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松硬着头皮说,“我是陈……飞的朋友。”
宋振荣在陈飞家见过吕松两次,听到这话立刻接上,“陈飞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谢谢你给孩子添福。”
孙语燕轻轻一笑,“既然这样,请赶快入席,妈,孩子给我,你也去坐。”
孙母不给。
“酒席有什么好吃的,哪有我抱外孙子得劲!”
孙语燕微嗔一句,“以后又不是不给你抱,快去吧!”
孙父也劝道:“语燕说的对,按规矩,过了满月,语燕还要回去住一个月,让你可劲抱!”
孙母顿时眉开眼笑,“你不说我倒忘了!”
众人开开心心的去吃席,陈卓自然是贵宾,被孙父拉着坐一桌,热情的指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介绍道:
“刚才忘了给你介绍,这是我儿子孙伟跃,在锅炉厂当领导。?”
言下之意颇有些骄傲。
“不算什么领导,副厂长而已。”
孙伟跃看上去非常稳重,彬彬有礼的站起来朝陈飞伸出手,笑容含蓄。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非常感谢你救了我妹妹,同时欢迎你有空到省城去玩。”
陈飞伸手与孙伟跃微微一握,“行,以后我会去的。”
孙伟跃指着身边的女人,“这是我对象秦丽。”
秦丽穿一身崭新的大红衬衫,下身则是灯笼裤,这种裤子在当时可是非常时髦的。
不过农村几乎很少见,甚至陈飞在温泉乡都没有见过几次,县城倒是逐渐多起来。。
秦丽的态度没有孙家父子那么热情,不冷不热的回应着,陈飞自然不会热脸去贴别人冷屁股,寒暄两句就转移了话题。
不过陈飞看她的面相,嘴角下垂且嘴唇薄,这是婆媳关系不好的特征。
如此一来,秦丽对他不冷不热就不难理解了。
总体来说,相处还算融洽。
另外两个能坐在贵宾席的也是村干部,见状微微挑眉却也没说什么。
毕竟陈飞是孩子干爹,这事已经传开了。
而且今天陈飞拿的厚礼,已经超出所有人,完全有资格和他们坐一桌。
宋红军和宋振荣亲自陪着,推杯换盏。
柳叶儿本想悄咪咪的跟在陈飞后面,却被孙语燕拉住,“柳叶儿,咱们坐一桌。”
孙母笑容满面,“对,你是孩子干娘,以后多亲近。”
柳叶儿只好放弃和陈飞哥坐一桌的心思,微笑着点头应付。
“那是自然,我可喜欢小孩呢!”
说着,却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肚皮。
我的小宝贝儿也越来越大了呢!
柳根生本来应该和自己家人坐一起,但他看到吕松坐在陈三凤身边,立马老实不客气的坐在另一边。
两个大男人一左一右,殷勤的和陈三凤说着话,不停的给陈三凤夹菜,搞得陈三凤很不自然。
“你们自己吃,别总给我夹,我又吃不完。”
两人停下来,互相瞪对方一眼,引得陈四凤嘎嘎怪笑。
陈三凤有些羞怒的瞪她一眼,“有什么好笑的,肉菜都堵不住你的嘴。”
陈四凤笑出鹅叫声,“我高兴,还不能笑吗?”
陈三凤无奈的转向陈凤,“大姐,你看她!”
陈凤扶着额头,“四凤,别笑了,别人都在看你。”
“看就看呗,我还能怕他们?”
他们这一桌有些特殊,除了陈凤姊妹几个,就是吕松和柳根生,别人也不好意思坐。
而祝解放的位置并不远,一边吃一边心不在焉的往这边瞄一眼。
最终也没有勇气过去,直到酒席结束,眼看着陈四凤要走了,才加快步伐,假装随意的问:“四凤,你家买了拖拉机,是不是以后就不用马车了?”
“那肯定的啊,有拖拉机谁还用那破玩意?”
祝解放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垂头丧气的不说话。
陈四凤瞅着他,再瞅瞅像跟屁虫似的吕松和柳根生,就莫名其妙的生气。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车不用了,你人也废了啊!就不会抽空帮我……家干点活?”
祝解放愣了一下,随即惊喜的抬起头,“我、我能干!一会儿我就去!”
这时陈飞和柳叶儿从堂屋出来,今天喝的有点多,陈飞有些微醺,刚好听到这话,立马打断他。
“来,解放哥,你过来,我跟你说。”
祝解放连忙走过去,“陈飞,你喝醉了?”
“那倒没有,不过喝酒不开车,你今天有空的话,帮我送一趟货?”
“行是行,但是我也不会开啊!”
祝解放有些为难。
陈飞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谁让你开车了?还赶你的马车!”
祝解放笑着挠挠头,“我以为你让我开车呢!中,今天正好有空,我这就去套车。”
秋收虽然忙,但并不是一点空闲都没有,只是断断续续的时间很长。
今天宋红军家办满月酒,很多人都来捧场,就没有去地了。
“行,快去吧。”
今天陈飞没有收割夜交藤,所以送的药材会比平时少一点,马车应该装的下。
最重要的是,给祝解放和四姐制造机会。
要不然长时间不在一块,说不定就凉了。
祝解放眉开眼笑的跑着去套车,陈飞和几个姐姐一起往外走。
宋红军一家,孙父孙母包括孙伟跃都出来相送。
孙伟跃还给陈飞留了个电话,说有事可以找他,也可以去省城玩。
吕松和柳根生眉开眼笑的跟在后面。
但凡有点眼力都能看出来,这两个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陈三凤也。
柳叶儿心里自然是偏向自己哥哥的,但是陈飞跟她说过,最好不要插手,让三姐自己选择,免得将来后悔。
柳叶儿心里明白,陈飞不大看上自己哥哥,只能假装不知道。
陈飞喝的似醉非醉,主要是今天跟他敬酒的人太多了,一来二去就喝的有点多。
回去以后,倒也没多大事,大家一起,把准备卖的草药装上车。
柳叶儿种的蘑菇,也能上市了,也给采了一起放车上。
药材是晒干的,不怕挤压,也就不需要用竹筐,麻袋更省事,而且还能摞起来,省下不少地方。
他让陈四凤和祝解放一起进城,然后招呼陈三凤,“三姐,找个显眼的地方,把座钟挂上。”
柳根生立马搬个凳子,把座钟放在二道门上面,回头问了句:“三凤,你……?”
话说一半又憋了回去。
只听吕松正笑呵呵的和陈三凤说,“有个表挺好,进门就能看到时间。”
陈三凤嗯了一声,脸有些红,“我不太会看表。”
吕松眼前一亮,“没事,我教你啊!你看啊,那根粗针是时针……”
后面的柳根生已经听不清了,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脸都黑了。
如果是陈飞,高低得来一句:吕松,你不讲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