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冰块慢慢的融湿了布,陈桃色怕太凉又换了一条布,这样换了几条,沈夜焰额头的温度好像才下去了不少。
正当陈桃色可以松懈,准备眯一会眼的时候,耳边迷迷糊糊又听床上的人喊着热。
陈桃色一个激灵,连忙又起身去看,因为动作太大,直接把膝盖给磕了。
“砰”的一声,陈桃色疼的是龇牙咧嘴,表情非常痛苦,她感觉膝盖都像没了,疼的碰触不得。
过了好一会,她才挪动了一下脚,好像还能走,就是很疼。
她管顾不了太多,走到床边,“阿焰,你怎么样了”
她把手探在沈夜焰的额头,发现之前消下去的热又烧上来了,而且还有更热的趋势。
陈桃色知道发烧是会反复的,这属于正常现象,但是自己也在这突然的复烧间乱了章法。
看着一旁的桌上的小木桶,里头装的冰块还没完全融化。
找不到别的方法,陈桃色只能进行下一次的物理降解。
这一次,她直接把沈夜焰的衣衫褪开,屋子里烧着地龙,也不会太冷,只能试试把衣服剥光的解热方法了。
手在触碰上沈夜焰的衣服,陈桃色有过那么一丝害羞,这毕竟是个男人的身体,虽然是个小少年,可陈桃色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把这个小少年当作弟弟看待,而是当作一个男人看待
本来还要做一会的心理建设,在想到沈夜焰发烧没准要出事了,陈桃色最终克服了这心理障碍,连忙解开对方腰上的腰带。
随后,她将沈夜焰身上的一件件的衣服剥离开来,最后只剩下一件薄薄的白衣衫。
她咽了口口水,对着面前已经迷迷糊糊的沈夜焰说道:“阿焰,你发烧了,现在必须赶紧退热,我需要把你的衣服都褪了,降解你身上的热才行,我想我这么做,你是不会生气的吧”
床上的沈夜焰只是呼出急促的气,眉头紧蹙,回答不上陈桃色的话。
陈桃色三下五除二的,把最后一件衣衫剥开,露出沈夜焰看着瘦弱其实还有些肌肉的精瘦的身子。
她只是看了一眼,不做他想,连忙用毛巾沾了冰水,小心的擦拭着沈夜焰的身子,先是胸膛的位置,再擦拭后背的位置,还有额头等重要解热的位置。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那一夜,是她人生中最紧张的一夜,最害怕却又没有人帮她的一夜。
之后的几十年中,她想到那一夜,还有些后怕、心有余悸,她想,要是当时自己的做法错了,或者沈夜焰的身子太弱,她都可能会失去沈夜焰。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夜焰的身子渐渐的恢复了原来的正常温度,陈桃色脸上菜露出了欣喜,她知道自己算是成功了。
她连忙把被子重新给沈夜焰盖上,因为怕他再反复发热,陈桃色只好守在床边,不敢睡觉,盯着床上的人一直看一直看,听着那绵长正常的呼吸声,还有那不再骤热的身子,她的心里头才慢慢安定了不少。
陈桃色很困了,困的眼皮打架,但是她不敢睡觉。
她看着沈夜焰闭眼睡觉的模样,最后是咧开嘴傻兮兮的笑了,好像把一件以为要遗失再也找不到的珍宝重新找回来了。
“阿焰,你会没事的。”
她起身,掖了掖被角,过了很久才觉得满意了些。
沈夜焰卷长的睫毛,细薄的嘴唇,安静的睡姿,陈桃色坐在床边觉得怎么看都好看。
那颗一直平静的心,在想到今日的种种事情,居然开始狂乱的跳动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在困的眼皮打架的情况,最后对着床上一个昏睡的人做了一项很不可思议的事情,直接俯身,在那细薄的唇上,她留下了自己唇口的气息。
她吻的很轻,怕被沈夜焰知道,像只偷腥的猫一样连忙闪开,然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趴在床边睡觉。
陈桃色没看见,在她趴下遮住发热的脸颊的时候,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来,然后又重新闭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来。
第二天,沈夜焰是被外头热闹的叫卖声吵醒。
睁开眼睛,床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头,他吓了一跳,再细看,发现原来是陈桃色。
他头有些疼,微眯的打量了一下房间,确定自己没走错房间占了陈桃色的床睡觉,
身子微微动了一下,他才发现里头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