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的过程很快,姜时宁陪着封月在外面等待检查结果,封月一脸愁容:“我要是真中奖了怎么办,这不是未婚先孕吗。”
姜时宁叹气:“大清亡了,你哪来这种想法?”
“不就怀个孕吗,大不了你们俩都我来养。”
封月抠着指甲,直到检查结果出来,医生在里面喊人,姜时宁才拉着她进去。
医生推了推眼镜,开口:“你怀孕三周了。”
“目前各方面指标还是很不错的,孩子的状态也很好,恭喜。”
封月接过检查报告,仔细看着上面的影像,还在震惊中。
姜时宁开口:“谢谢医生。她有点惊讶。”
医生温柔笑着:“很正常,第一次当妈妈嘛,看你们年纪都不是很大,更是没什么经验。”
姜时宁点头:“孕期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医生低头看着封月的各项指标:“孕妇的身体状态还是很不错的,逐渐的孕期反应会加重,可能出现恶心厌食之类,注意休息,还要注意营养的均衡摄入,最好赶紧和她的家人说明情况,好好照顾她。”
姜时宁点头:“谢谢医生,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罢姜时宁轻轻扶起封月,开口:“走吧,别震惊了。”
姜时宁拉着封月在医院长椅上坐下,轻声说:“先告诉沈清许,他总不能不知道这件事。”
封月点头,拨通了沈清许的电话,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听起来好有些惊慌失措,但很快稳下心神:“在那里别动,我马上来找你。”
沈清许是律师界数一数二的佼佼者,此时不知道推了怎样重要的工作会议。
封月轻轻说了声:“嗯。”
说完便偏头靠在姜时宁肩上:“时宁,你说这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姜时宁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都好,反正我都是干妈。”
封月笑起来:“我突然觉得有个孩子也挺好的,生下来玩玩。”
姜时宁轻声说:“你们婚礼也该筹备下来了,总不能等孩子月份大了,做什么都不方便了。”
“这是沈清许的事,他还没跟我求婚呢,再说,我还不一定嫁呢。”
“不嫁?也行吧,咱俩养孩子。”
……
沈清许赶来时时间才过去不到二十分钟,他急冲冲跑到封月身前,气喘吁吁,克制住粗重的呼吸,他说:“回家,我们结婚。”
姜时宁满眼笑意看着他们两个,姜时宁把手上的检查结果和医生交代的注意事项和沈清许重复了一遍,末了,还说:“沈清许,好好对她啊,否则小心我整死你。”
沈清许点头,依旧是清冷的声线:“谢谢,我一定好好对她。”
姜时宁目送他们离开,这么多年,她终归是羡慕封月的。少年爱情,一步步走到现在,他们携手走过所有的岁月鸿沟。
姜时宁在长椅上坐了一会,朝着许诺的办公室走去,此时快到正午,想来她也快午休了。
姜时宁在门前轻轻敲门,“进。”走进去时,许诺对面还有一位患者,她看着姜时宁,轻声说:“稍等一会,这是上午最后一位患者了。”
姜时宁点头,笑着说:“没关系,你先忙着吧。”
刚才惊鸿一瞥,姜时宁没有仔细看过许诺,她是个很合格的医生,对待患者细心周到,专业素养也很高,这些年她清瘦了不少,想来也成长了不少。
说来高三后她们几乎没有任何接触,她们之间最大的牵绊,还是徐屿洲。
姜时宁没有打扰许诺的工作,在外面的长椅上翻看着手机。约莫十分钟后,患者开门,还不住地感谢:“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不一会许诺也走出来,脱下了白大褂,换上常服,穿搭简单却也不失干练。
她看向姜时宁,笑了笑:“医院外有一家很不错的中餐厅,去尝尝?”
姜时宁点头:“却之不恭。”
这家店外装修看起来并不醒目,内里却别有洞天,姜时宁点了几道菜,把菜单移交给了许诺,许诺看了几眼:“就这些吧,多了也浪费。”
她盯着姜时宁,戏谑说:“姜总,这点小钱您应该无所谓吧?我就不和您抢单了。”
姜时宁笑着:“当然。”
她给徐屿洲发了消息:中午有些事情,就不回去吃饭了,不用等我。
片刻后,徐屿洲就回了消息:好。
言简意赅,徐屿洲的典型作风。
许诺在她对面喝了口水,开口:“在跟你男朋友发消息啊?”
姜时宁不想生事,她跟徐屿洲的事情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模糊地点了点头,许诺却嗤笑:“你跟陆臻在一起,今年是第八年了吧。”
姜时宁轻轻皱眉:“有什么问题吗?”
许诺直视着姜时宁,勾起唇角:“没什么问题,就是觉得徐屿洲真是天下最蠢的人。”
姜时宁冷下眉眼:“跟徐屿洲有什么关系?”
许诺放下筷子,靠着木椅,开口:“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十几年的人跟别人在一起,他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也不敢去去抢回来,就这样生生折磨自己,不蠢吗?”
姜时宁不是傻子,瞬间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皱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许诺摇头:“姜时宁,那么汹涌的爱意,你为什么看不出来?”
她看向窗外,似乎陷入长久的回忆,轻声说:“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他,我像阴沟里的老鼠,观察着他生活的一切,我拼命学习,只想离他近一点,后来好不容易分科,我毫不犹豫选了理科,选了你们班,我想和他在一个空间里。”
“他对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无所谓的,但你不一样,他所有的情绪都因你生变,他无时无刻不在看向你。来到二班的第一个月,我便知道,他喜欢你。”
“高二那年,我和徐屿洲表白,他说他喜欢一个女孩很多年,他说我和他一样可怜,那时候我也以为不是你,可是后来你和陆臻在一起了。”
许诺勉强扯出一点笑:“整个高三,我从没见过他那么颓废的模样。姜时宁,他生不如死,你却视若无睹。”
“我不记得是高三的哪一天了,徐屿洲在天台抽烟,吞云吐雾,散落一地的烟头,我忍不住冲到他面前,逼问他为什么这么胆怯,连一句喜欢都不敢说,可他只是笑笑,眼眶通红。他说:‘她喜欢陆臻。我们之间总有一个要痛苦。’”
“后来我很久没有见过他,只是忍不住偷偷看着有关他的消息。我在医院的第二年,遇见了他,姜时宁,你知道吗,他酗酒。”
“酒入肝肠,寸寸损伤。”
“这么多年,你怎么就不知道他爱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