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婚女嫁,有来有往。
但是在前世,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在新娘家就把鞋藏起来,由新郎去找,并且还要发大红包,拿到鞋子之后,还要跪地上给新娘穿上。
只能说,受西方影响太大了!
本土文化在资本各种无色无味的毒鸡汤下,被挤兑的几乎没有生存空间了!
因为陈飞只有一个妹妹,所以柳叶儿包的都是一块钱。
这算是大红包了。
当她发现进来的是二香,微微错愕了几秒钟,不过并没有多说,任由二香把她的鞋子脱下来,然后用红包换来板箱钥匙。
中间没有任何波澜。
换好鞋子,坐等开席。
娘家人先开席,上八个硬菜,然后开始推杯换盏。
主要是喝酒。
什么时候送客说喝够了,给厨子一个红包,就可以给其他客人上菜了。
这叫“上菜分”或“上饭分”。
这一天,娘家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如果遇见有些酒瘾大的,一直喝到后半晌,别人饿得肚子咕咕叫,也只能等着。
新娘子也饿,但她也只能等着。
这时,闹洞房的来了。
苗壮壮、陈二蛋、铁蛋这些小伙伴们,嘻嘻哈哈的进来,要喜糖,要烟,还要柳叶儿亲自给点上。
柳叶儿一一照做。
这些都是小打小闹,头天晚上就有人教过她怎么应付。
况且这些人跟陈飞关系不错,都是铁哥们,不会做出格的事。
闹了一会就出去了。
他们都是有任务的,负责给每张桌子上菜,端茶、送水等。
抽空来玩一下。
然而,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发生了。
苗壮壮几个前脚出去,薛占朝领着六七个小伙子溜溜达达走进了新房。
“哟,新娘子一个人呀!”
柳叶儿抬头一看,都是本村的,但是关系一般般。
心里有些诧异,但还是笑脸相迎。
“来了?”
“吃糖还是吸烟?”
薛占朝呲了呲牙。
“我想吃糖。”
“好。”
柳叶儿拿了几块糖递过去,薛占朝不接,双手抱胸。
“你给我剥。”
柳叶儿依言把糖纸剥开递过去。
“这样行吗?”
薛占朝张开嘴,“你喂我!”
柳叶儿微微皱眉,但想起来昨晚上娘的交代,闹洞房很正常,祖祖辈辈都是这么传下来的。
就是图个喜庆,千万不要和人吵架,否则不吉利。
柳叶儿搞不懂这是什么鬼逻辑,但她谨记着娘的嘱咐,于是便小心翼翼的把糖块递过去。
谁知薛占朝不但噙住了糖,还顺势嗦了一下柳叶儿手指。
柳叶儿急忙缩回去,厉声喝问:“你想干什么?”
薛占朝一脸猥琐的笑。
“真香啊!大白兔奶糖就是甜!”
几个人顿时哄笑起来。
“我也要吃!”
“我也要吃!”
柳叶儿柳眉竖起,强忍着不让自己发火,啪的一下把糖放在床头的桌子上。
因为用力稍微有点大,卷起一阵风,差点把长明灯吹灭了,急忙用手捂着。
结婚这天的灯,不是煤油,也不是柴油,而是正儿八经的食用油,用一个小碗盛着。
里面一根灯芯,碗边露出一点头。
点燃以后有淡淡的香气。
这个灯点燃以后是不能灭的,所以叫长明灯。
新娘子除了防风,还要注意随时往里面添油,据说要一直点到第二天早上。
柳叶儿护着灯,心里有些不开心,就没有给他们好脸色。
“想吃糖自己拿!”
“烟也是!”
“火柴就在旁边!”
柳叶儿平时是很温柔的,和陈飞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没有发过脾气,顶多有时候嗔一下,反而更有情趣。
但是此刻,柳叶儿脸上像罩了一层霜,分外寒冷。
薛占朝几个对视一眼。
“哟!脾气还不小!”
“不过结婚闹洞房是祖辈传下来的,你这啥意思?看不起我们?”
柳叶儿想起娘的叮嘱,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脸。
“哪能呢,我这不是怕灯灭了么!”
长明灯又叫长命灯,中途灭了对新娘不吉,可薛占朝几个受命而来,不达目的,怎会罢休?
薛占朝干笑一声。
“新娘子可是我们村的村花,谁都不想你出点意外,是吧薛景?”
薛景是那几个人之一,愣了一下说道:“占朝哥说的对,柳叶儿,我来帮你看着灯,可别让灯灭喽!”
说着,假装去护灯抓住柳叶儿双手。
柳叶儿又惊又怒,厉声呵斥,“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薛景猛的抱住柳叶儿,一边拱一边说:“我来帮你看灯啊……嗯,真香!”
柳叶儿拼命挣扎,但她一个女人,哪有小伙子力气大,根本挣不脱,急忙大喊:“救命啊!陈飞救我!”
外面有很多人,有人听到动静走过来问:“里面怎么回事?”
薛占朝笑着回应,“没事,我们闹着玩呢。”
柳叶儿连忙喊道:“不是的……唔唔!”
话没说完,嘴就被捂住,几个人七手八脚肆意妄为。
外面的人以为是闹洞房,就没有在意,直接走开了。
柳叶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大红喜服都被撕破,露出雪白的肩头。
忽然,柳叶儿拼足力气,猛地咬住薛占朝手指,并且死命咬住不松口。
薛占朝疼的直吸气,“马鼻你松开……嘶!薛景,快把她拉开!”
薛景急忙去拉柳叶儿,柳叶儿就是死不松口。
薛占朝恶从心头起,朝几个同伴一歪头,“你们几个出去看着,薛景留下!”
几个人面面相觑,脸上纷纷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占朝哥,你可悠着点儿,别把人肚子搞大了!”
薛占朝强忍着痛说,“我心里有数,你们出去把门关上。”
几个人溜了出去,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门关上,然后几颗脑袋凑一块嘀咕。
“占朝哥在里面忙,咱们几个也不能闲着,去打陈飞!”
“会不会出事啊?我有点慌!”
一个叫薛丰的拍着心口,表示自己有些慌。
“慌啥慌,丁梅婶都说了,只要不做最后一步,都不算违法!”
“放心,占朝哥心里有数!”
“柳叶儿真嫩啊!难道你不想?”
几个人纷纷宽慰着薛丰,顺便还吸溜着口水。
说起这个,薛丰可就不困了。
“那咱现在去打陈飞?”
“中,打完回来占朝哥和薛景都差不多了,咱们几个换着进去!”
“不过,陈飞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要不去问问?”
薛丰眼睛四下瞄着。
“别问,万一被发现了就不好玩了!”
“那咋办?就这样干等着?”
“等着吧!一会儿还要给客人敬酒,陈飞肯定会出来!”
说归说,几个人的眼睛却都瞄着洞房里面,脑子里都有画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