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苏铭这种人,说他心胸狭窄都是好听的,睚眦必报,肯定不会被挨千刀的警告一次就悬崖勒马。
所以报复是必然。
但问题是陈飞不清楚他会怎么报复,从谁身上开始。
与其费心劳神的想着怎样应对,不如从源头抓起。
只要监视住苏铭本人,见招拆招就是了。
挨千刀的绝对是嫉恶如仇的人,一丁点儿不顺眼就敢杀人,何况是苏铭这种行为。
苏铭从墙上出溜下来,脸都扭曲了,咬牙切齿的骂道:“老东西,又是你……”
话音刚落,原本在他几米外的人影,忽然一晃就到了他跟前,一拳打在他下巴上。
苏铭不由自主的惨叫,张开嘴的一刹那间,一道刀光一闪而过。
苏铭感觉到舌头好像被冰块蹭了一下,然后就惊恐万分的发现,地上一小块肉。
他想叫,可叫出来的声音却是呜哩哇啦,完全不着调。
所以说,那是他的……舌头!?
苏铭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就是想遂了自己心愿而已,又不是什么大错,老天爷居然让他变成哑巴?
这惩罚太过分了,苏铭表示无法接受。
挨千刀的却完全把人致残的觉悟,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这是第二次,再有下次,你就是个死人了!”
按照他的性格,这种人杀了一了百了。
而陈飞考虑的比较长远,美食城要在牡丹城开下去,除非必要,尽量不与苏家彻底撕破脸,所以才要挨千刀的留着苏铭这条狗命。
说完,就不再理他,拎了一瓢冷水浇在王梓钥头上,喝道:“还不醒来?”
王梓钥猛的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看见眼前的情形顿时一怔。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挨千刀的呲牙一笑,“你当真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了?”
王梓钥皱着眉头,刚刚经历的一幕如潮水一样漫延开来。
自己和蔷薇一起吃饭,苏铭来了,说要喝一杯绝交酒,自己没有喝,又换成了小香槟。
自己喝了一杯,莫名其妙的就醉了。
还有苏铭丑恶的嘴脸,一一从她眼前掠过。
“该死的苏铭,竟然敢这样害我!”
王梓钥恶狠狠的骂了一句,随即一脸嫌弃的看着挨千刀的,嘴里嘀咕着,
“刚才是你救的我?谁写的剧本啊!难道不应该是个英俊潇洒的棒小伙子,像陈飞那样的?”
挨千刀的淡淡道:“我就是陈飞请来专门盯着这条虫子的。”
在他眼里,苏铭就是一条虫子,随时随地都可以碾死。
然而,王梓钥却听岔劈了。
她只听到前半句,“我是陈飞请来的……”
陈飞请他来做什么?
无非就是保护她呗!
免得被人占了便宜。
王梓钥的神情古怪,嘀嘀咕咕的说,“你这样子算什么嘛!都说了要做姐弟的,你这样让我怎么办嘛?”
随即甩了甩头,“不管了,先顾眼前再说!”
随即目光一转,看向苏铭,眼神冰冷的像刀子。
“苏铭,你行啊!学会下药了!”
苏铭:“叽里呱啦……”
王梓钥一脸鄙视:“我看你是黄鼠狼跟耗子学艺,越学越回去了!”
苏铭:“叽里呱啦……”
王梓钥一歪头,“他怎么翻来覆去就一句话?”
挨千刀的淡淡道:“刚才他出言不逊,我把他舌头割了。”
“舌头割了,割的好啊……什么?你把他舌头割了?”
说到一半,王梓钥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苏铭脸上都是血,地上也有血,貌似还有一小片肉。
惊愕之后,王梓钥拍着巴掌大笑,“报应!报应啊!苏铭,你也有今天!”
刚才她都绝望了,以为自己就要被禽兽侮辱,一度想到了死,却连死的力气都没有。
而今,眼看苏铭的惨状,王梓钥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也就是那个时候没有朋友圈,要不然指定得发个朋友圈庆祝一下。
“带上你朋友走吧。”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挨千刀的抬腿迈步走了出去,王梓钥急忙跟上,却发现跟不上。
挨千刀的看似慢吞吞的,实际上动作快的出奇。
仿佛只是一迈步,就已经在几米以外,再一迈步,就只剩下一个影子了。
王梓钥眨了下眼,抬眼再看,挨千刀的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由撇撇嘴,“陈飞你个混蛋,不知从哪找来这么一个怪人,不过我喜欢!”
话音刚落,一个淡淡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幸好你说了最后一句,不然你这颗漂亮的小脑袋就搬家了!”
王梓钥惊愕抬头,只见挨千刀的就站在她身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他的手里明明没有刀,但是他看向王梓钥的时候,王梓钥就感觉好像有一把刀从自己脖子划过。
好像一歪头,脑袋就会掉下来的感觉。
王梓钥吓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十分艰难的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你刚才不是走了吗?”
挨千刀的收回目光,淡淡道:“本来打算走的,听见你说话又回来了。”
王梓钥心说你是诡吧?
离那么远,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不过因此也对挨千刀的更加好奇,刚想套套近乎,发现挨千刀的已经不见了。
“又来?你可真是……奇人啊!”
话到嘴边,王梓钥忽然福至心灵,把怪人改成了奇人。
刚说完,耳边就再次响起挨千刀的淡淡的声音。
“你又捡回一条小命……”
王梓钥大无语,想怼回去,又害怕挨千刀的翻脸不认人,只好假装听不见。
四下看了看,发现苏铭手下那两个仍然像木桩一样杵在那里。
而她闺蜜蔷薇则焦急的朝她走过来,隔着老远就迫不及待的问:“梓钥,你没事吧?”
王梓钥不觉明历。
心想,刚才老乞丐进去的时候,不会没有惊动外面的人吧?
还有,刚才苏铭惨叫的那么大声,他手下居然都听不见?
这也太假了吧?
于是王梓钥壮着胆子走到两人身边,“喂!你们两个为什么站着不动?聋了还是哑了?”
连问了两遍,两个人却依然像木桩一样杵在那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