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别说话了,赶紧的,早收拾好了早回去,你可别忘了,你这弟媳妇的嫁妆有多好,我们平常农村人家的,可没有这么好的东西。”
沈夏听到这嫁妆,眼睛也瞬间的一亮,一咬牙,点头,“好,我知道了。”为了嫁妆,她拼了
陈桃色哪里知道那两母女嘀咕了什么接着就像吃了兴奋剂那样收割的很快。
她在心里笑着,也不说话,她们这么勤快也好,自己少出些力气。
一天忙活下来,陈桃色也累了个够呛,回去的时候,沈夜焰还在用木做的耙收着稻谷,然后再用箩筐装好,怕的是被露水弄湿了。
陈桃色上前去帮忙,两人很快就收好了放在屋檐下。
看着陈桃色那本就不白的脸现在晒的通红,沈夜焰心里头也不是滋味,明明他才是家里的顶梁柱,怎么能让这个不到十三岁的丫头去干粗活呢
越想,沈夜焰心里头就越难受。
陈桃色正忙活着,突然一瞥头,就看见沈夜焰怔怔的看着她,眼底里的羞愧没有掩盖半分。
她突然直起了身子,问道:“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要不要去歇着”
沈夜焰突然被问住,一愣,随后才把视线移开,“没、没什么,没什么,我身体好着,不用担心。”
陈桃色没多想,继续忙活,却没有看见沈夜焰在一旁偷偷看了他两眼,然后才移开,而那耳后,突然红了。
夜晚,陈桃色一早就让沈夜焰去休息了,而自己则回到自己的房间。
因为她还小,所以来到沈家的时候,沈父就给她另开了房间,而沈夜焰对门。
等沈夜焰那边的灯火熄了,陈桃色才点起自己房间的烛火。
她将那天在江城买的粗糙的本子拿出来,然后拿出一支鹅毛笔,那是她昨天找二诚哥的时候顺便问他哪里有粗的鹅毛杆,她想要一些,毕竟沈父的房间还放了些墨,她可以用墨写字,这样比那学不会的毛笔写字要快多了。
二诚哥虽然不知道她要这鹅毛杆做什么,但是刚好他家也养了两只鹅,弄了三根给陈桃色。
沾了墨水,陈桃色开始在本子上写字。
她将这些银两开始计划一番,她是个小财迷,从小就是,所以现代的她小金库可厉害了,当然,都是她奋斗得来的,小时候那会,放了假,她就会去舅舅的店铺帮忙,然后舅舅就给她点酬劳,长大了些,她偶尔会去舅舅店铺帮忙,有时候有好的活她都接,上大学可没少干兼职赚多点钱装在小金库。
在陈桃色的认知里,这世界上最靠谱就是自己有钱,有钱了想去哪里都容易了,也不用靠谁,所以她刚毕业在经验之上,就很好的找到了好的工作。
如今,来到这里,虽然起步艰难点,但她觉得这都不是问题,只要自己有口气在,还有什么是不能翻身的
山里的银耳可能只有这一次,毕竟木头放久了没有水分滋润的话,它是会慢慢变了菌种,长其他菌类出来的,秋季雨水不多,她也不能一直依靠。
不过也有一千二百两,对于贫困了一辈子的农民来说,这就是天文数字,借着这钱势,她想翻本再翻本,做个小土豪。
心里头想着,陈桃色在本子写写停停。
她算计着这钱,之前用了十几两,然后剩下的,要拿一部分给自己置办点铺子什么的,可是转念想想,又觉得这不可行。
要知道,这镇上都是寸土寸金的地方,那些铺子也不会有太小一辆平方给你用的,而且如果去了镇上,这么远就不会经常回来这里住。
想想这还要住人,面积小的铺子少说的都要几百两,这一下子去了那么多钱惹人疑心是小,自己没点钱防身可不行。
而且沈夜焰的病还没治好,她还离不开这村子。
最主要的,其实陈桃色不想在镇上买铺子,她看中的是江城那样的富庶之地,那种地方才是她想要住的地方,至于镇上,那只是个过度,她有手艺,能卖的起好东西,翻本很快的,大不了和酒楼合作。
当初舅舅家的点心店就是和各大酒楼合作,将自己家做出来的点心供应在各大酒楼,这些点心都是独一无二的,虽然外头卖的多,可是味道却都不一样,所以这也让舅舅家的点心店越赚越多,现在在这里,她也想这么做。
不过现在想这些还早,毕竟做生意也是有风险的,即使她信心满满还是有风险,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两人身体调养好,让手里多些钱。
想到此,陈桃色觉得有必要在村子里再建房子,这房子太破旧了,就算修缮也是抵不了太久,而且冬天马上要来了,这对沈夜焰的身子很不好。
想了想,陈桃色觉得应该拿出两百两来当作这建房子的钱。
可要建什么样的房子,陈桃色也没底。
剩下的钱,她就做点点心小生意,再从村长那里看看有谁家要卖山卖地的,她要弄一些才行,这一去,又是两百两才行了。
她还准备了三百两是给沈夜焰看病买药用的,留多不留少,以防万一。
剩下的钱,一部分拿出来做本钱,剩下的就存着,万一有个什么事情也好有钱不是
想好了这一切,陈桃色开始在那本粗糙的纸上画着自己理想的家。
现代的家在江南水乡,那里的设计是独一无二的美丽,陈桃色也希望能住上这样的家,但是显然设计有些不顺畅,这纸张太差了,粗糙不已,有很多毛,细致的地方只要鹅毛笔下去就要划开,然后就黑黑的一团。
想了想,陈桃色干脆搁笔,而脑海突然一闪而过的一个想法惊呆了她,她要造纸
当然,陈桃色不是做造纸第一人,而是想造出更好的纸张。
她没学过造纸术,但是她曾经因为工作在看过网上关于造出薄而细腻的白嫩色的高丽纸之后,去拜访过那位老人,并且知道了所有的工序,只是造纸是个力气活,现代不少人都不会去学,毕竟还有很多造纸厂。
可现在不同了,这里的纸张都十分粗糙不好用,桑皮纸的纸质地却滑腻柔韧,即使在现代,那卖的价钱都相当的高,不是什么人都用的起的。
而这种纸张需要用到的材料便是桑树,桑树皮捣碎而做的桑皮纸,也叫高丽纸,听说是从高丽引进改良的
只是这工序陈桃色虽然都知道,但是听说不是熟练的工人的话,这造出来的纸张就不匀称了。
沈夜焰一晚上都睡不着,他闭上眼睛就能看见陈桃色那晶亮亮的眼睛在看着他。
前世的他,从被那人带去哪个残酷的地方,开始了日复一日的训练,成为厉害的杀手,为主子办事,可他做的这些事情都是残忍血腥,他根本就看不到什么女子。
就算有,那也是同门的杀手,个个都是刀尖舔血而过为了性命而活的人,他们虽然师出同门,却互相算计着,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爬的更高。
他当时以为靠着自己让生活过好点,让主子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却没有想到,最后被自己的主子出卖,跌入万劫不复之地。
如今再回来,和还算陌生的陈桃色相处,他发现自从陈桃色磕了脑袋之后再醒来,人变的不同了,这种不同不是一点,而是完全的大变样,除了顶着陈桃色的脸,却完全不一样了。
他刚开始想的是陈桃色也像他那样重生了,可是他记得前世的陈桃色是死了的,也是被大伯娘她们来抢东西的时候磕了脑袋磕死了,大伯娘让村长叫的官府抓走了,剩下的事情他也没管。
不过他想可能是因为他的重生,让父母的死亡时间推后了,所以也冥冥中改变了陈桃色的命运吧。
辗转反侧还是睡不着,脑海里全是陈桃色的一颦一笑,沈夜焰干脆起身,不睡了。
打开门,陈桃色房间的煤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他想了想,最后还是上前敲响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