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去,程见月等的腿酸,想着反正也没其他人,便干脆坐着等了。
手机都快要没电了,陆南诚还没有回来。
一点儿音讯也没有,程见月愈发觉得奇怪。
陆南诚从来没有这么无声无息过,不会是出事儿了吧。
程见月之前还怕陆南诚是有正事儿,所以没怎么敢打扰,只零零碎碎的发过去了几条信息。
无一例外,统统都石沉大海了。
到了这个点儿,程见月才是真的有点儿急了。
她猛然发现,她对陆南诚的了解并没有很多,她甚至不知道他公司的地址,也不知道他家里的情况。
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找他。
程见月跟着急,却无法迈步,环顾四周,茫然无措。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程见月知道陆南诚公司的名字,于是在浏览器里搜索出了公司的地址。
她打字的手指都在颤抖,好几次都打错了字,气的她狠狠的用指甲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背。
这是她第一次来陆南诚的公司,很气派。
但她现在无心欣赏这些。
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淡定一些,程见月脚步从容的走了进去。
大厦里的氛围还不错,前台小姑娘说笑说得开心。
“您好,我想找一下陆南诚。”
程见月礼貌的开口。
前台两个小姑娘相互对视了一眼,有些为难。
程见月理解她们的想法,忙补充道。
“他现在在吗?”
只要知道他在不在这儿就行了。
“我帮您查查。”
犹豫半天,其中一个小姑娘看出了程见月的急迫,软下心来,退了一小步。
耐心等了一会儿,小姑娘像是松了一口气。
语气都雀跃了些,专业的说道:“抱歉这位女士,我们陆总现在不在呢。”
“那他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程见月不死心,又追问了一句。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呢。”
另一个出声婉拒了。
程见月失望的低下头。
说了句谢谢,便离开了。
“喂,陈衍哥,你知不知道陆南诚在哪里啊?”
“你问这个干什么?”
陈衍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眯起眼,探究的问道。
他在吃东西,脆甜的苹果被他咬的嘎吱嘎吱响。
这声响听的程见月更加慌乱了,明明知道陈衍在电话的另一头看不见自己的样子,可她还是很心虚。
她第一次这么直白的陈衍面前提起陆南诚。
“没什么,他上次送我回家,有东西落在我这儿了。”
“什么东西?”
“一个打火机。”
“不用还了,他不在意这些小东西。”
陈衍大大咧咧的替好兄弟拒绝了他的东西。
“他没跟你在一起吗?不然我送过去,这看着还挺贵的,万一他还要呢?。”
程见月一手扶着电话,一手插在口袋里,拇指轻轻的摩挲着那个已经被用的有些旧了的打火机。
是定制的,上面有宝石,很漂亮,亮晶晶的。
某次程见月喝醉了,看到了这只漂亮的打火机,就撒娇着让陆南诚送她。
陆南诚无所谓的让她带走了,然后懒得去再定制一支。
就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用的印着各种会所的广告的廉价打火机或者小超市里随便买的。
这一点儿也不符合陆南诚的气质,虽然他觉得无所谓。
程见月实在是太想要这支打火机了,硬是没舍得还回去,便花重金去给他做了支新的。
他拿到的那天,很开心。
明明不在意这些小东西的人,他总说能用就行,却对那支新的打火机爱不释手,格外爱惜。
“他出国了,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放心吧,他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陈衍为陆南诚辩解道。
“那好吧,我先挂了,拜拜。”
挂了电话后,程见月深呼了一口气,在手机上叫了车,回了宿舍。
待在京城的最后这几天,程见月的情绪一直都不是太好。
林妙恩奇怪道:“月月,你这是怎么啦,出国什么的都搞定了,现在还有什么好烦的,敞开了玩儿啊。”
程见月强打起精神,强颜欢笑道:“没有,就是以前总是想快点结束,现在闲下来看着他们这些新生,就像看到了我刚来的时候的样子,还有点儿触景生情呢。”
说完,程见月在心里猛的叹了口气,真是难为她自己了,掩盖悲伤真的很难。
她感觉自己一不小心就要哭出来了。
“还,多大点事儿,你们是走了,我还在这儿坚守呢,想来了就尽管来,到时候想再住一回宿舍都没问题,姐给你腾地方。”
林妙恩选择了保研,继续留在京大深造。
她的目标很简单,在京城,这个她梦寐以求的城市生根发芽。
“嗯。”
程见月哽咽着点了点头。
这么多天了,陆南诚一个消息都没有,难不成国外没网?
除了这个,程见月想不出任何理由了。
可那又不是什么深山老林。
本来还想好好告别一下的,看来没这个机会了。
程见月走的那一天,扔了所有跟陆南诚有关的东西,房子进不去,就等陆南诚回来自己整理了。
宿舍里的东西被清空,跟陆南诚有关的,程见月就带走了那支价格不菲的打火机。
就当是做个纪念吧,纪念这个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秘密。
程见月去新学校去的比较早,因为是第一学期报到,她要准备的东西很多,她准备享受自由的生活,所以没有选择申请住宿,而是自己在外面租了一间不是很大,但拥有270度窗景的屋子。
晚上高楼大厦都开灯的时候,拉开窗帘,别提多浪漫了。
不聚会的日子里,程见月就坐在这面窗子前,安静的看看文献写写作业或者打打游戏。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她可以忽视所有人的眼光自由穿梭在大街小巷里,无所谓,反正有些人大概率都只是擦肩而过。
她自在极了,她知道,这个地方来对了。
学业并不轻松,由于没有本土生活经验,程见月对他们的语言还是有些不敏感,也不是上专业课的时候,有很多的专有名词,常常让她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