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属于南窑村。
如果去收割,遇见南窑村的人,恐怕是个麻烦。
毕竟,两个村可算是结了仇。
刚刚打过一场群架。
还打伤不少人。
不恨自己才怪。
要不要去收割呢?
这是个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还不是很急,当务之急是先打井。
每天拉水太麻烦了。
而且天旱了这么久,恐怕会出大问题。
陈飞必须做到未雨绸缪。
次日早上,陈飞就去了馒头山,一边查看地形,一边等着人来。
打井不是随便打的,要选对地方。
打到泉眼很容易就出水,打不到泉眼就会很费力气,甚至白干。
因为塑料大棚要用,还不能离太远。
陈飞转了几圈,相中了一块地方。
这一片都是坡地,高高低低,起伏不定。
陈飞相中这快地方,就是一个相对低洼的地方。
他蹲下来仔细观察,还扒一些土,用手捻了捻,从土壤的湿度和地形来看,有九成把握能打出水。
唯一不好的是,这块地不是自己的,而是二婶贾兰家的。
就二婶那个尿性,恐怕不好说呀!
过了一会,想来干活的人陆陆续续都来了。
其中就包括二叔陈全和堂哥狗蛋。
这两个人,陈飞觉得有希望说服,然后再通过他们说服二婶。
当陈飞把自己的意图说明,陈全苦笑了笑。
“这事我没意见,就怕你婶……”
意思很明显,他不当家啊!
狗蛋撇了撇嘴。
“爹,你能不能男人一回?一辈子被个女人拿捏,丢不丢人?”
陈全翻了个白眼,“什么女人,那是你娘!”
狗蛋嘿嘿笑:“其实俺娘就是嘴毒,你越怕她越来劲,你要把她拿下就老实了!”
陈全咂咂嘴,将信将疑。
“你说真的?”
“当然真的。”
“不骗我?”
“骗你干啥?”
狗蛋撇着嘴,“她是俺娘,你还是俺爹呢!”
“说的也是。”
陈全突然有了底气,“那我回去找她?”
“现在就去,腰挺直点,别怂,她又杀不了你!”
狗蛋给陈全壮胆。
于是陈全深吸一口气,又挺了挺胸,朝陈飞说了一句:“等我好消息。”
雄赳赳气昂昂回家去了。
很快,陈全就到了家。
贾兰一见就愣了。
“你咋又回来了?不是去馒头山打井去了吗?咋着,陈飞那小子不让你干?”
陈全干笑着。
“也不是不让干,就是、就是……”
就是说不出口。
“瞧你那窝囊样,你看人家陈飞,昨晚上上去讲话,面不红气不喘的!”
贾兰一阵鄙视,让陈全感觉很没面子,哼了一声说道:“他再牛,还不是得叫我叔?”
顿了一下,陈全试探着说:“狗蛋他娘,其实是陈飞选的地方在咱家地里面,所以让我给你说一声。”
“你说啥?”
贾兰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度。
“他凭啥打咱地里面?咋着,刚开始当村长就开始仗势欺人了?哦(拖长音),我明白了,他这是报复以前我对他不好啊!”
陈全撇撇嘴,心里暗戳戳的说:好像你对人家挺好似的!
不过他也只敢在心里说,明着不敢说。
别看那次发了一通脾气,把贾兰震住了。
但是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哪是一次两次能改过来的。
陈全舔陪着笑脸,“你误会了,陈飞是和咱商量,会给钱,不行的话他再选地方。”
“这还差不多。”
贾兰得意的笑,几颗大龅牙格外突出,让陈全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
老祖奶奶!
以前自己怎么下得去嘴啊!
下一秒,贾兰后知后觉的尖叫道:“你说啥事给钱?给多少钱?”
陈全愣了一下说:“具体的还没有说,他让我先跟你说一声,你要同意再谈价钱。”
贾兰顿时眉开眼笑。
“行,你等着,我捯饬捯饬。”
陈全咂咂嘴,心说你一个老太婆,又不是大闺女,有啥可捯饬的?
这时陈香从屋里走出来。
“娘,我在家闷的慌,出去走走。”
自从和薛强分开,陈香整个人就闷闷不乐,不愿意出去见人。
此刻贾兰听说她要出去,连声说好。
“闺女,正好我要去馒头山,你跟娘一块去呗?”
不得不说,贾兰在外面撒泼打滚,在儿女面前,标准的亲妈,那叫一个和蔼可亲。
“馒头山?我不太想去。”
其实陈香不太想和陈飞说话。
一看到他就想起来薛强。
心情复杂的很。
“去嘛!人多好说话,恁娘我一个人怕说不过陈飞哩!”
贾兰连哄带拽,陈香一脸无奈。
“不是有俺爹嘞?”
“恁爹老不中用,人家一声叔他就没脾气了,不能指望他。”
于是陈香只好一起去了馒头山。
到了那里,人已经聚了很多了。
但是由于地方没谈妥,都在闲聊。
看见娘仨一起过来,陈飞并不感到意外。
二叔家的事,大部分都是二婶当家做主,街坊邻居都知道。
陈飞笑脸相迎。
“叔、婶、堂姐,你们来了?”
陈香比陈飞大,所以叫堂姐。
但是二香就比陈飞小。
陈香勉强笑了笑,“听说你要打井,我来看看,怎么没开始?”
多少有点明知故问。
“这不是等你和二婶嘛!”
陈飞顺着话头说,“这附近我都看了,就你家这一片最容易出水,所以想和你们商量商量,能不能在这打井?”
陈香一偏脑袋,“这事你得问俺娘。”
“二婶,你看?”
陈飞转向贾兰。
贾兰昂起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按说你叫我婶,我应该支持你,可你知道,今年刚分了地,麦子也种上了,你现在要打井,岂不是把种子都浪费了?”
“我给钱!”
陈飞不给她发难的机会,“有多少损失,我全赔!”
“不光是种子,你打井把地占了,以后我家的地不就少了?”
贾兰振振有词。
“我给钱!”
“要多少,您说个数。”
占别人的地,给钱是应该的,陈飞早就做好了准备。
不过这时贾兰却为难了。
陈飞今非昔比,她不敢要太多。
要少了又吃亏。
于是她下意识的看向两个孩子。
“狗蛋,陈香,你们说要多少?”
狗蛋无所谓的说:“都是自家人,多少意思意思得了呗!”
陈香却眉头一挑,“陈飞,能跟我说说打多大的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