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苏手里的刀落在案板上那一刻起,综艺内外就一片死寂。
靳骁机械地搓着土豆丝,眼珠子随着秦苏的手移动。
薛见星戴着围裙站在冰箱旁边,本来想帮忙的心思灰飞烟灭。
许诗诗、程浮白和顾池宴完全呆住了。
观察室里几个明星观察员都惊到失去语言。
项霜霜“啊”了一声:“她、她怎么……”
半天没说出后半句来。
会做饭当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秦苏会做饭就太稀奇了。
而且她还做得这么专业这么漂亮。
在场的人都不懂厨艺,但是他们懂审美。
无论是秦苏的刀功还是她下锅翻炒的动作,都充满了行云流水的美感。
程浮白是编辑也是摄影师,对于这类细节的捕捉更是敏锐,一时间看得人都痴了。
秦苏环顾四周,对他们的表现见惯不怪。
“我接下来要剁东西,所以谁能给我找个围裙?”她又问了一遍。
这下众人都回过神来,异口同声道:“我来!”
高低不同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几人面面相觑,留下尴尬的余韵。
秦苏嫌弃道:“找个围裙有什么好争的?”
她干脆直接点了薛见星:“星星,你帮我拿。”
薛见星应道:“好的。”
厨房里有三条围裙,她自己戴了一条,把剩下两条分别递给靳骁和秦苏。
靳骁伸手接了过去,秦苏却没有。
她自然地转过身背对着薛见星:“我手上有水,不方便,星星你帮我戴。”
薛见星怔了一下,有点紧张地上前一步。
系围裙的带子的时候,她忍不住放轻了动作,尽量减少触碰。
……太细了。
薛见星知道秦苏的腰细,但不知道这么细。
那两侧狭窄的弧度,于上下偾张线条中间骤然收紧,仿佛是诱惑的漩涡,能把人勾进去溺毙。
她敏锐地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投了过来,像是恨不得替自己的手去拢住这截腰。
薛见星立刻系好带子,放手退后:“好了。”
“你好像系松了。”秦苏侧身看了一眼,“算了,不会散开就行。”
她没在意这个,掀开汤锅搅动了一下,看一帮人还站在原地,就开始撵人:“都走都走,影响空气流通了。”
大家只好退出厨房,留下薛见星和靳骁帮忙。
秦苏把旁边盆子里的鸡拖出来给薛见星看:“呐,正宗的三黄鸡。中午先勉强喝个排骨玉米汤,下午炖上胡椒猪肚鸡,然后晚上喝,怎么样?”
薛见星是南方人,习惯饭前先喝汤,吃一顿饭如果没汤比没筷子还别扭。
但她性格和善,不喜欢麻烦别人,因此这两天都没提过这事,只是自己做饭时才会煲汤。
她没想到秦苏竟然记得,还郑重其事当做主要的菜品去做,不由恍了下神。
“猪肚?”一旁的靳骁听到对话,迟疑了几秒,问道,“这个汤必须要放猪肚吗?”
薛见星问:“你是不是不能吃猪肚?”
靳骁摸了摸鼻子:“能吃,但我不太喜欢。”
薛见星道:“那就不做了吧,鸡肉可以炖别的。”
“那怎么行?”秦苏十指翻飞,灵巧地将葱打结,塞进鸡肚子里,“我都准备好东西了。”
她抬眼瞟了靳骁一眼:“你不喜欢的话不喝就行了。”
薛见星纠结道:“不喜欢的话闻着也挺难受的,要不还是算了。”
秦苏理直气壮道:“他不喜欢可是你喜欢啊,你干嘛让着他一个大男人?”
靳骁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不该那么说,立刻顺着秦苏的话道:“对,我就是这么一说,你们该吃就吃。”
秦苏见薛见星还有点为难,对靳骁不满道:“你看你,让星星有心理负担了。”
靳骁道:“我真的是随口说的。”
秦苏:“那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去客厅购物袋里把我新买的针线拿来。”
靳骁知道她这是给自己台阶下,连忙答应:“好,我这就去。”
秦苏又把姜片也放进鸡肚子里,这才对薛见星说:“叫他乱说话,咱们这汤到时候不给他喝,还得让他干活,好好欺负欺负他。”
薛见星捏了捏围裙的边缘。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这种明晃晃的偏爱与倾向对于她来说还是感觉很陌生。
像她这样脾气的人总是容易被忽略或者被默认去妥协让步。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为了她“欺负”别人。
靳骁正好拿了东西回来,闻言笑道:“行,两位尊贵的女士,今天请随便欺负我。”
秦苏:“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
靳骁指了指摄像头:“镜头为证。”
秦苏:“行,说话不算数就让观众给你砸臭鸡蛋。”
靳骁不由得笑起来:“那我太害怕了。”
薛见星也忍不住抿唇一笑。
观察室里,项霜霜露出姨母笑。
“哎,他们好像小情侣打情骂俏啊。”
石怡:“我发现秦苏有种能力,只要她想让气氛好起来,那气氛就能立马变好。”
谭瓴帮她概括:“她很擅长控场,很轻松就可以做到掌控节奏。”
左翡还停留在之前看到的画面里:“她腰好细啊……”
其他四个明星当即回头看他。
“咳咳。”章文彦憋笑提醒他,“克制一下,虽说男团解散了,你还有那么多粉丝看着呢。”
项霜霜:“啊啊啊我好想问问她,怎么做到身材那么好还没有小肚子的,开班吧妹妹!”
谭瓴看着屏幕:“要开班也是开美食班吧。”
章文彦笑道:“完了,咱们这个节目要变成美食节目了。”
秦苏前面的表现完全是小试牛刀,后面才是真正大显身手。
排骨玉米汤的香味刚萦绕在空气中,热油里的辣椒花椒就哔啵作响。
秦苏片好的鱼片薄而均匀,一下锅,呲喇一声,肉质的鲜美混着浓郁的辣味蒸腾而起。
嗜辣如命的许诗诗闻着味儿就来了,她情不自禁伸长了脖子往前凑。
秦苏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头也不回地用一只手指戳上她的脑门,把她戳远。
许诗诗捂住被戳的地方,委委屈屈:“苏苏,你怎么又戳我?”
秦苏:“我怕你把口水流到我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