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二多被海老亲自上门劝说后,终于还是跑去找了苏哲。
于是,中午本该有1小时的休息时间被强行征用。
学生们顶着剧烈的阳光站在操场上,快被烤成了人干。
操场上充斥着各种抱怨声和声讨。
“大中午的也不让人休息,下午我们怎么顶的住。”
“是啊,也不见教官来,就让我们在操场集合,这不是占用我们休息时间嘛!”
“你们说是不是因为我们私自找了海老,教官不爽了,这是在给我们变相处罚。”
“别说,还真有可能。”
“唉,这都快半个小时了,咋还不见教官来。”
“是啊,还有半个小时,下午训练就要开始,我真怕我顶不住前一个小时的军姿。”
“你们说,六队有什么来头,居然可以手眼通天。”
“谁知道!但这件事,我们一定要坚定我们的立场,保持一致阵线。”
“对,对六队容忍就是对我们自身的残忍。”
....
许二多在操场一侧的林荫道上刷着手机,身旁站着龙一到龙五队的五名教官。
五人静默不语,上午学生找海老的事,往小了说是年轻人血气方刚,不懂事。
往大了说就是越级,如果在部队,他们可是要受到不小的处分。
许二多看了看时间。
“行了,去整队吧!”
他就是要先晾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们。
随后,操场上五个方队,被整齐改编成4人一排的长长队伍,几乎绕了操场一周。
“齐步走!”
一声令下,队伍缓慢移动起来。
走在最前头的邹凡脸色冰冷。
他带的是实力最强的龙一队,原本他以为在自己的严格管理下。
在没有教官在场,学生也会自己守好纪律,整整齐齐的站好,像个兵一样。
却没曾想,闲聊的闲聊,打闹的打闹,和其他几个队伍有什么差别。
行程过半,学生这才发现,队伍行进的方向是从未去过的区域。
看方向,正是每天发出噼里啪啦的地方。
难道这是去射击场吗?
众人心情激动,并在心里为自己勇敢的举措狠狠叫了一声好。
海老并没有容忍这种不公平的事情发生。
终于,我们终于也可以实弹练枪了。
听!那边又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了!
听到冲锋枪的声音响起,学生们心情顿时沸腾起来。
...
十五分钟后,领头的邹凡再次见到两个战友。
之所以是再次,因为两天前他就好奇来过此处,却被告知这里是六队特训,拒绝他入内。
如今再次看到,本想开口嘲讽几句,却看到对方都是一副奇怪的表情。
像是在说,你们可真是不见棺材落泪。
这次两个士兵没有阻拦,直接拉开了厚重的铁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条稀烂的泥路。
道路上泥泞不堪,根本无处下脚。
邹凡皱皱眉头,也不多言,率先就走了上去。
泥巴一下就掩盖了整个鞋面。
他是士兵,这种情况在外界几乎是常态,比起雪地,没了腰的沼泽,这算的上什么。
他不在乎,可却难为住了身后的学生。
卧槽,这,这怎么走啊。
不行,我的军靴,我每天都要刷一遍鞋油,这踩进去,不得灌一鞋子泥汤。
不是去射击场吗?怎么把我们带到这个地方?
邹凡回头看向身后的学生,眼神渐冷。
“愣着干什么?要我背你们过去吗?”一声爆喝,邹凡再好的脾气,现在也忍不了了。
他自己排的兵一直是加强连里最敢上敢拼的,没想到自己带的新生,却是如此不堪。
终于,前排一人率先走上去。
正是一队队长曹阳。
他能感觉到袜子已经湿了,泥水透进了袜子。
每踩一脚,就有粘稠物从脚趾缝里挤出,让他格外不舒服。
见有人打头阵,后边的学生也开始硬着头皮上。
就这样,一个个学生,满脸嫌弃又无可奈何的踏入泥地里。
东倒西歪,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稳,没站好,摔进泥泞中。
直到走了五十来米,从西侧树林的拐角出,跑出了一个人影。
说是人影,是对他身形的肯定。
那哪里像是人,全身都是泥浆,头发糊了一脸,居然是个女生。
女生身后拖着个厚重的轮胎,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泥泞中奔跑。
女生跑的慢,可是步伐稳重,动作节奏有规律。
这么拼的吗?
学生看到这场景,不禁打心底里佩服起这个女生。
难道是上头安排哪个女兵部队过来训练?
几个教官看到这一幕,心里也在揣测。
因为他们并没有收到相关的信息,虽然他们现在调用为教官,但仍是加强连的一份子。
有这种信息,他们也理应收到通知才对。
女生刚出现没多久,拐角处就出现了三男一女。
这几人不像打头的女生拖着轮胎,却是每人肩上都扛着一根木桩,木桩足有腰那么粗。
卧槽,这么强悍。
众人被惊得咽了咽口水。
突然,最后的那个女生向前的一步没踩实,向前连连窜出好几步,啪得一下狠狠摔进泥沼里。
肩上的木头也甩出好几米远。
众人就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脸从泥浆里抬出来。
连连吐出好几嘴的泥巴。
女生完全不在意自己摔得多狼狈,爬起来,扛起木桩,继续奔跑起来。
学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对这个女生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
就在女兵靠近,路过他们时,她突然咧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朝队伍里的一个方向摆了摆手,随后离去。
众人讶异的看向那个方向的一个女生,心想难道两人互相认识?
女生从懵逼中缓过神,咽了咽口水说道。
“她,她好像是我室友,是六队的。”
这话一出,不仅是学生,连不远处的教官都被震惊的瞪大双眼。
咕咚!
“他,他们,也太拼了吧!”
这些前一刻还对六队抱有仇怨鄙视的学生,现在就像喉咙里卡了一根鱼刺。
吐又吐不出来,咽又不咽不下去。
邹凡握紧了双拳,他终于明白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看看自己带领的号称最强的队伍,再看看垫底的六队。
不知道是谁垫底才对。
“继续出发!”邹凡声音小了很多。
队伍继续行进。
终于再行进了三百米,才算抵达一处还算干净的石子路。
正此时,前方传来一声命令。
“下一组,准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