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霸气十足,倒是让一旁的祁琰也愣了一下。
连当朝皇帝都敢对峙,果真是个有趣的人儿。
祁琰看着如此精彩场面,尤其是白婉婉那憋的通红的脸颊,像夕阳西下残留的两朵红云。
白姌听到他们大声说话,那泪水更是像小溪流似的,不停地往下流。
恐怕过不了多久都能流成河了吧?
“大姐……咯……我们回去吧,想来娘应该着急了。”
白姌拽了拽白婉婉的衣角,鼻子微酸,停都停不下来。
“好,小姌不哭了。”白婉婉帮她擦了擦眼角,转过头看向眼前的两位男子,“今日之事我也不追究了,下次再看到你惹哭她,我白婉婉不会放过你!”
她直愣愣甩了袖子,拉着白姌的小手,头也不回地离开桃林。
徒留在原地的慕北辰紧紧抿着唇,望着白姌远去的背影,眸中一闪而过的不舍。
“噗嗤……”
祁琰一想起刚刚白婉婉怒怼子期的情景,就忍不住喷笑出来。
慕北辰听到笑声,转过头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很好笑?!”
谁知才在人家姑娘心里留个好印象,未曾想直接把她弄哭了。
此时,一片桃花落在了他的手心上,又让他响起白姌那泪眼朦胧的模样。
其实,她哭的时候更好看,水汪汪的大眼睛,红红的,煞是可爱动人。
要是她被亲哭,会不会更招惹人?
慕北辰也被自己的想法弄得一愣,何时他也会为了一个女子,想着这些事来。
“子期,不是我想笑,我是真的憋不住了,哈哈哈……”
祁琰实在憋不住了,手撑在一旁的柱子上,仰天大笑起来。
慕北辰脸色变得黑沉沉的,宛如黑墨汁一般,尤其是那双眸子隐藏着寒冰似的风暴。
他薄唇弯了起来,冷笑道:“既然这么爱笑,那朕就让你开不了口!”
祁琰谨慎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哎哎,你又来,每次都只知欺负我!”
祁琰拿起手中竖笛,往后后空翻躲开了慕北辰的长剑,朝着空地上飞去。
两个人剑笛相向,武功不分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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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婉婉拉着白姌走出了桃林,立刻停下了脚步,小腿直哆嗦。
她咽了咽口水,嘴唇颤抖着:“小姌……那、那个……他们没跟过来吧?”
白姌也因为缓了一会儿,泪水但是止住了,不过还在不停抽泣:“大姐,他们没跟过来啊。”
她眨巴着眼睛,满目疑惑地望着白婉婉。
大姐她怎么不停地抖啊?
很冷吗?
“你都不知刚刚吓死我了。”白婉婉不停地拍打胸口,吐气,“小姌,你可知玄衣男子是谁?”
若是其他富家公子倒是不怕,那可是当朝皇帝,她一个小小的庶女也敢指责。
瞬间白婉婉觉得自己的日子没盼头了。
她就不该一时冲动。
“大姐你说慕子期啊,对了,我忘了问他是不是皇家之人了。”
刚才光顾着吐槽慕云骞那个渣男。
白姌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叹了一口气,笑呵呵地抱住白婉婉的胳膊:“大姐,你刚才真威风啊!”
她一顿夸赞,白婉婉也忘了害怕,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个人手拉着手回到了寺庙后院东侧的寮房。
秦雪刚从老太君的院子里回来,就看到两姐妹从外面走进来。
“你们回来正好,晚膳早已备好,洗手用膳,累了一天,早些休息。”
秦雪着一身淡金色锦袍,坐在圆桌旁,手里还拿着一本诗集,抬眸看了二人一眼。
“娘,我们知道了。”二人异口同声回道。
用完膳食,白姌泡了一个热水澡舒服地热水澡,就爬上了床榻之上。
月儿慢慢爬上来,她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于是,白姌从床榻上坐起,穿上鞋子,走到窗边,抬起小脑袋,望着天上一轮弯月。
“呱呱呱~”
“吱吱吱~”
树上的虫儿鸣叫,地上的青蛙也跟着附和,一高一低,倒是在这深夜里独有一番滋味。
白姌衣衫半解,靠在窗户边,半眯着眸子感受这清凉的夜风。
“姌儿,还没睡啊?”
慕北辰单手背后,趁着四周无人,直接从屋顶跳了下来,站在窗户边望着眼前的女子。
突如其来的男子,吓得白姌瞪大双眸,频频后退一步。
慕北辰眼看着她的眼眶湿润,泪珠像珍珠一样一颗一颗流了下来。
怎么又哭了?
男子吓得从窗外爬了进来,拿起怀里的帕子,帮她擦拭眼泪:“姌儿别哭,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的姌儿如此不禁吓,下次他可不能如此莽撞了。
“我……我不想哭……我眼睛不受控制……呜呜呜……”
白姌越说越激动,眼泪仿佛感受到她的情绪似的,流的更猛。
可是看到她像一个小哭包似的,还不停地捶打他的胸口。
慕北辰直接被她如此可爱的样子逗笑了。
听到男人的笑声,白姌瞬间觉得更委屈了。
“你不许笑……呜呜……”
白姌指着他的脸,想要严肃地指责他。
可说出来的话带着哭腔,瞬间气势少了一大半。
慕北辰握住她的小手,温声哄道:“好,我不笑了,姌儿不哭。”
他拉着女子坐在椅子上,哄了好大一会儿。
白姌哭声这才停了下来。
幸好夜深人静,不然这哭声定会引来不少人。
白姌感受到肩膀上的手掌,又宽又大,还很温暖。
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只穿了小衣,脸颊肉眼可见变得通红:“臭流氓!你快闭眼,不许偷看!”
刚刚光哄她不哭,也没注意她只穿着小衣,还是绣着白梅的红色肚兜。
慕北辰喉结上下滚了一下,眸子凝聚一丝诡异的光。
红豆。
“你还看?!”白姌娇嗔一声,直接用手捂住他的眼睛。
她左右观察一下,寻找床榻的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的一下钻进了被窝里。
慕北辰只觉得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眸子,就发现白姌已钻入被褥中。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少有些不合规矩。
他本来想给白姌道歉的,毕竟白日在桃林把她弄哭,刚刚又一次。
可如今时间地点都不太好。
慕北辰舔了舔唇角,叹了一口气:“姌儿,你先休息,明日我再来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