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以势压人是不对的,我们要以理服人!”
陈飞语气轻松,“有人来找,你就说是我说的,谁不服去找我!不行咱们就经公!”
陈飞的话,黄莲深信不疑。
唯一的疑虑就是,黄莲一个人在家,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她的体质实在太差了!
黄莲深深地点头,“我可以的!反正我又没事,洗衣做饭慢一点就可以,就是……就是……”
说到这里,忽然扭捏起来。
“就是什么?你快说呀?”
陈四凤是急性子,忍不住催促起来。
“就是我一个人挺无聊的,能不能给我找点事做?”
怕陈四凤误会,又赶忙补充一句,“我可以不要一分钱,就是单纯的想找点事做,一个人在家,真的好无聊啊!”
陈四凤摇头,“这事你得问我弟,我跑跑腿还行,做不了主。”
陈飞想了想,说,“要不我教你种香菇吧?你家里有的是地方,空着也浪费,不如学种香菇,把既锻炼身体,还能把劳动成果换成钱。”
黄莲又惊又喜,“真的可以吗?你真的愿意教我?”
陈飞微笑,“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一门技术而已,对了,你认识字吧?”
黄莲点头,“我下乡之前上的高中,不过没毕业。”
“足够了,只要认识字就可以,回头我就教你,我不在家的时候,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问我媳妇。”
陈飞心里默默盘算着。
馒头山作为蘑菇生产基地。
自己家里种高档菌种。
香菇这种中档菌类,正好借黄莲家的地方进行培育。
等抗旱结束,本村想学种植技术的,也可以在这里进行授课。
香菇比普通蘑菇高档,种植要求也比较高。
首先是需要塑料大棚。
正好上次买的塑料布还有剩余,陈飞因地制宜,在两天时间内,帮助黄莲建成一个简易的塑料棚。
然后买了温度计、湿度计等,然后亲自指导黄莲种植技术。
黄莲身体差,学东西却很快,基本上一学就会。
几天后就能独自操作了。
就是身体太弱,提不动水。
陈飞就从县城捎回来两个压水机,一个装黄莲家,一个装自己家。
压水机比直接提水方便多了,只要添上引水,一上一下的压,利用空气压缩原理,就能把水提上来。
不过就是天太旱,井水非常深,要压好一会儿才能把水提上来。
对此,黄莲表示她能坚持。
经过几天的奋战,馒头山的大井终于完工了,直径八米的大井,水深达到一丈五。
一井水能浇一亩半地。
可把西岭村人稀罕坏了。
天干地旱,人心浮躁,麦子出不来,所有人都急了。
这时候有井水能浇地,比什么都高兴。
浇地的顺序就按陈飞之前说的,抓阄,一二三四五六七,全看运气。
谁抓的靠前谁先浇,谁都不能有意见。
不过,浇地归浇地,井打成这样还不算完工,还有用石头砌起来。
不然用不了一年半载就会出现滑坡,慢慢的就不能用了。
因此,陈飞专门召集匠人,和他们说清楚,每天利用井水抽干的时间,抢时间砌井。
匠人们议论纷纷。
说井水太深了,抽一次要好几个小时,一天干不了多长时间。
不如改成半井水,不等水涨上来就赶快抽,这样一天多干几次,能多出不少活。
陈飞自然没有意见,心里感慨,乡亲们还是很淳朴的,不会偷懒耍滑。
要不然完全可以趁机歇会。
开完小会,该干啥干啥。
陈飞也去忙自己的了。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因为这边的夜交藤收割完了,柳根生就悄咪咪的去另外一个馒头山。
收割完一车,正准备拉回来,被几个南窑人看见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
如今南窑人对西岭人恨之入骨,正愁没地方撒气呢!
这下可抓住把柄了,上来就要揍人。
柳根生挨了两拳,拔腿就跑,一口气跑到打井的地方,和匠人们一说,顿时就引爆了。
“你说啥?”
“他们敢打你?”
“南馒头是他们的不假,他们就没有来北馒头割过草?”
“这是纯纯的欺负人!”
“打回去!必须打回去!”
于是十几个小伙子气势汹汹,把南窑几个小伙子打一顿。
几个小伙子心里不忿,回去跟村里人说,南窑人也炸了。
领着二三十个人回来,双方大打出手。
终究还是西岭这边人多势众,打井的人加上附近浇地的,足足四五十个,完胜南窑。
南窑人落荒而逃。
回去之后直接找到村长,问他怎么办?
村长申永辉当时就拍了桌子。
“马勒戈壁,欺人太甚!我去找乡里!”
申永辉找乡里告状,乡长把宋红军叫了去。
宋红军了解了情况之后,据理力争,双方谁都不让谁。
最后乡长各打五十大板,把两人训了一顿,让他们管好自己的人。
看似解决了,实际上双方都不服气。
加上之前的事,仇恨的种子算埋下来了。
陈飞回来以后得知消息,心里就琢磨。
一座山的夜交藤,放弃了实在可惜。
但如果去收割的话,一旦遇见,难免又是一场械斗。
这可不比那晚,打着救人的名义,法律上属于正当防卫和见义勇为的范畴。
越界去人家地里收割,肯定是理亏的。
人家如果认死理,就和你杠。
哪怕是野草,也是属于南窑的。
就这么简单。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暂时放弃。
现在都在抗旱,地里人多眼杂,根本瞒不住。
等过了这段时间,抗旱结束,天也冷了。
大冷的天,谁会闲着没事去地里看着?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平息了,然而,偏偏就事与愿违。
这边没去那边找事,南窑人却主动找事了。
这天陈飞刚从县城回来,就听到外面哐哐哐的敲锣声。
有人在外面大喊,“乡亲们都听着,南窑人又来欺负我们了,大家快抄家伙啊!”
陈飞一听,急忙走了出去。
只见苗壮壮的哥哥苗大壮拿着个破锣正在吆喝,同时不断有街坊邻居从家里出来。
“咋回事?”
“队长你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