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半个世界都沉寂了下来,没有月亮的夜空,仿似张开黑色的丝绒罩着大地,街道上两旁的路灯,散发出团团的冷光,拼了命的抵御这夜里的黑。
靠近巷道不远,道路旁一栋高楼的暗影处,坐在车里歇息的徐浩然见得时间正是动手的最佳时机,遂与同在车里歇息的倪坤说道。
“ 我去了!”
倪坤闻言,轻声说道。
“ 公子小心!”
徐浩然说:“ 无妨!你且放心,在此等我便是。”
话落,他已然下车走出暗处,行色匆匆如是夜归的人般,快步的走向巷道。
进入巷道,来到唐劲风的住宅之地,他隐身在此处宅子的暗处左右打量,听得周遭安宁寂静,随即将身形如狸猫一般翻过围墙,进入到院里。
隐身于院子里一棵大树的暗影处,徐浩然意念之间便运转“天目神功”打量这处带有小院子的房屋里的情形。
他双目眼瞳里射出来的能透视任何物体的光线穿过屋墙,很轻易的便将这住宅里的情形看了个底掉。
这处住宅中,包括唐劲风在内有男女五人,其中四人想必是两对夫妻,分别睡在房屋一楼的两间屋里,唐劲风睡在二楼的主卧室。
此时,屋里的人皆已进入睡梦。
见得这栋二层的房屋,除了进门处有一盏灯还亮着外,房屋里面没有一丝亮光,拉着窗帘的卧房,恐怕暗得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将房屋里的情形看了个通透、底掉,徐浩然于树下的暗影处移动身躯,猫腰潜行到唐劲风所住二楼的窗户下面,旋即展开身法,贴着墙面攀爬了上去。
使手掌发出的真力,悄无声息的破坏掉锁住窗户的扣件后,他轻轻拉开窗户,使贴在墙面上的身躯,如鬼魅一般的便飘进了屋里。
唐劲风此时睡得正香,哪里知道危机已至。
望着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唐劲风,黑暗里犹如死神的徐浩然,站立他床前,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杀气。
想着公司里那两位受自己所累而丢了性命的股东,想着唐家为了些许的利益,行事心狠手辣,不顾道义,他心里的杀意已是不可抑制,遂伸出右手手掌,如拍西瓜一般的拍向了唐劲风头顶的百会穴。
徐浩然是属于那等不对算计他的人起杀心便罢,一旦起了杀心就不会与人多逼啰嗦,给人一丝机会的狠人。
在此次应对叶家和唐家的行事中,他早已谋划好于暗中施用来无影,去无踪夺人性命的计策,达到使叶欣师徒和唐轻盈在发现家人和朋友莫名失踪,找不到一丝端倪,毫无头绪的情形里,只会感受到恐惧的效果。
公司的两名股东被人灭杀后,他在安慰慕容红缨时便说过要让叶家和唐家的人活在恐惧中的话,现在,他已经开始这样做了。
唐劲风在睡梦里就丢了性命,算得是徐浩然心存善念,没有让他在死亡前感受到恐惧和痛苦的折磨。
提起唐劲风的尸体,徐浩然从窗户跃出轻轻落地,来到他先前隐身的树下暗影处,将尸体放在树根,掏出兜里的瓷瓶拨开瓶塞,随后使一手捏着尸体的嘴巴,一手将瓷瓶里装着的药粉抖出一些在尸体张开的嘴里。
望着唐劲风的尸体从头部开始往身躯,在刺鼻的烟雾中慢慢的消失之时,徐浩然又开始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大约半小时左右,唐劲风的尸体已然化成脓水浸入地里,做了这棵大树的肥料。
徐浩然举头望着黑暗的天空,心里默念说道。
“ 两位朋友大仇得报,在天之灵当该瞑目了。”
仿似有在夜空里游荡的魂灵听到了他的默念一般,使得他头顶上方的树枝竟是无风摇曳起来,片片枯叶飘飞落地,有两片落叶飘落在他的肩头。
见得这等灵异的事,徐浩然丝毫不觉惊讶,他相信这世间有灵魂存在,有孤魂野鬼飘荡于虚空,有冤死的魂灵不愿大仇未报便转世投生。
他将飘落在肩上的两片枯叶用手指拈起,随后使手掌揉碎扬散于虚空,再是心中默念道。
“ 尘归尘,土归土!两位这便转世投胎去吧!”
便是他默念过后,头顶上方的树枝竟是立时便停止了摇曳,恢复了宁静,同时,天空也是毫无征兆的开始飘起了毛毛细雨。
感受着冷雨扑面带来的清醒,徐浩然使双目扫视过此间仍是毫无动静的房屋过后,旋即起身翻过围墙,顺着来时的路,不留下一丝痕迹便离开了此处。
稍时,有一辆小车从街道旁边的大楼暗影处驶出,顺着道路疾驶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
天明过后,临近中午时分,叶欣没见到昨日去昭觉寺拜访师兄的两名僧人回来,且叶家的两名高手在消失了有近两日的时间后仍是没有一丝音讯,她心里越发的感觉到了不踏实,眼皮发跳。
吩咐唐家派给她的两名高手往昭觉寺去寻僧人之后,她与师父请数名留下在此处房屋里的高手聚坐一起,问及他等昨日去打探徐浩然的行迹,散发他等聚在芙蓉城中欲会会徐浩然的消息情况时,听得数人皆是说出消息已传了出去,却未打探到他行迹的情形。
便是叶欣等商议接下来该如何做时,那两位去往昭觉寺寻人的唐家高手已经回来,进屋便与在坐的诸位说道。
“ 我俩寻到昭觉寺,见到德明大师,听他说起昨日在寺里确实见过两名师弟,但他师弟早已告辞离开回来,反倒要我们见到他师弟后即时通知于他。”
听得这俩所说,在坐的人都感到事情蹊跷,想到叶家的两名高手也是莫名消失的情形,心中顿生不安,有人说道。
“ 师太、叶女士!如今这情形有些不对呀,莫非是徐浩然在背后搞鬼不成,现在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如果是他采用这等各个击破的方式在暗中对付我们,那便如何是好?”
闻听得这人的说法,在坐的人皆是陷入沉寂,谁也说不出来好的主意和办法。
便是这般沉寂之中,有人再是说道。
“ 咱们不如将他姨妈捉来此处,我就不相信他知道这消息后还能隐藏在暗处不动。”
这话说出,有人便立马反对说道。
“ 我等乃出生名门正派,怎可做祸及家人,卑鄙无耻的行径,如是惹怒那徐浩然也是这般对付我等的家人,届时,恐怕诸位后悔都来不及。”
听得有人这般说法,在坐的诸位又是闭口不言,使得这屋里的气氛,寂静中透着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