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时间点,明显比前世提前了。
二姐是因为二丫,三姐又是为什么?
就算和婆家吵架,也不至于过不下去吧?
三姐究竟遭遇了什么,让她选择了上山独居,不是出家胜似出家!?
陈飞提着月饼站在堂屋门口,想着要不要进去问个清楚,陈三凤见他突然发愣,就拉了他一把。
“小飞,来我屋。”
“好。”
陈飞跟着陈三凤进了西厦子,把月饼和白糖放下,忍不住问:“三姐,你是不是和她们吵架了?”
陈三凤错愕的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我看出来的,能说说为什么吗?”
陈三凤勉强咧嘴笑了笑,“别打听了,谁家还没有个磕磕碰碰啊,三姐都习惯了!”
这话让陈飞无法反驳,只能叮嘱她。
“三姐,有啥事一定要跟我说,我给你撑腰!”
陈三凤笑了笑,眼里有泪光闪动,嘴却很硬,“没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三姐不是会吃亏的人!”
这倒也是。
三姐虽然不像四姐那样能打能踢,但也不是能吃亏的人。
这点比二姐强多了。
从让他把月饼拿自己屋就能看出来。
不过陈飞还是反复提醒,有事一定要跟自己说,她是有娘家的人,不能让人欺负了。
说得陈三凤都笑了。
“小飞,你真的长大了!”
“行,姐以后吃亏了就回娘家找你!”
陈飞这才放心。
而在堂屋,李素娥一张脸已经变成黑色。
“这个陈三凤,越来越不像话了!竟敢把礼物拿自己屋去,她眼里还有我这个婆婆吗?”
“就是,媳妇没有媳妇样,拽的她!”
李素娥的大闺女李杏瞪着杏仁眼,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小点声,她弟在呢,听说她弟打架可狠了!”
二闺女李二杏小声提醒。
娘仨都沉默了。
陈飞在三里五村打架是出了名的,她们三个女人可不敢随便招惹,一直等到陈飞离开,娘仨才冲进陈三凤屋里兴师问罪。
“陈三凤,你咋这么没规矩,走亲戚的礼物不拿到堂屋孝敬老人,拿到自己屋,有你这么做媳妇的吗?”
陈三凤嘴里吃着月饼,斜了娘仨一眼。
“咋滴,我弟拿的月饼我还不能吃了?”
李素娥黑丧着脸。
“不下蛋的鸡,吃再多也是糟蹋粮食!”
陈三凤脸色一变,“你再说一句试试?”
李杏眼一瞪,“咋啦?屈说你了?有本事你倒是生一个啊!”
二杏随声附和,“就是,结婚几年没有给我们老李家添一个种,你还好意思说?”
陈三凤脸色难看。
这是她心底的痛,结婚三四年了,肚子一直没动静,所以才不受婆家待见,三天两头吵架。
不过陈三凤知道自己不能怂,柿子捡软的捏,一旦被拿捏,以后就不能翻身了。
于是她梗着脖子。
“这是两码事,孩子是孩子,月饼是月饼!我娘家兄弟来走亲戚,就是来看他姐的,我吃一块怎么了?”
“不然咱们去外面,让街坊邻居评评理,我陈三凤有没有资格吃这块月饼!”
“你……强词夺理!”
李素娥脸黑的像锅底,“反了你了,大杏二杏,给我撕烂她的嘴!”
“谁敢动手试试?”
吵了几年了,陈三凤岂能不知她们的德性,顺手抄起一根鸡毛掸子。
虽然明知道会吃亏,但她丝毫不怂。
这些年就这么过来的。
女人打架无非老一套,抓挠揪头发,最终陈三凤寡不敌众,被揪头发按胳膊,好一顿羞辱。
等到娘仨打够了,拿了月饼骂骂咧咧的离去,陈三凤躺在冰冷的地上,两眼空洞的望着屋顶。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响起一个沉闷的声音。
“娘,我回来了,三凤呢?”
“搁屋躺尸呢。”
李素娥鼻子哼哼着,“你这个媳妇,不能要了,三天两头跟我顶嘴!”
“娘,你们消消气,我去做饭。”
“快去吧,吃完饭让你姐把月饼和白糖捎回去,这么好的东西,不能糟践了!”
说完,又恨恨的补充一句。
“可惜,被你媳妇吃了一块,不然去你姐家走亲戚都不用买礼物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李素娥越说越恼火,李老实低眉顺眼,喏喏的答应着,“娘你消消火,我去看看三凤就去做饭……”
“看什么看,又死不了!”
“呵……”
李素娥的声音很大,陈三凤在西屋听得清清楚楚。
她无声的笑着,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泛滥成灾。
她知道自家男人回来了,但却仍然躺着一动不动,她的已经心死了。
这个男人就是个名副其实的老实疙瘩,谁都能怼他两句。
以前觉得嫁个老实人妥当,可现在才知道。
男人窝囊,媳妇一辈子抬不起头!
陈飞不知道他走后三姐家发生的事,他顺路拐进合作社,买了三条烟,又多买了二斤白糖,急急忙忙往回赶。
回填工作早已经开始,匠人们在门口填了个小斜坡,有的推车,有的铲土,有的打夯,一片繁忙景象。
因为几间房分成一格一格的,院里院外都是人,陈飞给大家伙发了烟,又嘱咐柳叶儿给大家煮白糖水喝,大家伙的干劲更足了。
估摸了一下时间,从砖场装车到拉到西岭村,应该还有段时间,就动身去了后山。
今天少了祝解放这个大劳力,估计有点紧张,他得去帮个忙。
随着这段时间不断开采,陈飞的蘑菇队已经逐渐深入了。
陈飞走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他们,不过看到漫山遍野已经逐渐泛红的山茱萸,陈飞的脸上不由露出了喜色。
刚好蘑菇采完,山茱萸成熟,不耽误挣钱。
走着走着,陈飞终于发现大姐她们的身影,分散在山林里,各自忙碌着。
陈飞正准备叫一声,无意中一抬头,顿时眼睛就挪不开了。
他发现一棵大柞树。
一人合抱的大柞树,但是主干从四五米高的地方断掉了。
断掉的地方已经干枯,旁边延伸出来的侧枝却枝繁叶茂,隐约可见中间一小片空隙。
陈飞围着树转了两圈,嘴就咧到了耳根。
这上面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