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出另一只手,揉了揉撒娇鬼的小脸蛋。
剩下的蛋糕,程见月吃了一块儿,其他的全进陆南诚的肚子里了。
还好只做了小小一个,否则陆南诚得撑死,更何况他还不爱吃甜。
程见月在心里暗自想到。
蛋糕垫了肚子,两人本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后来不知怎的,也忘了是谁先主动的,两人又滚到了一起。
程见月睡了一觉,这会子也挺精神的。
两人玩到天快大亮,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室内的温度有些高了,又被陆南诚火热的身子抱着,程见月嫌热,好几次睡着都不自觉的要离陆南诚远一些。
陆南诚意识到怀里空空,又将人抱了回来。
好几次后,程见月没再乖乖任他抱回去,而是闭着眼,睡的不行,抬手挥开陆南诚又要伸过来的手。
“热?”陆南诚嗓音干哑,问了句。
“嗯。”程见月睡的迷迷糊糊的,声音很小,顺着呼出来的气,像奶猫似的应了一句。
陆南诚忍着困意起身,将温度调低了些,又重新将床上躺着的一小团小姑娘搂进了怀里。
大约是舒服了,程见月这才安分着不动了。
第二天下午,陆南诚靠在床上,无奈的看着无论如何都叫不起来的小姑娘。
捏了捏她脸上的小软肉,激她:“要不改签了。”
程见月死死地闭着眼,摇了摇头。
她昨天吃蛋糕的时候,买好了今天回家的机票。
这眼下都快要迟到了,还赖着不肯起床。
“要迟到了。”
陆南诚又轻轻的晃了晃程见月的身子,没办法,她这么困,他看着也心疼,但是还得叫她,不然到时候小姑娘再醒过来不讲理,还要反过来怪他。
她昨天说了,一定要叫醒她。
程见月仍是闭着眼睛,眉头微皱,是要生气的前兆。
陆南诚不动了。
没一会儿,程见月软软的伸手,示意陆南诚拉她起来。
靠在陆南诚的怀里,程见月软头软脑的,又要睡过去。
任由陆南诚给她穿衣服,抱她到浴室洗脸刷牙。
家里什么都有,过年要穿的衣服,妈妈也买了好多了。
程见月除了手机和身份证根本没什么可带的。
她选了几件自己喜欢的衣服放进行李箱里,看着陆南诚家的衣柜被她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的。
程见月不禁有些感慨,本来打算来去无痕的,原来已经在这里留下了这么多生活痕迹了吗。
也不知道回去的一个月里,陆南诚会不会将她抛之脑后,拥抱新人。
要是真这样的话,她就再也不理他了。
程见月被自己的想法气到了,撅起个小嘴。
“回家了不开心吗?”陆南诚见小姑娘这副不爱理人的模样,以为是她没睡醒,好笑的问道。
“开心。”程见月咬牙切齿的回答道。
陆南诚从后视镜里多看了小姑娘一眼。
到机场了,程见月也没多少行李,不让陆南诚送她到登机口。
陆南诚无奈,只好捧着小姑娘的脸叮嘱道:“路上小心一些,到家了发个消息,开心一点。”
“还有”
他顿了一下,语气变得凶狠了些。
“离那些个男的远点,回家了不许找其他人,我会查岗的,知道了没?”
程见月表面上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心里还是有些开心的,终于一扫阴霾,眼里的笑意藏不住。
朝陆南诚挥了挥手,就拉着自己的小行李箱进去了。
小姑娘的步伐轻快,陆南诚也不知看了多久,直到看不见了。
程见月对沪城的感情很复杂。
她从小在沪城长大,自然是对这儿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情感深厚的。
她家在沪城是名门望族,自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她就被教导着,要有规矩。
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维持着那一份体面。
在这里她衣食富足,什么都不缺。父母也很爱她,体贴入微的照顾着,所有人都对她好。
她很幸福,但不快乐。
她每天都过得很忙碌,需要学习很多东西。
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时间长了她真的很累,这么多年规规矩矩的生活,甚至遵规守矩到严苛。
偶尔她也会想要疯狂一下,不顾一切的去撒野。
但她做不到,她没法儿做出让父母丢脸的事情。她不想父母在别人面前矮了一头,她会心疼。如果这样的状况还是因她而起的,她会自责。
好在她成绩一直都还不错,为自己的人生争取来了自己做主的权利。
这方面儿不需要父母操心,高考之后就顺理成章的报到了京大。
来到京大之后,嫁到京城的程然一直很忙,只是偶尔关心一下妹妹。这是她过的最舒服的一段日子了。
她没有松懈,常年居于高位的她,已经习惯了每件事儿都做到最好,成为模范。
她根本不敢想象自己泯然于众人的样子,她应该会很不习惯很难受的。
她依旧是人见人夸的好学生。
只是她自由了很多,可以随心所欲地安排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一切都攥在自己手里,所有的一切都由自己来打算。
在这里,没有几个人认识她,没人关注着她,放大她的一举一动,她也终于不用这么端着了。
不用担心做错事说错话,会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
她的心终于不再紧绷着,她才知道原来犯了错也没什么。
甚至犯错也不是一件坏事儿,改过之后,它可以让人变得更好。
程见月是真的累极了,从上飞机开始,向空姐要来了一条毛毯,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倒头就睡。
一直睡到了飞机降落,有人在喊她。
程见月迷迷糊糊的睁眼,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轮廓。
她努力的想要睁眼看清楚,一张意想不到脸出现在了视线里。
“靳南”
程见月睡太久了,喉咙干涩的不行,艰难地叫了人。
“这么困啊,昨天晚上当小偷去啦?”
男人温润如玉,俊朗清明,依旧是她记忆里的样子。
不过褪去了少年的稚嫩,宽大的肩膀早已能够挑起大梁了。
他看起来成熟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