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凶相的男人收敛了一些,干巴巴的笑道:“今天手气背,输光了,你再借我点,翻本了就还你。”
“你借多少?”
段天雄问。
满脸凶相的男子犹豫了一下,“借……三万!”
段天雄皱眉道:“你上次借的三万块,还有上上次借的两万块,上上上次借的一万五还都没有还,利息都有一万多了!许老板,你这样只借不还不行啊!”
满脸凶相的男人脸上的肌肉跳了跳,“有这么多吗?”
段天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要不要我把借条拿出来让你看看?”
满脸凶相的男人脸皮抽搐了下说,“不用了,你再借我些,等赢了钱,我连本带利还给你。”
段天雄道:“说的是不错,但是也没见你赢啊!我怕你越欠越多,到最后成了死账怎么办?”
满脸凶相的男人恼羞成怒的哼了一声:“你太小看我许平江了,虽然我经常输,但是我姓许的垄断着平州一大半砂石生意,可以说日进斗金,你这点小钱算什么?”
听到这话,陈飞和尚梦竹的眼睛同时闪烁了一下。
还真的是你啊!
要不怎么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呢!
本来是想在段天雄这里寻找个突破口的,没想到你还真在这里!
只是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
会不会有好戏看?
段天雄笑了笑,“所以我才敢借钱给你啊!不然换成别人,你以为就凭你红口白牙,我就把大把的钞票借给你?”
许平江的眼睛眯了起来,眼里的凶光更盛。
然而,段天雄却面色平静的与他对视。
如果是其他人,早被许平江的凶相吓得尿裤子了,但是他段天雄不怕。
这里是他的地盘,除非是穿制服的来了,他谁都不怕。
段天雄面色平静,屋子里几个彪形大汉却默不作声的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许平江身后几个
大汉,也跟着站起来。
屋子里的空气突然变得压抑,原本还在玩的人,不由自主的全都停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段天雄和许平江身上。
“怎么?许老板想跟我碰一碰?”
段天雄脸上带着笑,但是神色却逐渐冷下来,屋子里的气氛也更加凝重。
陈飞不动声色的眯起眼睛,看似稳如泰山,实际上眼睛的余光已经在默默观察。
如果真的打起来,有没有趁手的东西?
可惜他失望了,别说刀子棍棒了,就连手电筒擀面杖这些都没有。
除了纸牌麻将,就只有邻桌上有个茶壶。
估计自己很难在第一时间拿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
陈飞挪了挪屁股。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只能用凳子了。
很普通的实木凳子,但是打起人一定会很疼。
关键是要保护好尚梦竹。
虽然双方的目标都不是他们,但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在这个不算大的空间里,一旦十几个人打起来,难免会被误伤,尚梦竹这娇滴滴的身子,磕一下碰一下都心疼。
许平江眼神闪烁,最终却哈哈一笑,“段老板,看你说的,我许平江是输不起的人吗?我只是懒得回去取钱而已,既然段老板不想借,那就改天好了,改天我多弄些本钱,再来翻本!”
段天雄微微松一口气,说道:
“许老板,听我一句话,运气不好就先歇歇,回头运气转过来了再玩,说实话,这玩意运气真的很重要。”
许平江根本听不进去。
“我许平江无论干什么,都能混的风生水起,我就不信会一直输,你等着,我弄到钱再来!”
说着,气呼呼的朝外面走去。
他身后那两个大汉,包括之前那个叫张超的,全都跟着离开了。
没有人吱声,也没有人阻拦,直到人都看不见了,一桌上才有个矮胖男人骂骂咧咧的说,“焯!这就走了?欠我两把钱还没有给呢!”
旁边一个瘦子讥讽道:“你刚才怎么不问他们要?”
矮胖子尴尬的翻了个白眼,“废话!就刚才那情况,我敢要吗?”
此时段天雄四下看了看,干笑道:“没事了大家继续玩吧。”
不出三秒,所有人都好像忘记了刚才的事,兴冲冲的玩起来。
段天雄扫了一眼,就百无聊赖的朝外面走去。
见状,陈飞跟着起身,拉着尚梦竹追上去。
“段老板,咱们聊聊?”
段天雄诧异的回头望着他,“聊什么?”
陈飞答非所问,“刚才玩的有些口渴了。”
段天雄微微皱眉,随即笑道:“一起到树底下喝茶?”
“可以。”
宾主落座。
尚梦竹坐在陈飞旁边,气质优雅,神色自若,简直比画中人还美。
段天雄不由惊叹一句,“小兄弟好运气,找到这样漂亮的女人!”
“段老板过奖了。”
陈飞敷衍的笑了笑,随即转移话题。
“段老板开赌场有些年头了吧?”
段天雄不置可否,“小打小闹而已,以前自己爱玩,后来就自己招集一帮兄弟搞起来了。”
随即话风一转,“小兄弟找我,不会是为了闲聊吧?”
“当然不是。”
陈飞笑的讳莫如深,“其实我是来救你的。”
“嗯?”
听到这话,段天雄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正准备沏茶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目光冰冷的看了过来。
“小兄弟刚才输钱不少吧?”
“并没有。”
陈飞不为所动,“刚才有输有赢,而且,跟你说句实话,我们两个来这里,本来就不是为了赢钱。”
“不为赢钱,那你们来做什么?”
段天雄眼里闪过一抹讥讽,“难道是专门来救我的?你们乐山来的?”
他怎么知道这个梗?
陈飞稍微愣了一下,不过并没有觉得太意外。
毕竟是著名景点,有人听说过很正常。
“那倒不是。”
陈飞决定摊牌了。
“跟你说句实话,救你只是顺带,实际上是我们在自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吧?”
“哦?”
段天雄眉头一皱,若有所思的说,“自救?有谁要对付你们吗?”
忽然灵光一闪,惊讶道:“不会是许平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