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小丽眨着不大的眼睛,一脸认真的说,“我祝他全家幸福,不得好死!”
前面还正常,后面突然就变味了。
挨千刀的刚开始板着脸,最后突然就龇牙咧嘴的笑起来。
“这就对了,做人就要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陈飞见挨千刀的似乎心情不错,趁机建议道:“艾先生,你现在身份大变样,没有人能认出来,不如就在这里住些日子,你想走的话,随时可以走怎么样?”
挨千刀的照了镜子,有些自恋的说:“现在的我的确变帅了许多,在这里住些日子也未尝不可!”
陈飞心中一喜,“那好,我给你安排房间。”
“不用,就刚才那个包间就挺好,没事还可以泡泡温泉……”
挨千刀的话音刚落,忽然听到楼上传来一声尖利的怒骂。
“哪个挨千刀的,这么脏,可熏死老娘了!”
原来是负责换水的保洁,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婶,挨千刀的出来以后,就进去换水并清理污垢。
谁知进去以后,差点没被熏死,捂着鼻子把浴池清理一遍,迫不及待的冲出来破口大骂。
她这一骂不打紧,把陈飞吓得头皮发麻。
完了!
出大事了!
这下恐怕要死人了!
挨千刀的要发怒,谁能挡住?
这位可是一言不合就杀人的!
如今被人这样骂,他怎么会忍?
果然,挨千刀的脸色忽然变得胀红,神色古怪的看向外面。
理发店的位置在楼下,并不能看到楼上,往外面看只是人的自然习惯。
因为声音是从外面传进来的。
见他神色古怪,陈飞小心翼翼的劝道:“艾先生,她并不是故意骂你的,其实你……”
挨千刀的忽然说了一句,“我知道,我身上的确脏了些,她这样骂是人之常情。”
陈飞当时的表情是这样的(ˉ―ˉ?)???
难道挨千刀的转性了?
不是一言不合就杀人么?
“我去看看她是谁?”
挨千刀的说完,迈步朝外面走去。
陈飞知道拦不住,只好在后面跟着。
两人往楼上走,保洁大婶往楼下走,刚好在楼梯口碰到。
四目相对。
空气好像突然凝固了一下。
当时陈飞的心情紧张极了。
心里已经在快速盘算着,如果挨千刀的出手,他该怎么办?
挡是肯定挡不住的!
以挨千刀的神出鬼没的身手,两个自己加一块也不是对手。
那就只能善后了!
对外宣称保洁大婶不慎坠楼,多赔点抚恤金?
还是放一把火,来个死无对证?
毁尸灭迹这种事情有违天道,陈飞自问做不出来,那就只能尽量多赔钱了!
唉!
谁让自己摊上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怪人呢!
楼道里有电灯,25瓦的灯泡,虽然不是很亮,但也足以让人看清楚彼此。
保洁大婶见挨千刀的盯着她看,不由微微皱眉,“你这人怎么这样死眼子皮,跟没见过女人似的!?”
听到这话,陈飞本来就悬着的心,忽的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大婶!
见过作死的,没见过你这样作死的!
你知不知道你面前的是谁?就敢这样说话?
我也是醉了!
这下好了!
刚才还有一点希望,这回彻底没希望了!
陈飞已经在想怎么安排后事了,谁知挨千刀的忽然龇牙咧嘴的笑了。
“我的确很久没见过女人了,你愿不愿意跟我?”
“啊?”
陈飞和保洁大婶几乎是同一个表情。
陈飞是惊讶于,挨千刀的这样神出鬼没的异人,居然动了凡心。
保洁大婶则惊讶于,自己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居然也有人看上?
心里这样想着,保洁大婶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为、为什么?”
挨千刀的语气温柔,“因为,你这样子好像我妈!”
噗!
陈飞一口老血吐出来。
我去!
说了半天,原来挨千刀的居然有恋母情结。
好吧,虽然挨千刀的也是中年人,与保洁大婶年龄相当。
但是这个理由,确实让陈飞猝不及防啊!
现在他不担心挨千刀的杀人了,反而担心,一会儿挨千刀的要用强怎么办?
保洁大婶肯定是不会同意的,甚至把挨千刀的当成那种死变态。
她要喊怎么办?
自己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啊!
说实在话,保洁大婶长得一般,典型的农村妇女形象。
身宽体胖腰粗,与好看、漂亮、美丽动人这些词汇完全不搭边。
但挨千刀的偏偏就看上了,你说怎么办?
陈飞抓破头皮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转折。
正在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谁知保洁大婶脸腾的红了,面红耳赤的说,“你、你几十岁的人了,怎么净瞎说!”
挨千刀的上前一步,用近乎壁咚的姿态逼近保洁大婶,非常认真的说:“我说的是真的,你愿不愿意跟我?”
保洁大婶身子贴着墙,模样好像被欺负的老绵羊,弱弱的说:“可是我都不知道你是谁啊?”
听这口气,似乎,大概,好像,有戏?
陈飞听着两人对话,只感觉一头雾水。
原以为要流血,结果是流水?
此时,挨千刀的扭头看着陈飞,“告诉她,我是谁。”
此时考验陈飞的时候到了。
首先,挨千刀的真正身份肯定不能暴露。
其次,说出来的话必须让挨千刀的满意,还得让保洁大婶能够接受。
陈飞脑子里快速转了一圈,信口开河道:“大婶,这位是艾绒艾先生,是我的朋友,你可以放心。”
名字是瞎编的,来自于中医常用的艾灸,反正没有人认识。
随便说呗,而且刚好是谐音。
保洁大婶怔了怔,居然点了点头,“我是个寡妇,你不嫌弃?”
陈飞的身份在洗浴中心基本上是公开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幕后老板。
挨千刀的和陈飞一起上楼,而且很有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自然被保洁大婶认为是朋友之类的人。
自己就是一个做保洁的老寡妇,能配得上人家?
挨千刀的一呲牙,“我稀罕你就行了,没有嫌弃不嫌弃一说,再说寡妇更好,没有太多的牵挂。只要你同意,咱们现在就洞房花烛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