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真一自然是知道她怎么了:“什么怎么了?”
“就是感觉他今天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林大哥的病不太好。”
“我今天去的时候挺稳定的。”
“这就奇怪了。”
“尤婶婶别想那么多,说不定是其他的事。”
“没事就好,不然这孩子也怪可怜的。”
林杰带着尤爷爷去镇上办理了房契的更换,然后回家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尤爷爷还主动去帮他搬家,倒是一点都不在意林大伯生病的事情。
闻真一回到家就开始做午饭,看了看昨天腌制的牛肉,让阿翔把她昨天削好的棍子拿来。
“主子,从肉里穿过去吗?”阿翔把棍子给拿了过来。
闻真一点点头:“选上面一点的地方串成一排。”说着又转头看向尤婶婶:“尤婶婶,你在院子外面的炉灶里给我生一堆火。”
尤婶婶拿着点火的东西就去生火了。
阿翔把牛肉都穿好:“接下来怎么办?”
“你去外面的炉灶架一些棍子,把牛肉放到上面熏烤,把我们带回来的艾草也丢到火里,让味道熏到牛肉上面。”
阿翔点点头,拿着两个竹筐就出了厨房,去帮尤婶婶的忙。
闻真一把今天挖到的山药拿出来,昨天的牛骨熬制了一个晚上,牛肉汤的味道已经很浓郁了。
她把山药去皮,洗干净,准备用牛肉汤煮一锅山药,素炒一盘山药,凉拌豆腐皮。
昨天还有一些牛下水没吃完,她准备再炒一些牛下水,今天的午餐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马老太他们回来就看到院子里烟雾弥漫,还带着一股肉香和艾草的味道。
闻成文走到炉灶旁边:“阿翔,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主子让我熏烤昨天的牛肉,具体的你得问他。”
闻真一看到他们回来了:“爹,娘,洗手吃饭了。”
沈寒星老远就看到他们家的院子烟雾弥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家走水了。”
闻真一笑着道:“烟是有些大了。”说着看向尤婶婶和阿翔,两个人都已经熏得直流眼泪了:“尤婶婶,阿翔不用管它了,让它慢慢烘烤就行。”
尤婶婶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流出来的眼泪:“这可真是熏得眼泪哗哗流。”
马迎荷看她眼睫毛都湿润了:“我去给你打水洗把脸,看把你委屈的。”
尤婶婶横了她一眼:“可别了,我回去洗。”
“那你可别说我们给你委屈了。”
闻真一给她拎来了一个篮子,里面装着她煮的山药和一些炒的牛下水:“尤婶婶,这些拿回去吃。”
“不在你这里吃饭,还能带走?”
“可不,这是我在山上挖的,平时你可吃不到。”
尤婶婶本来想要拒绝的,听她这一说立马就放弃了:“行,那我带回去给他们尝尝。”
闻老头夹了一块山药仔细地看了下:“这是山药?”
“对啊,这是非常好的一种食材,对人体也非常地有好处。”
“那我得尝尝。”
熊鲁坐在一旁看着闻真一道:“小姐,面条机应该没问题了,一会你看看。”
“好,一会吃完饭我去看看。”
熊鲁点点头,低着头继续吃饭。
闻真一看着熊鲁这人话是真的少,基本上他不出声都不会有存在感的人。
“娘,你对朱桃的婚事有什么想法没有。”
马迎荷微微一愣:“怎么好端端地说起小桃子的亲事了。”
“小桃子不是还比我大一岁嘛,我这都定亲了,她不是还没着落。”
马迎荷皱眉看向了闻老太:“娘,小桃子的卖身契是不是要还给她了?”
“她这段时间虽然是只拿了一两银子的工钱,可是做的可不是一两银子的事。”说完她看向闻真一。
“奶奶,你别这么看着我,从县城回来的时候我就打算把卖身契还给她了,只是她拒绝了。”
“为何?”闻老太也有些不解。
“她说她人笨,怕被人骗跟着我踏实。”
闻老太看向马迎荷:“这可就不好办了,本来小桃子的家庭背景成了这样,说亲就难办,现在她不愿意赎身这亲事可不好办。”
马迎荷也有些头疼,他们都没把小桃子当作下人,可是他们不把小桃子当作下人,别人不一定这么想啊!
沈寒星没有说话,只是他心中已经了然,她应该是有了想法才会提出这件事的。
他只需要静静地听着就行了,更多地不用发言。
闻老头也皱眉:“这小桃子命苦,这要是选个对她不好的,以后更加难过了。”
闻成文挠挠头:“要不红光,我看他也挺不错,也是签订了卖身契,两人身份也合适。”
闻老太听着眼睛就是一亮:“这倒是个不错的人选,爹娘和妹妹都是老实人,还有卖身契在手上,也不怕他们欺负小桃子。”
马迎荷也挺满意的:“我看行,要不我明天去探探口信。”
闻真一轻轻咳嗽了几声,打断了几人的越说越觉得靠谱的想法:“奶奶,我们还有一位人选。”
几人都望向她,连很没有存在感的熊鲁也是如此:“谁?”
“林杰。”
闻成文立马就摇头了:“不行,小桃子不愿意赎身,他们两人差着身份。”
马迎荷也点点头:“是啊,虽然林杰家境也不好,不过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怕是要引来麻烦。”
闻老太则是知道原因,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我看行。”
闻家几人都转头看向她。
闻老头一脸惊异:“老婆子,你没事吧!”
闻老太横了他一眼,就把昨天闻真一和她说的事又说了一遍。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
马迎荷脸上露出了个笑容:“要是这样的话,这倒是可以。”
闻老头直接就开口了:“这事你们去说不合适,等他们一家搬来之后,我去和林杰父亲谈。”
“行,这事就交给你了,两个孩子要是能成,倒是了却了我们一桩心事。”
沈寒星吃完饭会帮忙收拾碗筷,不过闻老太没让他回去温习功课。
他只能和他们说了一声,就离开了闻家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