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你要这样说我可就不困了啊!
“行,给你开!”
于是陈飞手把手教她,怎么挂挡,怎么起步,怎么松离合,怎么转圈,怎么减速。
不要小看女司机,柳叶儿的技术杠杠的。
虽然生疏,但是开的很用心。
正所谓久旱逢甘露,日久见人心。
柳叶儿学的很快,陈飞也体会到了不一样的快乐。
官庄的第一层的墙垒好了,这天陈飞去官庄看工程进度,崔石磙赶忙问他下一步怎么做。
那时候农村基本上没有楼房,匠人们都没有经验。
陈飞盖的虽然不是楼房,但却是上下两层,和楼房差不多。
为了保证质量,一层的屋顶,陈飞决定用钢筋水泥结构。
钢筋不好弄,陈飞不得不再次去找周正,请他帮忙。
周正说很抱歉,机械厂没有线材,因为用不上。
建议他去问问苏颖。
苏颖在国营饭店,认识的人脉广,或许能帮上忙。
于是陈飞又去了国营饭店。
得知陈飞的来意,苏颖迟疑片刻,微笑着说,“我认识一个轧钢厂的厂长,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陈飞求之不得,于是苏颖给那位厂长打电话,笑盈盈的开口:“王厂长,我有个弟弟,想要点钢材盖房子,求王厂长帮个忙。”
对方爽朗大笑。
“苏主任,见外了不是!你弟弟就是我弟弟,需要多少,尽管来就是!”
“那我们现在过去?”
苏颖笑问。
“行,我扫榻相迎。”
听得出来,双方很熟。
陈飞心里松一口气,随即连忙向苏颖道谢。
苏颖嗔他一眼,假装生气道:“跟我还说谢谢,是不是不把我当姐?”
陈飞连忙说道:“姐,你是我亲姐!”
“这还差不多!”
苏颖满意的笑了笑,随后给袁萍交代一声,让她看好店,自己和陈飞出去一趟。
袁萍自然满口答应。
随后陈飞开着拖拉机,苏颖骑着自行车,一起朝轧钢厂走去。
轧钢厂在郊区,但是却和回去的路不在一个方向。
具体位置在邻泰乡,厂长名叫王志军,路上苏颖都和陈飞交代过了。
两人赶到轧钢厂的时候,王志军已经在门口等了。
他个子不高,但却很壮实,脸上挂着笑容,大老远就发出爽朗的笑声。
“苏主任,你这速度有点慢啊,我都等十几分钟了!”
苏颖一偏腿,轻轻巧巧的下了自行车,轻笑一声,“你以为女人骑车跟你们男人一样啊!”
王志军再次大笑。
他的嗓门很大,中气十足,离得近了,耳朵都嗡嗡的。
“这就是你弟?”
笑了一会儿,王志军主动开口。
“对,我弟陈飞,陈飞,这就是王厂长。”
王志军主动伸出手。
“小伙子不错,能让苏主任当亲弟的,你是头一份。”
陈飞伸手相握,“那是我姐慧眼识珠,看出来我非同凡响。”
王志军发出爽朗的笑声,侧身相请。
“怪不得苏主任这么上心,你这张嘴真是!”
说着,不着痕迹的瞥了苏颖一眼,又赶忙收回。
陈飞看在眼里,微微诧异。
这个王厂长,与苏颖姐什么关系?
不过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只好假装看不见。
三人一边走,就说起钢筋的事。
苏颖半开玩笑的说:“王厂长,我弟可没有票,而且要的量大,你真能帮忙?”
王志军爽朗的笑。
“看你说的,不能帮忙我能让你们来?放心吧,钢厂虽然有限额,但是厂里面每年都有一些内部票,给个十吨八吨不成问题。”
苏颖嫣然一笑,侧脸朝陈飞说道:“听见没有,这下放心了吧?”
陈飞笑着回应,“多亏了姐!也多谢王厂长!”
王志军笑着开玩笑,“怎么,你叫她姐,却叫我王厂长,这么见外吗?”
说着,眼睛余光偷瞄了苏颖一眼。
他自以为做的很隐秘,却不知已经被陈飞尽收眼底。
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陈飞心中微微诧异。
这个王厂长,看苏颖的眼神好像不一样,莫非这里面有故事?
但这是别人隐私,他不好追问,只能藏在心里。
脸上露出笑容,陈飞也以开玩笑的口吻开口:“你们不也是互相称呼对方职称嘛!”
苏颖轻笑,俏脸扭向一边:“都是有身份的人,称呼对方职称不是很正常?”
那一瞬间,陈飞分明看见王志军眼里的苦涩一闪而过,但却依然发出爽朗的笑声:
“苏主任说的对,都是有身份的人,称呼职称显得礼貌。”
随后王志军带着两人来到仓库,直接和仓库主管说,要几吨线材,盖房子用。
能让厂长亲自带着来,仓库主管自然不敢怠慢,笑容满面的问需要多少,他好让工人装车。
陈飞自然是连连道谢,一边递烟,一边回应:“大概需要十吨左右,不过以后可能还需要。”
仓库主管鲁战霞是个四十多岁,五十不到的中年妇女,个子能有一米六五,穿一身干净的蓝色工作服,戴着袖套,齐耳短发,显得很干练。
微微错愕的抬起头看着陈飞,“你盖多少房子,需要这么多钢材?”
陈飞实话实说,“我在官庄建的上下两层,30米乘30米,另外我在温泉建了两处,都是刚开工,具体需要多少我没有测算。”
听到这话,三个人都吃惊不小。
王志军扯着大嗓门,一惊一乍的问:“你盖这么多能住得了吗?钱多的没地方放了?”
“不至于,我穷着呢!就是想在官庄开个修理铺,挣个辛苦钱,至于温泉,有天然的资源,不用白不用,所以就想建个洗浴中心。”
该低调时低调,这时候陈飞又开始卖惨。
“另外一片地方,是乡政府逼着我弄的,不是有个砖窑倒闭了嘛,乡长让我接手,把车啊砖啊都折成钱打包给我,我也是没办法,只能建个加工厂,不能赔太多不是?”
三人更吃惊了。
尤其是王志军和鲁战霞第一次和陈飞打交道,震惊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乡政府逼着你干?
我信了你的邪!
他们怎么不逼别人,偏偏选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