来和镇魔殿的运作机制,从来不是隐秘之事。这些资料凌韬早在东阳城案牍库中就已经了解了。
可是那红衣青年的真实身份,可就真是隐秘中的隐秘了。
青年名叫封天白,25岁,天眷者,修为皇极境一层,尊阶中品血脉,神魂通玄境九层。八骏之一,老六绯骅。实际应该叫他楚天白才是,他是大楚皇室的遗孤!五岁时觉醒特殊体质紫霄玄雷体,被镇魔殿主相中,收为弟子带去了镇魔殿,也因此逃过一劫,没有跟随大楚皇室其他人一起殒命。兼修镇魔殿尊阶上品功法伏魔录,及大楚皇室一脉相传的尊阶极品功法鸣雷震天诀。
“一家子都没跑掉,一个5岁小孩却能躲过一劫。该说不愧是天眷者么。”凌韬有些感慨。
“也不知道他晓不晓得自己身世。5岁小孩多少能有些记忆了吧?从他跟老八的对话不难看出,此人是非分明公正无私,好像并没有被灭族之仇影响性格。是因为知道战争起因是自家挑起,所以并无记恨?还是被那镇魔殿主教养的很好,放下了仇恨?亦或是压根就不记得自己的身世了吧。再不然就只能是因为他有影帝级别的演技了。”
“不对啊,这事里有个天大的漏洞无法解释。若我去找人寻仇,想灭其满门,不会连仇家有几口人都不事先调查一下。这封天白,啊不,楚天白,既不是私生子,也不是遗腹子,被镇魔殿主收徒之事想查出来也很容易。可为什么全族都灭了,单单留了他一条命?忌惮镇魔殿主么?大楚皇朝有多少强者,大炎都能说灭就灭,一个封魔殿主又能顶多大用?他又不是帝君境大能。担心舆论压力?更不合逻辑啊,除了一个楚天白,都杀绝了,剩一个就不算灭门了?就不怕其他修士口诛笔伐了?那是担心杀一个大气运者会遭天道反噬?可留着不是更危险吗?万一通过气运加持获得逆天机缘突破到帝君境回来报仇,大炎皇室能有好果子吃?那可是灭族大仇,只把骨灰扬了都算他楚天白心地善良了。无论怎么想,都解释不通啊...”
正在凌韬头脑风暴之际,一个女子缓缓走上舞台,准备献曲一首。
凌韬瞬间从纠结的思考中解脱出来,被那美艳的姿容和妙不可言的气质深深震撼住了。
他已经确定这女子就是妙仙子,在这妙音坊内姿容气质能跟寒沁雪相媲美的,不做第二人之想。但还是习惯性的扔了一个侦测术出去。
这一探不要紧,看了信息后的凌韬更震撼了。
这边还在思考对策,那边不远处曹人杰则是一直在喋喋不休。
“这妙仙子可真漂亮啊。我可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六哥你见过比她还漂亮的吗?”
“不光长相出众,气质也同样出众。连声音身材都无可挑剔,简直完美啊!”
“这琴技也是出神入化。我一个不通音律的苦修之士,都能感受到琴音的美妙。沐浴在这琴声里更是浑身舒坦,神清气爽。”
“要是能天天见到妙仙子,听到这美妙仙音就好了。可惜玉阳城比武结束就要离开了,满打满算也待不了多久了。”
“等我比试那天,一定要叫妙仙子前去观看。也许还能被我的旷世英姿吸引,对我心生好感,以身相许也说不定呐。”
凌韬实在忍不了了。
“白痴。你所向往的桃源仙谷,已经不知道被名为坤坤的器物进进出出多少次了。真应该告诉你这姑娘现在的状态,看看你是何反应,有没有胆量当干尸人。”
心中吐槽完,便开启了雅间阵法,彻底隔绝内外,计划下一步该怎么做。
一旁的封天白,面对这滔滔不绝的话语却充耳不闻,一双漆黑眼眸看向台上的妙仙子。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虽看着台上女子方向,但目光焦点却压根不在女子身上,目光涣散显然是在想着什么,早已神游天外了。
等到凌韬理清思路解除阵法时才发现,那两个镇魔殿修士早就不见了踪影。不光他二人,原本舞台附近几乎坐满的圆桌,此时也仅剩三两个零星人影。几个青春洋溢的姑娘,一边开心的聊着什么,一边打扫着空出来的桌椅。这显然是要打烊了,只是主家不好意思过来催客。
凌韬赶紧把剩下的餐食囫囵塞进嘴中,就着灵酒一股脑儿的咽下。唤来早前给他引路的少女,准备结账。
凌韬一边摸出灵石,一边询问少女:“本公子想要打听些情报,不知现在是否方便?”
少女明显有些为难:“抱歉这位公子,本坊就要打烊了,还请明日一早再来吧。”
凌韬当然不想再耽误一个晚上,又摸出与酒钱相同的灵石,悄悄推到少女面前:“麻烦姑娘帮帮忙,本公子的事延误不得,还请贵坊能行个方便。”
那少女贼溜溜的小心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姐妹们都在忙自己的事,并没有注意到这里。悄悄收了灵石。
“小婢帮公子询问一二,若是不成,公子可不能怪罪于我。”
“那是自然。多谢姑娘了。”
少女微微点头,朝着远处的楼梯走去。
不多时,少女面露轻松笑容走回凌韬所在的雅间,喜滋滋的道:“小婢不负公子所托,请公子移步。”
凌韬赶紧跟着少女朝那楼梯处走去,边走边问出心中疑惑。
“那边明明有个楼梯,为何要舍近求远呢?”凌韬指着离自己雅间很近的楼梯问道。
“公子有所不知,那处楼梯只通二层。二层是我们百花坞弟子的居所。这边的楼梯才能通向三层四层。三层是买卖情报之处,四层则是举办交易会时才会开放的场地。”少女耐心为凌韬解惑。
走到那处楼梯口时,少女躬身,一手按在小腹处,一手平伸示意凌韬上楼。
“公子请上三层,那里自有他人接待。”
“有劳姑娘了。”凌韬抱拳回礼,接着便快步上了楼梯。
来到三层后,果然看到一个美貌女子等在那里。
女子走到凌韬跟前屈膝一礼,开口询问道:“公子需要何种消息?”
“何种消息有区别吗?”凌韬疑惑。
“自然是有的。小女子会根据公子所求消息的重要程度,带公子去不同的包房详谈。”
女子一边说一边引着凌韬来到走廊处。
走廊两侧各有两间包房。左侧两处写着‘人’‘玄’,右侧两处写着‘地’‘天’。
“本公子需要问些东苍域隐秘之事,该去哪间包房?”
“秘闻的话,公子需要去天字间。公子直接前去即可,小女子去通知负责之人前来。”
“能否唤妙仙子前来?”
少女盈盈一笑:“天字间本就是妙玉师姐负责之处。公子先行前往,稍待片刻。小女子去请师姐。”
“有劳姑娘了。”
凌韬来到天字间内,整座包间风格跟一层大厅如出一辙,一样的清新雅致。
正在他在屋中踱步,欣赏屋内布置之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凌韬回身,发现那妙仙子就在门口处,好奇的打量着自己。
凌韬抱拳开口:“本公子姓凌名韬,见过妙仙子。妙仙子姿容无双,实乃本公子生平仅见。”
女子露出一个明媚笑容,还以一礼:“小女子妙玉,见过凌公子。凌公子这丰神俊逸之容神韵天成之气,才真是小女子生平仅见。小女子可当不得公子如此盛赞。”
声音婉转动人,让人心情大为舒畅。
女子进入包房,随手关上房门,引着凌韬坐在茶海前,开始展示自己的茶艺。
她压根不提情报之事,反而询问道:“看凌公子的样子,便知公子必是人中龙凤。非小女子自夸,这东苍域年轻才俊,妙玉大多识得,对公子却并无印象,不知公子来自哪个名门望族?”
呵,这就开始探我的底了么。
“哪是什么名门望族。只是一直生活在秘境里的普通人家罢了。本公子才出家门不久,妙仙子不认识也属正常。正是由于人生地不熟,听闻贵坊情报之广,乃东苍之最。这才寻来此处,叨扰仙子。”凌韬不动声色的引回主题。
妙玉闻言,却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玉手轻推茶盏,递到凌韬面前:“世人只知我妙音坊灵酒醇香无比,却不知这灵茶亦是不输分毫,请凌公子品评。”
凌韬在家乡几乎从不喝茶,他觉得那是上了岁数的人才爱喝的东西。他是咖啡的狂热爱好者。要是讨论咖啡,他还能说出一二三来,品茶,他懂个锤子的茶哦。
“不错不错,入口甘甜竟没有一丝苦味,实在新奇。”凌韬装模作样的评价道。
“此茶乃是用我百花坞独有的几种灵花精心调配而成,各种灵花之间互不抢味,还能相辅相成激发出独特香气,绝非其他灵茶可以相比的。”
凌韬见她东拉西扯就是不谈正事,有些着急。他之前想到的办法,就是借购买情报为由,拿出一些妙玉此时最想要的东西作为情报酬劳,把她引出妙音坊,自己可以趁机擒下她,问一些想知道的事。并不是他想这么麻烦,是在人家的地盘动手,太不明智了。这坊内有多少防护措施,他并不知道。贸然出手暴露自己不说,还不见得能成功。可这女人半天不提情报之事,他又怎么能实施下一步的计划。
于是强行掰回正题。
“本公子对灵茶属实不太了解。还是说说情报之事吧。”
妙玉闻言,露出一个妩媚至极的嗔怪表情,娇声道:“你这人好不解风情。刚刚还夸赞人家容貌,现在却这般猴急,多与人家聊些个都不愿意。怎么,小女子这粗鄙之姿,入不了公子的眼吗?”说完还故意挺了挺胸,将一对傲人的饱满展现给凌韬看。
骚媚神情甜腻话语再加诱人身段,一般男人早就把持不住被迷的神魂颠倒了,可凌韬却丝毫不为所动。
心中暗骂道:“果然是个骚狐狸,一刻不发骚就浑身难受吧。”
面上却一脸坦然道:“怎么会,妙仙子属实是误会本公子了。本公子是看天色渐晚,妙仙子此前又亲身献曲,想必已经疲惫的很。这才不想耽搁太久影响仙子休息。真真的一番好意,可不是不愿多陪仙子叙话。”
“如此说来倒真是小女子错怪公子了,还请公子原谅小女子妄自揣测之过。”说完盈盈起身,对着凌韬深深鞠了一躬。
这一弯腰,原本就被紧身红裙包裹的鼓鼓囊囊的胸口,顿时压力剧增,几欲脱困而出。凌韬此时正坐她对面,这女子起身弯腰,胸前风景自然被他看个正着,一条深不见底的雪白沟壑一览无余。
凌韬活了二十年,哪曾近距离见过如此活色生香的刺激场面,顿时面红耳赤。赶紧转头说道:“妙仙子太客气了,实在无需如此啊,快快请起吧!”
妙玉则是被凌韬这种明显的雏儿表情,逗的娇笑不止,那笑声简直能酥到人骨子里。
显然凌韬的表现让她很是满意,重新坐好后终于开始正题:“不知公子想要何种情报?”
“本公子想要秘闻。东苍域、南荒域、北冥域,全部都要。”凌韬见终于谈到正题了,赶紧回复道。
“具体哪种秘闻?”
“就东苍域而言,可以是某个宗门家族曾发生的隐秘之事,也可以是某个知名修士不为人知的一面,甚至可以是某地曾发生过的怪事。任何奇闻异事,只要保证真实性的,本公子都要。南荒域北冥域有这样的秘闻自然更好,没有的话,一些势力的基本信息,本公子也照单全收。”
听到凌韬的要求,妙玉心思转动。
“这是某个隐世家族要踏足东苍了么?看这小子的架势,应当是家境殷实之辈,倒可以趁此机会敲他一笔。”
她从凌韬的只言片语中,已经大概猜测到了对方身份。只是并未将其放在心上。虽说是隐世家族,但也有强弱之分。真正强大的家族,哪会来打听这些消息。
酝酿一番开口道:“公子可知,我妙音坊出售情报,是以单条来结算的。公子索要如此之多,只怕会花费不少。”
“区区灵石本公子岂会在意,妙仙子按坊规开价便是。”凌韬满不在乎道。
妙玉摇头轻笑:“公子有所不知,公子索要的这些秘闻,最便宜的也要几千灵石一条,一些紧要的秘闻,更是需要几万甚至十几万灵石。符合公子要求的,怕是上千条都不止。粗略算下来,少说也要几千万灵石才堪堪够用。”
“这...可否以其他物品抵偿灵石?”凌韬装作为难的说道。
“自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道公子能拿出何物来抵。”
“本公子所在家族,以炼药见长,更有诸多已经失传的丹方。不但有可治愈体魄、血脉、神魂伤势的丹药,甚至提升血脉品阶的丹药,本公子也可炼制。”终于等到这一步了,凌韬赶紧抛出自己的筹码。
果然,妙玉闻言美眸中闪过一丝惊异,只一瞬便被她遮掩过去。但以凌韬的神魂强度,又怎可能被他忽略。
他知道这个‘妙玉’已经上钩了。
妙玉又换上一副骚媚姿态,微微欠身,摊开白嫩的玉手,对着凌韬说道:“吹的这么厉害,是不是真的哟~可有成丹?小女子想开开眼界。”
“本公子向来不会乱吹大气。成丹的话,现在自然是没有的。毕竟本公子初来东苍,万一遇到不敌之人,被抢了丹药,让哪个丹道大师破解了丹方的话,对我家族实在大大不利,也会影响我族今后发展。但炼丹所需灵材,尽在本公子身上。仙子有何需求尽管开口,本公子为仙子现启丹炉便是。”凌韬用早就想好的理由继续引诱道。
妙玉思索片刻后开口道:“既然公子这样说了,那就先炼些能修复神魂损伤的丹药吧。至于能抵偿多少灵石,还要看丹药的品质效果来定。小女子可无法事先给出承诺,还望公子勿怪。”
“这有何好怪。以品质论价值,天经地义。仙子放心,本公子所炼丹药,必会让仙子满意。”凌韬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说道。
妙玉看着凌韬拍胸脯保证的模样不禁掩嘴轻笑:“那不知公子何时可以炼成丹药?”
凌韬却不答反问:“仙子还未告诉我,需要这丹药恢复何等神魂修为的损伤,本公子实在无法给出成丹时间啊。”
妙玉有些期待的问道:“皇极境神魂,可有办法?”
“小菜一碟。大概需要六个时辰吧。”
“这么快?”妙玉有些不敢相信。她虽不会炼丹,但也知道这种高品阶的丹药,动辄就得几天甚至十几天才能完成,这六个时辰就能完成,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凌韬则是半点没有在意,反而用一种傲然姿态回应道:“论音律一道,在下可谓是一无所知。但论炼药一道,说整个玄天界有些过了,但整个东苍域所有会炼丹的修士都算上,在本公子眼中,一样是一无所知。”
看着凌韬这种自信到狂傲程度的话语,妙玉也相信了他可能真有几分本事。
“既如此,那小女子便静候公子佳音了。正好整理公子所需情报也需要时间。明日公子丹成后再来妙音坊寻小女子便是。”
“这个...”凌韬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吞吞吐吐道。
妙音顿时疑惑:“有何不妥?”
“是这样。妙仙子所需丹药,是修复神魂之用。炼制这种丹药是极耗神魂之力的。而想在六个时辰内完成,所需消耗超乎仙子想象。等炼制完成,本公子怕是会累到站都站不起来。再来这里实在有心无力。仙子若是方便,可否来本公子临时居所?若无空闲,差个门人来亦可。”凌韬自然是故意这么说的,他相信这女人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若来只可能是她自己前来。
妙玉闻言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本来嘛,如此不可思议的炼丹速度,若没有任何损耗,她是丝毫不会相信的。凌韬这种说法,非但没有引起她的怀疑,反而让她更加确信凌韬是真的可以完成。
“明日中午前后,小女子并无其他紧要之事,可亲自前去。不知凌公子现居何处?”
凌韬见事情差不多成了,抑制中心中喜悦,开口道:“就在玉阳城外的一处临时洞府。本公子会联系洞府管事,由他告知仙子具体位置。”
接着怕这女人会有什么不安,还刻意说道:“炼药完成后,本公子会虚弱数个时辰,不会对仙子造成任何威胁,仙子大可放心入洞府一叙。”
妙玉自然懂凌韬是什么意思,发出一阵风骚至极的媚笑:“凌公子好生有趣。若丹药真有公子所说那般神效,不用公子强迫,小女子自会让公子体验一番人间极乐。”
“仙子说笑了。”凌韬尴尬无比,见这女人又开始发骚,便想赶紧开溜。
“既然已经说定,本公子就先告辞了。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也好早些开始炼丹。妙仙子也早些歇息吧。”
这次妙玉倒没做任何阻拦,她也想尽快拿到丹药,便亲自带下楼,送出妙音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