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彩蝶看着和孩子们玩得开心的小毅,脸上带着笑,可是眼泪已经顺着眼角滑落:“我怕自己等不到了,现在能看到他这么开心地玩耍,我已经很开心了。”
“彩蝶,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吗?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自己的生命,我一定会救你。”
孟彩蝶转头看她:“一一,你做到了,你把我救出来了。”
小毅转头就看到孟彩蝶哭了,连忙跑了过来:“娘,你怎么哭了?”
孟彩蝶连忙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没事,就是刚刚风大眯了眼睛。”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有你婶婶在谁能欺负我。去和弟弟妹妹玩吧。”
闻真一看着跑远的孩子:“彩蝶,你答应我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
“好,我答应你,也请你答应我的请求。”
闻真一看着小毅:“我答应你,但是将来他会变成什么样,我不敢保证。”
“有你和沈大哥这么好的老师,他一定会有不一样的将来。”
闻真一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当初你爹怎么给你相看的这户人家?”
“我想应该是被媒人给骗了。”
闻真一挺无语的,这个时代的男婚女嫁全靠媒人的一张嘴,好与坏都是从他们嘴里说出来了。
孟彩蝶现在时不时地咳嗽上几声,有时候咳嗽得猛了,还会咳出血。
闻真一不敢让小毅看见,只能帮她瞒着,让沈寒星教他识字。
随着他们越发临近京城,天气也越加寒冷了起来。
他们出来的时候还特意准备了厚实的棉衣,现在穿在身上都快成一个球了,依旧感觉到冷。
欢欢喜喜这两个小家伙在船上摇摇晃晃地学会了走路,文文闹闹现在吐字也清楚了,走路也走得很稳了。
他们还是喜欢跟着小毅。
小毅只要不识字的时候,都会带着他们玩。
孩子的笑声经常在船上回荡,让船上的众人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孟彩蝶的身子越发地不好了,船舱里还特意给她生了炭盆,她依旧会感觉到冷。
“一一,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别胡说,马上就到京城了,不想再见你爹娘和哥哥。”
“想,做梦都想。”
“那就对了,好好休息养病,到了京城我就进宫去给你请太医。”
“一一,我有些困了,想睡一会。”
“你睡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京城的码头孟大人一家已经站在码头等了。
孟夫人一脸焦急地看着停靠的船只。
孟永元夫妻俩人同样一脸的担忧:“是不是这艘船了?”
“应该是。”
闻真一从船舱出来的时候还是不自觉的打了寒颤,还真是冷得有些不适应。
几个孩子都被抱着下了船,船家把他们带来的东西也都从船舱里给搬了出来,送到了码头。
闻真一扶着孟彩蝶从船舱里出来:“我们到了。”
孟彩蝶吸了一口冷气,又咳嗽了起来。
小毅跑到她身边:“娘,你怎么样?”
孟彩蝶把口里的腥甜又咽了回去:“没事,走吧,你还没有见过你外祖母和外祖父,还有你二舅舅。”
“不想见他们。”
“为何?”
“他们让你受苦,都不来救你。”
孟彩蝶心里一痛摸摸他的脑袋:“他们也许不知道呢?”
小毅没再说话,拉着她的手陪她一起下楼船。
孟夫人看到出现在眼前的孟彩蝶,差点没有站稳,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皮肤苍白,病歪歪的人是自己那个活泼的女儿。
“彩,彩蝶。”
孟彩蝶脸上露出一个笑:“娘。”
孟夫人一把抱住她,哭成了泪人:“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孟彩蝶任由孟夫人抱着自己哭,她现在已经没太多的力气了。
孟大人和孟永春眼眶都发红了,这是他们捧在掌心里的宝贝啊,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沈寒星把怀里的欢欢得给了闻勇满抱着:“孟大人,永春。”
“见过驸马。”
“就不用多礼了,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孟永春拳头都捏紧了:“寒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寒星也不卖关子,把知道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孟大人只感觉眼前一黑,不是孟永春扶住他,怕是已经摔倒在地了:“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爹,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不报老子不配做孟彩蝶的父亲。”孟大人气的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当初这亲事还是他应下的。
谁知道这是把自己家闺女往火坑里推啊!
孟永春察觉到孟彩蝶的身体情况不对:“寒星,我妹妹的身体?”
时轩这个时候说道:“命不久矣。”
“什么?”孟永春心痛的难以复加。
“也许宫里的太医还有办法。”
闻真一没在这边耽搁,和凤千兰两个人就先一步去了皇宫。
两人都是有令牌的人,倒是进入皇宫并没有受到太多的阻碍。
凤翰翮听说两人来了,还满心地欢喜:“看来这两个丫头还有点良心,知道第一时间带着孩子来看我。”
只是看到两人火急火燎地跑来,又看看他们身后孩子的影子都没见:“怎么就你们两人,孩子呢?”
“父皇,我们有事相求。”凤千兰率先开了口。
凤翰翮看着两人:“什么事?”
闻真一恭敬地行礼:“想向皇上借太医,救救我朋友。”
“太医什么身份,还能随便给人看病。”
“也不是别人,就是孟大人的女儿。”
“他女儿怎么了?”
“一时半会和你说不清楚,你就说借不借吧。”
凤翰翮嘴角抽抽,这丫头哪里是来借人的,这都是来威胁的:“莫公公,让太医院的人去看看,把院判也喊去。”
“是。”
闻真一听到他这么说,这才松下一口,希望还有机会吧。
凤翰翮看向两人:“现在可以说说了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千兰看向闻真一:“一一,你说还是我说。”
“我说吧。”闻真一就把来龙去脉说了一清二楚。
凤翰翮一拍桌子:“这柳家是反了天了,他能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