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劫杀,令赵氏贼子的队伍一阵骚乱。
一箭射出的姜丑,丢弃长弓,顺手抓起立于树干上的长枪,“黑牛,速去阻敌,杀!。”对身边的黑牛急速的交待一句,姜丑一声虎吼,向树林外冲去。
“走!”
一轮箭过后,黑牛高呼一声,拎起弓箭,狂奔出树林,往县城方向。战斗一旦进入近战厮杀,弓箭手便失去了作用,以防误伤自己人,所以黑牛后续的任务便是阻敌和打援。
“杀!”
喊杀声震天!
战斗已经打响,从最前面的周仓至最后的苦蝤,齐声吼叫着冲出树林。
对手在简单的慌张后,立刻列阵迎击,出发之前二郎君已经许诺过,半路有事,每杀死一名敌人赏金十万钱,此时,林中冲出的敌人远少于自己这边,不正是赚取赏金的好时机吗?
姜丑快,疙瘩比姜丑还快,几个大步,已然冲在了姜丑前面,刚刚冲出树林的姜丑,耳边响起敌人的惨呼,眼前,一个敌人在疙瘩一矛拍下之后,半边肩膀斜吊于一边,身体软倒在地。
瞅准疙瘩身边的一个空档,铁矛如毒蛇吐信,伴随着一声惨叫,敌人软倒在地。
几个呼吸的工夫,双方全面接阵,绞杀在一起。
贼匪们近二十天的紧急训练,还是收到些作用,士卒们在伍长什长的呼喝指挥下,排成一线,稳住了脚步。
人嚎马嘶,喊杀声在飘扬的飞雪中响成一片,枪矛挥舞,刀棍乱飞,鲜血四溅……
周仓带着麻子和三虎在信号发起的第一时间冲出树林,心中有些苦涩,自己等人的估计不足,护送的人数过多,加上对手过于狡猾,把队伍拉的老长,做为垫后的自己,直冲出来,还有约一成多的敌人处在后方,并不在自己兜截的范围内。
怎么办?
瞅一眼已经过去的六七辆车驾,周仓快速的做出了决定。
“麻子三虎,截杀后面,别让敌人回城,杀!”嘶喊完一句,周仓举起手中的长刀带着队伍,直插向敌群。
“杀,杀,杀!”
战士们应呵着冲入敌阵,双方绞杀在一起……
突然的变故把替父驾车的赵华惊的汗毛直竖,差点没从车驾上掉下去,自己已经想到这一路不会太平,但是万万没想到刚刚出城就遇到突如其来的劫杀。
万幸,真的是万幸,自己做了些准备。
“赵三,带队阻敌,赵大,护卫回城!”赵华急速的吩咐一句,死命的一把扯住马缰,马车硬生生的停在了原地,再一扯缰绳,马车已经开始原地转弯。
躺在车中生着大儿子闷气的赵甲听见喊杀,惊得一骨碌爬起,脑袋在低矮的车顶上磕碰了一下,他顾不得疼痛,从破烂的窗中伸出头来,想查看一下情形。
“回去!”
赵甲的这一举动,只换来儿子急速的两个字,他连忙收回了脑袋。
“华儿?”
“噤声,一切有孩儿应对。”赵华对着车驾中低低的急声吩咐一句,马车已经完成了转向……
“列阵!”
苦蝤拎着长枪带着士卒,第一个冲出密林,站到了道路当中,堪堪堵住了马队前行的去路,跟随过来的士卒在他的身周排起队列。
“杀!”
命令发出,五十人端起长枪,如墙而进,压向几步外的马队。
没有速度的马队,在如林的枪队面前,慌乱成一片,骑卒们拨转马头,只是,苦蝤并不给他们机会,拎着长枪直冲马队……
依靠疙瘩的悍勇,一阵拼杀,最前一辆车驾旁的护卫很快被清空。
此战,主要目的是擒贼,瞅中机会的姜丑一枪撩出,车驾上的帘子被撩开,借着雪光,入眼处,让姜丑一怔,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娘紧靠在车厢一角。
“疙瘩,下一辆!”
一声嘶吼为姜疙瘩指明了方向,只见疙瘩抡圆了长枪一个横扫,身前叮当乱响,敌人几枝长枪被磕偏,露出一片惊恐,齐齐退步,又一辆车驾,近在眼前。
紧跟其后的姜丑,重复了上一次的动作,只是,等待他的依旧是一个小娘。
第三辆,依旧如是!
一股不好的感觉自姜丑的心底升起……
长刀挥舞,周仓满身鲜血,状如疯虎,紧顶在战斗的最前面,一点点的从后往前迫近,每一次长刀挥过,总会鲜血四溅,残肢乱飞,五十人,在敌人的包围圈中,慢慢的向车驾推进……
“杀!”
李麻子,一声虎吼,十支长枪急速递出,敌人的长枪终究是慢了一分。
“啊……”
“呜……哇……”几声惨叫响起。
边上,又是几支长枪刺来,麻子就手撤枪横扫,堪堪磕偏两支长枪,同时,自己的身边响起几声惨叫,从身周不断冒出来的枪尖,麻子感觉到这股对手很顽强,自己和三虎已经处于对手的包围之中。
该拼命了!
上次,自己就已经丢过一次人,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再做一次怂包,都是站着撒尿的汉子,不能总让人家瞧不起。
“杀!”
打定主意的麻子,似是为自己打气,一声嘶喊发出,瞅准时机,顺势一枪递出,伴随着一声惨叫,麻子眼角的余光扫见,一枝长枪以极刁钻的角度,直奔自己的肋下,顿时让他汗毛直竖,凭借着本能,身体一扭,间不容发的工夫,麻子只觉肋下一寒,随之一丝火辣传来,心中凉了半截的麻子,猛吸一口气,凭借着感知,又呼出一口气,火辣只是火辣,还好,皮外伤……
近一里长的道路上,处处展开厮杀,一个个的包围圈在逐渐的扩大,杀声震天,惨叫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