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欣精神上早就被彻底吓到崩溃,陈飞一问就赶忙回答:“刚开始老大说是制造一场车祸,被你躲过去以后,就让我俩来监视着,我俩来的早,具体下一步怎么行动还不清楚。”
“这么说你已经没用了。”
陈飞看着他,一脸玩味。
他脸上带着微笑,可那微笑在石欣眼里就和恶魔没什么两样。
石欣惊恐的抬头看着他,嘴唇哆嗦着说,“不不不,我有用,我还有用……对了,我老大……不是,彪子有枪,他有枪,我亲眼见过的!”
“枪?”
陈飞的眼睛顿时眯起,“你确定?”
“我确定,他百分百有枪,而且我还见过他杀人,真的!”
石欣为了活命,真是绞尽脑汁,拼命的搜索着以往的记忆,并且主动帮陈飞分析。
“我觉得他杀你们大致会采取两种方式,一种就是继续制造车祸,我从电话里影影绰绰听了几句,好像是杜季青说的,车祸好善后,完了就说交通事故,谁都没办法!枪就比较麻烦,完了公安会查,不好收场。”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
说完,石欣就眼巴巴的望着陈飞,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可怜兮兮的望着屠夫一样。
他是真把陈飞和钟情当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了。
然而,陈飞却诡异的笑了笑,朝钟情一歪头。
“姐,把窗帘全部都拉上,白天晚上都不要打开。”
对方有枪就危险了。
万一在对面突然开枪,简直防不胜防。
拉上窗帘最起码让对方看不清楚室内的情况,多少增加一点安全感。
钟情去把窗帘一个一个全部拉上,陈飞则坐在椅子上,默默考量着下一步怎么做。
按说涉及到枪就必须报警了,不过现在天还没亮,只能再等会。
另外就是出门,好像也不安全。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走在路上,随时提防着有一辆车突然冲出来,也会很难受。
路上那么多车辆,谁知道哪一辆车是?
整天提心吊胆的也不是事,整天绷着弦,弄不好就精神紧张成草木皆兵了。
但是不出门也不行。
总躲着不是事,也不是陈飞做事的风格。
想到这里的时候,陈飞的脑子里甚至有一瞬间闪过一抹杀意。
那就是先发制人,去杀了对方。
但是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就被陈飞否决了。
还是那句话,这是现实世界,不是玄幻修仙。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他们来杀自己,自己反击合情合理合法。
但是对方没动,自己去杀人,性质就变了。
有理变没理。
以齐家的权势,一旦发动公安破案,自己肯定是重点嫌疑人。
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思来想去,还是报警比较好。
但是问题来了。
自己认识的公安,都在河西区,不知报警有没有用?
不管怎样,先问问吧!
抬眸,对上石欣犹如丧家之犬的可怜眼神,不屑的笑了笑,“别紧张,暂时不准备杀你了,我准备报警。”
石欣一听,立马感觉精气神都突然回来了,连说,“报警好 ,报警好啊!”
以前他最烦跟公安打交道,但是现在却感觉公安像亲人一样,恨不能立刻就能见到。
陈飞看了一下时间,还差十分钟五点,天刚有一点蒙蒙亮。
想着宜早不宜晚,就试着拨通了韩延歌的电话。
韩延歌新婚燕尔,一晚上七次,刚刚才迷糊一会儿,就听到电话响。
他迷迷糊糊,眼都没有睁开,摸索着想起床,却被孟娅一把搂住,小腿压在肚子上,“哥哥,再睡一会儿。”
韩延歌就不想动了。
几分钟后,电话又响了,韩延歌轻轻拍了下孟娅,“孟娅,起来一下。”
孟娅拱了拱脑袋,“我还想睡。”
“你睡你的,我去接电话。”
作为派出所所长,韩延歌还是很有安全意识的,害怕万一有重要事情,因为贪睡耽误了就不好了。
于是他就小心翼翼的把孟娅的腿挪开,把胸口的手臂也挪开,这才蹑手蹑脚的起了床,光着脚去接电话。
“喂?你是哪里?”
韩延歌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
“韩延歌,我陈飞,你起挺早啊,我还以为没人接呢,想着再不接就挂了,等天亮再打!”
陈飞听到声音,心情放松不少,韩延歌却多少有点尴尬。
“那啥,我被电话惊醒的,你这么早打电话是?”有进展了?
“不好意思,打扰你和孟娅新婚燕尔了!”
陈飞首先道歉,然后沉声道:“延歌,昨晚有人监视我们,被钟情姐抓了,对方已经招供,说是一个叫彪哥的手下,背后指使的则是杜季青,你觉得我现在报警,能行吗?”
韩延歌立马清醒不少,“这么说,他们还不死心?”
“肯定不死心啊!”
陈飞也有些恼怒,“所以我就想,现在报警能不能抓人?”
韩延歌苦笑道,“我就一小派出所所长,管不了那么远,你等下,这事还得和师傅说一声。”
“那行,我不打扰你了。”
刚挂了电话,感觉背后传来一片温柔,不知何时孟娅来到身后,柔柔的贴在他身上,轻声细语,“哥哥,打完了吗?我想抱着你睡。”
韩延歌柔声道:“乖,你先去躺着,我跟师傅通个电话。”
孟娅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很重要的事情吗?”
韩延歌道:“陈飞昨天出车祸,晚上又被人监视,不过被他姐抓了。”
孟娅的瞌睡虫一下子跑了一半,惊愕的抬起头,问道:“知道是什么人吗?”
韩延歌道:“应该和杜季青脱不了干系,不过咱们没有执法权,我先问问师傅再说。”
其实陈飞自己也可以给刘柏雷打电话。
但是朋友有远近,他和刘柏雷的关系没有韩延歌近,所以习惯性的打给韩延歌。
知道韩延歌有正事,孟娅就不再缠着韩延歌了,但却没有松开,只在背后轻轻的抱着他,脑袋贴在他后背上,轻声细语,“哥哥,你打你的,我不打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