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的一切,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姜丑连日来,都处在黑牛清醒过来的喜悦中不可自拔。
一支意想不到的人马却找上了门来。
并州黄巾渠帅杨奉带两三百人众前来。
听到值守士卒的通报,姜丑有点发愣。杨奉?黄巾渠帅?此人在史书上还是有过一笔的。杨奉,早年参加黄巾起义,起义失败后和郭太混迹并州,以白波为基地,四处劫掠,后来号称白波军,又和郭太组织白波起义,只是起义再次失败。其后,曾经帮助李傕对抗郭汜,不久后自立门户。兴平二年,加号兴义将军,护送汉献帝刘协东归洛阳,颇有功勋,加号车骑将军,屯兵于梁县。建安元年,随着汉献帝迁都许昌,曹操老贼挟天子以令诸侯,不鸟此贼。杨奉失去权力,先后依附于袁术、吕布,劫掠徐州和扬州地区,并且带兵进犯刘大耳,兵败被刘大耳斩杀。
此贼就是一个投机者,可惜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可以说,他从一个黄巾贼一路混下去,直到后面成功洗白,眼光还是有一点的,只是,此贼也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且得志便猖狂。
他怎么会找上自己?带人来想鸠占鹊巢?
姜丑在心里把杨奉捊过一遍,猛然一顿,心脏狂跳不止。
来的好!
手快有,手慢无!
曹老贼啊曹老贼,你的五子良将要少去一人了,你还是另寻他人顶替吧。
哈哈哈哈哈……
一阵狂笑在洞中响起,让周仓等人看的莫名其妙。刚才还眉头紧皱,这一刻怎么又大笑不止?
“麻子,去调派你的人马,加强后寨门的防守。周兄,走,咱们一起去会会这名渠帅。”姜丑止停笑声,吩咐一下麻子,又叫声周仓。
“阿吉,你知道此人的来历?”跟着姜丑往外走的周仓忍不住问了一句。
“大略知道一些,此贼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不知此来所为何意,周兄,一会儿你看我脸色行事就好。”
“晓得了。”周仓应了一声。
在后山的寨门口,姜丑见到了三十多岁、面黑无须、长着一双三角眼的杨奉杨渠帅。
“姜屯长,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杨奉的黑脸能滴出水来,三角眼微微眯起,盯着姜丑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他的大队人马,已经让姜丑拒之三里外的山沟之中,只准带几个护卫过来,做为一个渠帅,颜面荡然无存。
“杨兄,报歉,在广宗城破的那一刻,便没有什么姜屯长了,只有姜丑,况且,在下听闻,杨兄现在已经自号白波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姜丑面目含笑的摆明了态度,黄巾已经是过去式,有事说事,就别拿老一套的东西来糊弄人了。
姜丑一边说话,一边不住的偷偷打量着杨奉身后的几个护卫,果见一雄壮之士、二十岁左右年纪、身高八尺左右、虎背蜂腰、腰挎一柄短刀、方脸短须,在几个护卫之中,如鹤立鸡群。
兴许是感觉到了姜丑的目光,只见此人一双长眼对上姜丑的目光,长眼一睁,浓眉上挑,内中精光一闪,又恢复了原状。
是他吗?八九不离十,姜丑猜了一个大概,冲此人微笑一下点点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杨奉看着眼前这个小小年纪的小贼,听其说话,已知其意,脸皮跳动不停,阴晴转变不止,双眼眯得更细。
小贼,竟然不念旧情?
只是,这小贼一边和自己说话,一边目光乱扫,太轻视自己,一股无名的怒火在杨奉胸中激荡不休。忍,又忍,杨奉生生压下了心中怒气,一切以正事为重。
“哈哈哈,姜兄弟说笑,在下等人,小打小闹,怎比得上姜兄弟,做下好大的事情,挣得好大一份基业。”杨奉看看姜丑身后的护卫,又看看防守严密的寨墙,舍下面皮,压下怒火捧了一句。
“杨兄赞誉,愧不敢当,在下和众兄弟只是侥幸苟活于乱世罢了,不知杨兄此来,所谓何意?”姜丑不想再和这人绕弯子,直接挑明了话头。
“姜兄弟,我等此来,有事相商,咱们坐下细说如何?”
想进寨?门都没有。
“报歉,寨内太乱,怕污了杨兄双眼,倒是此处,风景甚佳。”姜丑直接拒绝了杨奉的想法。
忍,再忍!
杨奉的三角眼已经快要闭上之时,猛的一睁,手掌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才堪堪压下心中直欲喷薄的怒火。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姜兄弟,时日艰难,官府视我等如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当此之时,我等更应该守望相助。此前郭渠帅听闻,姜兄弟做下好大的事情,闯下好大基业,所以派在下过来。一则,联络一二,以后也好携手并进,共抗朝庭;二则,白波谷此时艰难,望姜兄弟借调五千石粮草,助我们渡过难日。当然,姜兄弟请放心,我们所借之粮草,日后必会加倍奉还。”杨奉终于道明来意。
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以前自己被人打的像狗一样乱窜之时,于毒不但不帮忙,还要图谋自己。现在,自己的日子刚刚好过一些,这郭太杨奉就寻着借口找上门来,说什么守望相助?
贪图我的粮草才是真吧?
五千石,真敢开口。
“嗨,杨兄,这位兄弟生得威武雄壮,不知姓甚名谁?”姜丑直接无视了杨奉的说词,顾左右而言它,指一指他身后的那名雄壮之士。
认准了人才好下手。
“徐晃!”
被姜丑又一次无视的杨奉,扭头看过一眼,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
听见徐晃这两个字,果如自己的猜测,姜丑面上不显,心中却乐开了花。
哈哈哈哈哈……
曹老贼的五子良将中,再无徐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