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钟意神色平静,实际上心里慌的一批。
这些人手里拿着刀,好吓人的样子!
但是她又不能跑。
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要保护这个家!
刚刚从墙上下去的几个人稍微有些愣神。
本来想偷袭的,院子里站一个人是怎么回事?
犹豫了几十秒,其中一个人脑袋一歪,“不管了,一个人去开门,其他人给我砍!”
于是几个人抡着刀朝钟意砍过去。
钟意吓得小脸惨白,动作却是不慢,侧身避开刀锋,一巴掌打在对方肋下,肋骨都断了八根。
“救命啊!”
钟意大喊着救命,转头,挥掌,眼泪都摔成八瓣。
“砰!”
一掌印在一人持刀的右手,“咔嚓”一声,手臂诡异的倒折回来。
硬生生给打断了啊!
那人一愣,然后眼看着自己拿着刀的手砍在自己脸上,这才发出一声不像人一样的嚎叫。
但是钟意叫的比他更大声,一边打,一边大喊救命。
“救命啊!有坏人啊!”
几个人都哭了。
姑奶奶别叫了!
明明挨打的是我们,你叫那么大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把你咋滴啦!
不错,挨千刀的就是这样认为的。
他本来在后面悄悄地跟着,突然听到钟意的叫声,顿时面色大变。
不好!
我徒弟!
霎时间,挨千刀的眼睛都红了!
双眼充血,冰冷的像突然降了一场霜。
此时,院子里那个人刚刚把门打开,苏铭的手下正准备往里面冲,突然感到一股寒气。
猛回头,只见一个人推着自行车走了过来。
夜色朦胧,看不清楚他的脸,但那股寒意却仿佛能冻到骨子里。
“什么人,装神弄鬼!”
“砍了他!”
熊六领头,十几个人挥舞着西瓜刀朝挨千刀的砍了过去。
挨千刀的继续往前走着,仿佛没有什么能阻挡他的脚步。
眼看人已经冲到了近前,砍刀抡起的寒气逼人,挨千刀的忽然动了。
“嗡!”
自行车被他抡了起来,猛的一挥,砸倒一大片。
最先遭遇迎头暴击的熊六,从臂骨到胸骨和胯骨,中间这一截,骨头不知道被砸断多少根。
“你、你是……”
熊六的脏器被断掉的骨头扎破,鲜血从嘴里渗出来。
他倒在地上,手指着挨千刀的,艰难的说出来三个字,就再也说不出来。
“噗!”
一个人转身想跑,挨千刀的一脚踢在落在地上的一把刀把上。
西瓜刀像利箭一样飞出去,一下扎透他大腿,刀尖从前面戳出来,疼的他妈呀一下扑在地上。
挨千刀的看都不看,快步走进院子。
另一边。
一二十个人追杀王梓钥,车厢都被砍了几十刀。
王梓钥不敢停车,加大油门往前冲。
那些人在后面追,但是两条腿明显跑不过四个轮子,追了一会儿就骂骂咧咧的停下了。
然而,事情并不会到此为止。
王梓钥一直往前开,西岭村本来就不大,不到一分钟就开到了头,王梓钥迅速掉头,又冲了回来。
她开着大灯,一边冲一边疯狂鸣笛。
作为警校毕业的高材生,王梓钥很懂得保护自己。
开着大灯是为了刺眼,不让那些人看清楚。
鸣笛是想惊醒村子里的人,不管是陈飞也好,街坊邻居也好,只要惊醒的人多了,事情就好办了。
柳根生不在家,他还在馒头山。
陈三凤是因为肚子大了,才住在家里。
柳叶儿爹娘都被惊醒了,也听到了外面的胡喝惨叫。
柳树胆战心惊,但却壮着胆子,穿上鞋,顺手捞起门纥旯的苕箸,“孩他娘,你别动,我出去看看。”
柳叶儿娘递给他一把锄头,自己抓住一把镰刀。
“我给你一块出去。”
柳树刚想说什么,柳叶儿娘却说,“咱俩死了没啥,三凤怀着咱家的骨血,她不能有事!”
柳树不说话了,握紧锄头,迈步走了出去。
老两口走到陈三凤门口,紧紧握着镰刀锄头,好像两个守护神。
陈三凤从窗户里看到那两道有些佝偻,却义无反顾的身影,莫名的安下心来,轻轻叫了一声,
“爹,娘,你们快回屋吧,那些人不是好人!”
老两口听到声音,稍微回头看了一眼。
“就是因为他们不是好人,所以我们必须收在这!”
“谁想动你,就先从我们两把老骨头身上踩过去!”
陈三凤流下了感动的泪水,不由就想起来前婆子。
同样是婆子,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陈全家也被惊醒了。
陈全抄起一把铁锹,陈小飞拎着菜刀,就连陈香和陈二香都一人一把镰刀。
贾兰战战兢兢,拎着一个擀面杖,瑟瑟发抖。
“怎么办?怎么办?好像杀人了!”
陈全阴沉着脸,“你们都别动,我去!”
贾兰一把拉住他。
“老头子,你不能去,会死人的!”
陈全挣开她,“我是陈飞二叔,不能装聋作哑!”
说着,迈开步子,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爹,等等我!”
陈小飞追了出去,“爹你别拦着我,咱姓陈的都是真爷们!”
陈全咧开嘴笑了。
“好,今天晚上,就让他们见识见识咱姓陈的爷们!”
爷俩拉开大门,冲了出去。
左邻右舍,对门的人都被惊醒了。
苗壮壮,陈二蛋,石头,柱子……
每个人都抄着家伙,从家里走出来。
民兵队被惊醒了。
西岭村的民兵队,分成白班和夜班。
总共二十个人,白班十个,夜班十个。
现在西岭村的民兵和以前可不一样,是有工资的。
二十四小时巡逻。
只不过苏铭那些人进村的时候,恰好巡到村西头,被他们钻了空子。
听到动静,巡逻队立刻往回跑。
“快快快,声音在那条路上!”
“好像是村长家那边?”
“村长家好像就钟意小丫头!”
“都给我快点,可千万别出事了,不然村长回来,咱们怎么交代!”
巡逻队用最快的速度跑到陈飞家那条街上。
也不能称为街,就是一条很普通的土路。
然后就看到一辆小汽车像疯了一样朝着一群人冲了过去,顿时傻眼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真撞啊!”
“到底谁是坏人?”
巡逻队有些搞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