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急匆匆赶到医院,直接找到云锦,云锦立刻电话联系急救室和手术室,以及外科、住院部等部门。
一番打听之后,终于在手术室外面找到了五凤。
看到五凤的时候,陈飞的一颗心落在肚子里。
但是与此同时,一股更为强烈的怒火从心底爆发出来。
五凤孤零零躺在走廊的连座椅子上,居然都没有住进病房里面!
“五凤?”
陈飞叫了一声,声音就哽咽了,而五凤听到声音,在连椅上侧脸看着他,忽然就崩溃大哭:“哥,我没有偷东西,我真的没有偷东西……呜呜呜,她们冤枉我!我好疼,我腿好疼啊!”
陈飞急忙走过去抱住她,“没事,哥来了!你受的委屈,哥给你讨回来!”
柳叶儿也急忙蹲下来,用手给五凤擦着眼泪,可她自己的眼泪却忍不住噼里啪啦往下掉。
这时,旁边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咬了咬嘴唇,说道:“既然你们来了,我、我就走了!”
陈飞猛的抬头看着她,眼神阴冷,犹如利剑一般刺过去,“为什么不给她手术?”
年轻女人有些慌乱。
“我、我没有钱,我只是语文老师……对不起,我走了。”
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陈飞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他的怒火已经无法遏制了,幸好云锦及时开口,“陈飞,你冷静,不管怎样,先做手术!”
“好,先手术。”
陈飞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低头问道:“五凤,你哪疼?”
五凤抹着眼泪,漂亮的小脸蛋都拧巴到一起,“我腿疼,好像是断了,可是景老师没钱,做不了手术……”
柳叶儿心疼到哭,“五凤,你怎么这么傻?”
五凤抽泣着,“她们都冤枉我,说我偷了钱,我没办法证明自己,呜呜呜……”
“该死!”
陈飞怒骂了一句,随即把五凤抱起来。
“云锦姐,你去联系医生,柳叶儿,你去银行取钱,有多少取多少。”
云锦说好,随即又说,“先做手术,钱的话随后补上也可以。”
陈飞坚定的摇头,“不,取出来吧,我有用。”
云锦不再争执,急匆匆去找医生,柳叶儿则按陈飞说的,去银行取钱。
到了银行,工作人员问她取多少,柳叶儿看了看存折,想起来陈飞的嘱咐,就说取五十万。
“姐!你干啥取这么多啊?”
工作人员比柳叶儿还大,却管柳叶儿叫姐。
实在是取太多,把她吓住了。
柳叶儿使急慌忙的说,“我妹妹要做手术,急需用钱,你快点给我取吧!”
工作人员比她还急。
“姐!不至于,真不至于,做手术最多几千块钱,用不了这么多!”
柳叶儿好看的眉儿皱了起来,“可是还有后续治疗费,住院费,应该挺多的吧?”
工作人员苦口婆心的说,“那也用不了那么多,而且柜台也没有那么多钱,真的,我不骗你。”
“那有多少?”
柳叶儿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
“大概有五六万的样子。”
工作人员有些不太确定。
讲真,那个时候,绝大多数人去存钱,都是存个几十块,百八十块钱,几十万绝对是超级大客户了。
用陈飞前世的话说,就是VIP中的VIP。
“那就取六万吧。”
柳叶儿有些无奈的说。
“姐,取不了六万,钱都给你,再来人取钱,我就抓瞎了,咱取五万行不行?”
柳叶儿再次皱起了眉,不知道取的少了,陈飞哥会不会怪她?
但是工作人员可怜巴巴的样子,让她不好意思强取,只能无奈的点点头,“那行,五万就五万吧。”
“谢谢姐。”
工作人员松一口气,急忙给柳叶儿数了五万块钱,还特地用一个编织袋装着。
柳叶儿提着编织袋出门,直奔医院。
而在医院里面,在云锦的协调下,医生很快给五凤做了检查,确定是右腿骨折,左腿轻微骨裂。
好在不是特别严重,骨裂不用手术,右腿则用石膏固定着,手术并不复杂,一个多小时就做完了。
在等待手术的时候,陈飞趁机打电话给栗冬,问他在哪?
栗冬说今天县委开会,所以他在县里,陈飞说正好,让他把教育局的领导叫来。
栗冬问怎么回事,陈飞就把事情简单述说一遍。
栗冬听完大为震惊,“竟然有这种事?”
陈飞家有多少钱,具体的他不知道。
但是有一点他十分清楚。
陈飞一个人的钱,比整个临县一年的财政收入都多!
作为陈飞唯一的妹妹,平时被陈飞宠上天,随时随地都能掏出来几百块钱零钱,怎么可能去偷别人?
而且五凤的性格内向,胆小怕事,根本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所以,可以百分百断定,她是被冤枉的。
或者说,有人整她!
栗冬性格沉稳冷静,此时此刻也有些压不住了,刚好今天教育局和公安局两位局长都在,于是就让他们到一高现场办公。
公安局长苗英华,教育局局长邹向前,两脸蒙圈,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栗冬冷冰冰的回答,“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出于公安局长的敏锐感,苗英华立刻就感觉,好像出大事了。
于是急忙通知张志国,得知张志国已经带人去了一高,不由骂了一声,“这混蛋,出了事也不告我一声。”
邹向前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事情恐怕不小!
不然栗冬不会这样子。
虽然他是副县长,自己是个小小的教育局长,但是正常情况下,不会说话这样冷。
这不符合官场逻辑。
好在县长朱大明和栗冬处的不错,主动替他多问了一句,栗冬这才冷着脸说,“就在刚刚,陈飞给我打电话说,他妹妹被人冤枉偷钱,为了自证清白跳楼了!”
“什么?”
“陈飞妹妹偷钱?”
“我没听错吧?”
“太扯了!”
“我宁可相信母猪会上树,都不会信这个!”
一句话说的整个县委小会议室一片吸气声。
有人下意识的的站起来,椅子都带倒好几个,噼里啪啦一阵凌乱。
朱大明嘴角抽搐,半响说不出话来,办公室主任佟龙则脱口而出一句国粹。
“这得多脑残才能办出这种事啊!”
“完了!”
教育局局长邹向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