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谁啊,来了来了。”屋内传出申露娜温和的声音,“是我,母亲。”
打开门,申露娜赶忙把门外的任申拉进怀里,端详着才几天不见的儿子,长高了一些,眼睛也变得更加灵动,恩,帅了不少,更像他爹了。
“你先等会,我正在煲汤,一会还要给你爹换药,换完药我再炒两个菜,都是你爱吃的。”她的眉角微微上扬,像是月牙儿弯弯,温柔的语气却带着几分责备。
“咳咳,我去看看父亲。”说完任申便噔噔地跑上二楼,刚进卧室就看见鼻青脸肿地任独秀正趴在床上哀嚎,“露娜,谁来了啊?”虽然已经消肿,但还是看得出有不少血痕,“啧啧,呜呜呜,父亲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了,这是谁干得啊,瓦萨城里竟然有人敢袭击您这种公职人员,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可能是高兴的情绪太过浓重,导致这部分表演痕迹太重,听见这声音就知道是自己那个坑爹孩子,任独秀只感觉蛋疼,转过身看见背后听声音哭得很凶,实际上正捂着嘴角差点笑出声地大孝子,任独秀感觉更蛋疼了。
“我好歹是你爹,养了你六年,结果才上学几天,就把我卖了?肯定是你小子把老师和师兄引过来地。”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我只是在开学典礼地时候没有被迷药弄晕,被唐老认出来了,唐老可比某人强多了,至少不给我喝奇怪的魔药。”鄙夷的眼神配合恰柠檬般地表情,任独秀面上有些不太自然,
“那我好歹也是你爹,再阴阳怪气我,看我不收拾你。”
“哦,我好害怕喔,啊,太吓人了,母亲,你丈夫要打死你儿子。啊~!别打了父亲,啊~!”戏精附体的任申开始了他的表演,很可惜房间隔音很好,楼下的母亲并没有听见。
看着入戏太深,仿佛和真的一样的任申,任独秀开始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己儿子,挣扎着起身,啪,很快啊,我一个禁锢术,我那逆子就被定在原地,接下来就是我的时间了。
这下轮到任申傻眼了,才成为超凡者还没有适应超凡者解决问题方式的任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想说话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漆黑地眼神中倒映着任独秀拿着皮带地狰狞身影。
“呵呵,怎么不叫了,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听到的,桀桀桀”
挤出一滴鳄鱼的眼泪,任独秀也开始了他的表演,“打在你身痛在我心,你知道我多痛吗?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学坑爹,你知道昨天下午我怎么过的吗?师父抽了我一个小时还给我灌下了好几种魔药,你小子这么能惹祸当初就不该给你送到初级学院去,给你送到男德不对儿德学院才对......”一边嘴上疯狂输出,手上也毫不示弱,一根普通的皮带愣是抽出了残影,嘴角更是疯狂上扬,此时的任独秀只感觉神清气爽,身上的伤口都不疼了,至于那些用力过大而裂开的伤口,不值一提,致命伤都算不上。
被禁锢连声音都发不出的任申,看着任独秀因为抽打自己而上扬得比AK都难压得嘴角,只感觉一阵绝望,心中不断地祈祷母亲赶紧上楼,至于抽在身上得皮带,穿了炼金长袍屁事没有,所有力道都被炼金长袍卸掉了,他只是想让母亲看一看任独秀的真面目。
良久母亲终于上了楼,看见床上仿佛憔悴了几分的的任独秀和站在原地仿佛在思考什么的任申,抬手牵住任申,此时任申的禁锢术恰好解开,“想什么呢,狗蛋。”
“我在想晚上吃什么好吃的,嘿嘿”甜美一笑的任申挡住了床上的任独秀,同时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掐了几个奇怪的手势,此时想要挣扎起身的任独秀突然一僵,这熟悉的感觉,是禁锢术!此时快感消退的任独秀只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再加上中了禁锢术,完全动弹不得,也没法向自己的夫人求助。
“母亲,快点下楼吧,我刚帮父亲涂好了药,他说他要睡一会。”看着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任独秀,虽然感觉奇怪但还是听了儿子的,拉着任申下了楼,下楼前任申很贴心的关上了隔音效果极佳的门,确保任独秀的求救声不会传到楼下。
“哦?这样吗,那好吧,走先跟娘去吃饭,饿坏了吧,给娘讲讲学院的事情吧。”
“好的。”
禁锢术刚结束,床上趴着的任独秀大声呼救,可是自己设计的房间隔音效果实在是太好了,一丁点声音都没传出去,奋力的挣扎起身,想要挽回自己的妻子,可是剧烈的疼痛终究还是击垮了他的身体,再加上逆子在精神上的双重打击,终于身体主宰了意识,任独秀被气晕了。
坐在餐桌上,喝着刚刚煲好的浓汤,配上几盘母亲的拿手好菜,任申食指大动,一边为母亲讲解一些学院的事情,包括了开学典礼的迷药,自己仿制父亲魔药却制作出了上头醒脑的鲱致和药剂,再到斯卡莎阿姨送自己戒指指导自己修行并询问了斯卡莎是他们两个媒人的事,一边狂往自己嘴里塞吃的,一边仔细讲述这几天的经历,对面的母亲时而蹙眉深思,时而开怀大笑,时而惊讶不已。她的表情就像一部生动的电影,完全根据任申的叙述而变化。见母亲吃的差不多,任申提出:“母亲,我养了一条黑色的狗叫不白,我想给他带点吃的回去。”
“啊,你这孩子,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啊,跟你老爹起名有的一拼啊,带点吃的而已,多大点事啊,这些饭菜本来就吃不完,这些一会你走之前我帮你打包好,多吃点,没钱了和娘说,要是学院太累,就别去了,咱家养活你一个还是绰绰有余的,还有别太辛苦。”亲娘实锤了。
“好的,母亲,学院很好,我也没感觉多累,你看我才入学就成了炼金学徒呢。”看着眼前骄傲的小公鸡,申露娜欣慰的笑了笑,摸着任申的头发。
……
“真的不考虑在家住一晚吗?”
“不了,母亲,不白还在等着我投喂呢,它已经两顿饭没吃了,肯定已经饿坏了。”当然另一层原因就不必说了,他怕晚上被任独秀偷袭,再来一顿父爱鞭打。
“好吧,拿上这些东西吧,有时间常回家看看,娘是个普通人,不懂你们修行的事,一定要安全为主,不要去做什么冒险家,娘只希望你平安快乐地活着。“ 拎着给不白打包的食物,申露娜的身影与申晴渐渐重合。
”妈!你放心,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当中的,我走了,妈。“任申紧紧抱着申露娜,泪水不受控制的翻涌而出,"嗤",长久以来将任申与这个世界隔绝的那层膜破了。
这一刻的申露娜同样感觉到了变化,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的拥有了她的儿子,这是一种感觉,无法形容的感觉。六年来,虽和任申是母子,但是她总是感觉她和任申之间有一道无形的鸿沟,他在自己面前乖巧听话,不调皮捣蛋是个十足的好孩子,但却总有一种淡淡的疏离感,这种疏离感不仅仅是针对自己,也针对任独秀,针对他见过的每一个人,更像是在针对这个世界,即便在外人开来这是一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但是女人的直觉让她一直觉得,眼前的儿子并不是她儿子,而是一个对自己生育之恩感激有加的陌生人。直到此刻,她也紧紧抱着眼前的人,母子二人在门前相拥而泣,而楼上,任独秀挣扎不起来,却也在床上见证了这一幕,“看来当初送他去学院是正确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结局是好的。”想要点上一根芙蓉王,但抬起手臂的引发的剧痛还是打消了他这个念头。“这个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