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髻露鬓,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颊边微现梨涡,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一双丹凤眼中却隐隐透出无限的婉约;一身淡紫襦裙,一袭素纱披肩,莲步轻移,身姿婀娜。
在商铺的后堂内,姜丑在甄平的引见下,看到了甄氏的主事者,当家主母甄夫人。
看着面前的贵妇,他有点愣神,这TNND,是八个孩子她娘?就这身材和容貌,姜丑已经不敢猜测人家的年纪,他真怀疑史书上说的甄逸有三男五女八个孩儿是错的,而或其中几个,肯定不是眼前妇人的嫡出。这个妇人按姜丑的眼光看也就三十左右,他甚至怀疑,甄逸同志应该是在床榻上累死的。
“咳……咳咳……”
甄平的连声咳嗽惊醒了姜丑,这货难得的老脸一红,心中一愧,怎么说自己也算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就让八个孩子她娘给迷怔了?
“夫人,屯长,你们聊,我去前铺看看。”甄平惊醒了姜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找了一个由头就开溜。
“方伯请!”朱唇轻启,螓首微垂。
方伯两字入耳,让姜丑赏美的心情一下子荡然无存,好似这两个字让自己变成了一个大腹便便、步履蹒跚、老气横秋、行将就木的棺材瓤子。方伯?对此刻的姜丑来说,就是一个最不合适的称呼。如果想拉近一点关系可以称姜君,再不济,可以用官职直称姜郡守,当然,称大人是不合适的,虽然是尊称,但是毕竟自己年纪太小。现在,这甄氏对自己这个年不满二十的人口称方伯,明面上看是尊敬,其实就是想反讽,暗示自己自重。
丢人就丢人了,没什么不打紧,但是,你不能认为我傻,还用那什么狗屁的方伯来膈应我,既然你认为老子傻,那老子就傻给你看。
刚刚打算就坐的姜丑让方伯这两个字刺激到了,屌丝属性爆发,停住了脚步说道:“夫人,呵呵呵呵,姜某是一个山野小贼,见识浅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夫人之容貌,让小子惊为天人,呵呵,呵呵呵呵……”甄夫人还想上眼药,姜丑截止住了她的话头,脸露猪哥像,一双眼睛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打量个不停。
姜丑的表现,让甄氏身后的两个丫鬟杏目含恨,而甄夫人那风情万种的脸庞上则升起一丝愠怒,朱唇微启,皓齿暗咬,“姜郡守,请自重!”一句呵斥响起在堂中。
姜郡守?这不就对了吗?
“夫人请!”
好男不和女斗!
称呼既然改了过来,姜丑便暂时饶过了这贵妇,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之后,自顾自的坐在了堂中的椅子上。只是,此时的他忘记了屁股上的血疤尚未脱落,一沾椅子,痛得姜丑面孔扭曲,“噢……”的一声嚎叫过后,猛的一下,又自椅子上窜起,和甄夫人来了一个面对面。
“啊……”
变故来的太过突然,甄夫人被这个猛窜过来的无耻小贼吓得惊呼一声,花容失色,后退连连,身体失去重心,一个屁墩跌倒在地。
“屯长……”
“阿吉哥……”
“夫人……”
“主人……”
甲胄哗啦声响,疙瘩和半两急入房中;两个丫鬟惊呼着,扑倒在甄氏身边;门外的两个奴仆小厮叫喊着冲进房内,又不敢上前,只剩下隔着两尊铁塔对姜丑怒目而视。
堂中乱作一团。
看着眼前的一切,姜丑的老脸红的能滴出血来。
丢人了,丢大人了!
事情,今天肯定是谈不成了!
“夫人,小子今日有所不便,咱们改日再聊!”姜丑丢下一句话,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匆匆出屋。
“阿母……呜……呜呜……”
刚刚跨出房门的姜丑,让一个清脆的孩童的哭喊声叫回了头,只见后堂通往后院的通道口,涌出几个女子,而在这些人之中,有一个小不点哭喊着跑在最前,扑向甄夫人,看其样貌妆束,是个女童。
阿母?
目测一下女童的年纪,五六岁,难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甄宓甄皇后?细思一下,应该八九不离十。这甄宓,三岁丧父,而甄逸去世好像也就两年多些,时间吻合,年岁吻合,不是她又是何人?
本着满足猎奇之心的想法,姜丑想打量一下这个曾经名满三国的文昭甄皇后,可惜,甄宓已然挤进人堆,唯留下她的哭嚎之声。
罢了!
做贼心虚的姜丑,眼见着甄夫人已经让丫鬟搀扶而起,赶紧开溜,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看美女,也不着急在这一时三刻。
“坏人,你站住,欺负了我的阿母就想开溜?”
走出几步的姜丑,让这个怒气冲冲的童音再次叫停了脚步,扭身回头。只见门口处,一个小小的孩童,顶着一个包包头,肤如凝脂,此时却因为生气而白里透红,薄唇微泯,似含着无尽的委屈;一双浅浅的弯月眉挂在一对含着水气的柳叶眼之上,而在这水气中,夹杂着无尽的怒火向自己喷射而来。
一个美人坯子!
姜丑在心中赞叹一句,怪不得,曹丕会娶一个寡妇做皇后呢。
“宓儿,回来。”
小辣椒在母亲的招唤下,用那一对柳叶怒瞪姜丑一眼,消失在了门口。
“屯长,这,这什么情况?”闻讯而来的甄平看一眼乱糟糟的后堂,询问一句。
“老甄,纯属意外,不小心沾了椅子,起身间惊吓了夫人,改日再聊,如有需要可以去找一下苟杞,我先走了。”姜丑说着话指了指屁股。
事情总要解释一下,免得误会。
自己此时虽说不惧甄氏,但是能不闹翻还是不要闹翻的好,再说即便闹翻也不能是因为这个屁股吧?
一场会谈让一个受伤的屁股搅和黄了,姜丑丢下甄平,又撅着屁股爬上了来时的马车,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