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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章 黄大楼(1 / 1)


羡慕归羡慕,尚梦竹并不嫉妒。

她心里明白,嫉妒让人面目全非。

一旦有了嫉妒心理,做事就会失去分寸,最终失去所有。

她现在能够占有陈飞一半的时间,已经很满足了,没必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两人之间的谈话,基本上很和谐,没有任何冲突与矛盾。

柳叶儿是浑然不知,尚梦竹却是心里想开了,不想无事生非,让陈飞为难。

过了一会儿,尚梦竹忽然感觉手心一热,哎呀一声,柳叶儿忙问,“是不是尿了?”

“可能是吧!”

尚梦竹腾出一只手,果然湿漉漉的,急忙扒开小家伙外面的绒毯,发现湿了一大片,屎布上还冒着热气,顿时有些手忙脚乱。

“这怎么弄?有尿不湿吗?”

陈三凤惊讶的问:“尿不湿是啥?没听说过!”

尚梦竹这才想起来,现在这个时代,尿不湿还没有生产出来。

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着,尚梦竹改口道:“我说的是棉裤尿湿了怎么换?”

陈三凤急忙接过去看了看,“湿了一丁点,不碍事,把卫生纸换了,再垫一层不欺屁股就行了。”

以前农村都是用的尿布,但是陈飞觉得不卫生,就买了很多卫生纸,随时换掉就行了。

“我来吧。”

柳叶儿拿了卫生纸,陈三凤忙不迭的接过去,“你别动,我换了就行了。”

尚梦竹笑盈盈的说,“不如让我来试试,我还没有做过这些,多学学,以后说不定能用上。”

陈三凤笑哈哈,“这有啥学的,我以前也不会,自从有了我小侄,没几次就学会了。”

柳叶儿深有同感,“三姐说的对,刚开始我也很慌,感觉自己还是个孩子,突然就要照顾小孩子,经常手忙脚乱的,过几天就习惯了。”

一边说,一边教尚梦竹怎样给孩子换尿布,孩子哭有几种情况。

是饿了还是尿了屙了,或者是不舒服,或者纯粹是闲的,时间长了,听声音就能听出来。

虽然都是哭,但哭跟哭是不一样的。

柳叶儿教的很认真,尚梦竹听的也很认真。

不得不感叹,做妈妈真是一门学问。

别人都听不懂的婴语,唯有妈妈能听懂。

陈三凤也在认真听。

虽然她们姊妹几个经常轮换着伺候柳叶儿,但有些细节却没有柳叶儿观察的仔细。

而且她也有几个月身孕了,等她孩子生下来,这些都是经验。

三个女人相处融洽,而陈飞来到临汝镇,沿途问了几个人,很快就打听到黄大楼家,就在村东边第二道街上。

陈飞开车到大概位置,刚下车,就听到一个院子里传来呜哩哇啦的吹奏声,顿时就笑了。

如果不出所料,应该就是这家了。

陈飞走到跟前,拍了拍门,里面的吹奏声停了下来,紧接着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有人在里面问:“谁呀?”

陈飞在外面应,“我找黄大楼,想用响器。”

“吱呀!”

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瘦亓亓的男人走了出来。

“我就是黄大楼,你哪的?”

黄大楼穿着踢拉板,大短裤,白背心,头正顶上油光锃亮,四周稀稀拉拉几撮头发倔强的耸立着,一看就是聪明绝顶的人。

陈飞笑着递上一根烟,“我西岭的,后天儿子满月,想用用响器,你看方便不?”

黄大楼接过眼看了看,顿时眼睛一亮,“不错啊,软中华!”

抬头看见陈飞的车,眼睛又是一亮,“这你车?”

“代步工具罢了。”

陈飞很随意的笑了笑,“咋样,能去不?”

黄大楼点上眼,美美的吸了一口,“走,进去说,站门口算啥。”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只见里面还有四五个人,有男有女。

有的拿着笙,有的那着锣,有的拿着唢呐,正在闲聊。

旁边还放着一把二胡,看样子应该是在等黄大楼一起演奏。

看见陈飞和黄大楼一起进来,一个同样四十多岁,身宽体胖,满脸富态的女人就问,“来用响器的?”

黄大楼嘴里叼着香烟,歪着脑袋说,“西岭的,给儿子做满月。”

女人又问哪天,黄大楼说后天。

女人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小兄弟,你想用多少钱的?”

陈飞问有啥说处(就是有什么依据)

女人满脸堆笑,“当然有说处,你要用一百块的,就我们这几个人,传统的演奏方式都有。”

“你要用一百五十块的,我们还可以再去请两个人,都是县剧团里的角,保证唱的好听。”

“你要是还想再风光些,还可以请几个漂亮小姑娘,唱歌跳舞都行,不过至少一个人二十五,你用哪种?”

陈飞问道:“她们唱什么歌?”

记得当时流行歌曲很少,大多以通俗歌曲为主,不过还是有一些脍炙人口的歌,流传甚广。

譬如《边疆的泉水清又纯》,电影小花里的主题曲《妹妹找哥泪花流》。还有

《茉莉花》,《小城故事》,《康定情歌》,《我的中国心》,《阿里山的姑娘》等一系列歌曲。

不过当时的歌舞没什么创新,都是扭秧歌之类的,就是一热闹。

女人随口答言,“你想听啥她们就唱啥,会的可多了。”

陈飞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尽量多找人,越热闹越好,钱不是问题。”

女人眼前一亮,“你是说用最好的?而且人越多越好?”

“对,就是这个意思。”

几百块钱而已,对陈飞而言就是毛毛雨,根本不值一提。

女人却立刻兴奋起来,眉飞色舞的说,“小兄弟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人,不过,口说无凭,需要交一些订金,你看?”

陈飞笑问,“交订金可以,不过,你们这里谁当家?”

“我。”

黄大楼和女人异口同声,然后黄大楼又讪笑着说了一句,“她是我孩子他妈葛兰,大事我说了算,小事她说了算。”

陈飞明知故问,“那什么是大事,什么是小事?”

黄大楼一本正经的说,“譬如国家大事,自卫反击战,这些都是大事,譬如家长里短,日常花销,都是小事。”

听到这话,旁边两个小年轻捂着嘴偷笑,陈飞则一脸无语。

这个黄大楼,和前世的很多妻管严一样,嘴里说的好听,其实就是没用的,瞎喷,真正管钱管事的就是家里人。

能把妻管严说的这么清新脱俗,莫不是穿越来的吧?

陈飞暗戳戳的想。

随后陈飞给了一百块钱定钱,让他们尽量找人,十个不嫌少,二十个不嫌多,到时候按实际到的人数给钱。

黄大楼和葛兰满口答应,说一定让陈飞满意,说说笑笑的送陈飞出门。

刚走到门口,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骑着摩托车在门口停下,朝黄大楼两口子打招呼,“表妹子,后天恁侄子结婚,到时候可别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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