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远了,再看也盯不出花来啊?”
祁琰将扇子打开,朝着走神的男子意味不明的笑了。
可能是他的笑声太魔性,慕北辰从思绪中回过神,握拳放置唇边咳了两声。
慕北辰收回目光,面色凝重:“临安,最近朝中有些大臣心怀不轨,背地里招兵买马,你给朕查一查。”
他的好三哥看似是个闲散王爷,恐怕背地里出了不少力。
这个位置让他们忌惮,又想取而代之。
祁琰紧紧抿着唇瓣,双手抱拳行礼:“臣遵旨,陛下您放心。”
虽说他和慕北辰从小一起长大,也是他唯一的心腹,可君臣之别,他还是要守些规矩。
男子微微勾起,捏着手里的茶杯,轻轻一用力,杯子就碎了。
想要他的命,那就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慕北辰拿起手中的白子落了下来,那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的地方,都像一副漂亮的水墨画,让人移不开眼。
此时,房门又被推开。
一个着浅紫色西域风情的女子,用面纱遮住脸蛋,抱着琵琶走了进来。
“两位公子好,小女子月儿这厢有礼了,刚才身体不适,这才来晚了一会。”
祁琰刚要落白子,手中的棋子滑了下来。
他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打量着所来之人:“你是风月阁的头牌,月儿姑娘?”
那刚刚闯进来的女子是谁?
祁琰面色紧张起来,瞥了一眼淡然一笑的慕北辰,着实有点摸不住头脑。
“公子可有疑问?”月儿姑娘温柔地询问道。
祁琰看到注意力都在棋盘上的男子,叹了一口气:“无事。”
她抱着琵琶坐在了椅子上,莞尔一笑,朝着两人微微点点头。
手指轻轻一划,悦耳的曲子响了起来。
不过这曲子却有点稍稍次等一些。
珠玉在前,这么一对比,还真是差远了。
慕北辰听着如此嘈杂,不堪入耳的曲子,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在了一起。
男子的眸子本就清冷如霜,稍稍一不对劲,整个人更是让人不敢靠近半步。
一旁的祁琰搓了搓胳膊,心里忍不住直犯嘀咕。
这又是哪里惹到了陛下?
“嗖——”
“陛下小心!”
祁琰瞳仁一缩,伸手想要拦住朝着慕北辰扔过来的飞镖,却发现晚了一步。
不过,慕北辰脑袋一歪,躲了过去,将手里的黑子一弹,直接击中月儿姑娘的手腕。
月儿姑娘痛的叫了一声,直接坐在了地上。
“拿下。”慕北辰语气冰冷,严肃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女子。
呵,这些人,还真是这么着急要他的命啊。
祁琰拔下来腰间的佩剑,朝着地上的女子攻了过去,月儿抽出缠着手臂的长鞭,用没有受伤的左手。
长剑与鞭子相互攻击,激起了电火,四周的桌椅都被两人的内功击得粉碎。
慕北辰单手背后,站在一旁看着即将如同死物的女子,嘴角的笑意加深。
不到半盏茶,月儿就占了下风,祁琰一个飞身、旋转、躲避……
长剑一刺,抵在了月儿姑娘的脖子上。
祁琰嗤笑一声,质问:“说!是谁派你来刺杀的?!”
他的话音刚落下,就连跪在地上的女子朝他诡异一笑,
“不好!!”
月儿直接咬破藏在嘴里的毒药,黑色的毒血从嘴角流了出来,脑袋一歪,躺在了地上。
祁琰将剑收回剑鞘里,朝着站在不远处的男子行礼:“陛下,奸细自尽了,幕后主使还没问出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刺杀了。
好多都是死侍,只要任务失败,立刻咬破毒药自尽。
“嗯,朕知道。”慕北辰舔了舔唇角,剑眉紧皱,“看来最近日子不安宁了,那选秀日子提前吧。”
他到要看看那些重臣送过来多少眼线。
他才坐稳皇位两年,一个两个就迫不及待想要换主了?
祁琰抬头瞄了一眼他,瞬间明白他话中之意。
他刚要说什么,说了一半又停了下来:“陛下,您是想……”
慕北辰朝他点点头,看了一眼船只往岸边停靠,双手背后,就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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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小姐你可算记起小香啦~”
白姌才船上下来,扑面而来一个身影将她紧紧抱住,就是这个体格差一点把她撞飞。
“……”白姌轻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下次不会忘了,我们回府吧。”
主仆二人手拉着手朝着丞相府方向而去。
殊不知,站在船板上的男子,一直盯着她看,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才舍得将目光收了回去。
祁琰看了看男子,转头又看了看白姌消失的方向。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样子。
算了。
若是陛下真的感兴趣,自然会去查的,何必他一遍又一遍问呢。
白姌逛了半天街,刚回到自己的院子,还没坐下来。
“妹妹,你又去哪里鬼混了?我都找你好久啦。”
人还未到,那娇媚如丝的嗓音就传了过来。
白姌眉头紧紧皱成一团,坐在椅子上,并没有起身去迎接的意思。
她接过小香给她沏的热茶,放在嘴边轻柔地吹吹,抿了一小口。
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女子,她着青绿色荷叶边百褶裙,头上却配上一大朵玫红色芍药花。
这红配绿着实扎眼的很,就是有一丝俗气。
若是气质极佳之人倒是可以如此任性。
这衣衫和装扮完全把白怜怜的缺点全都暴露出来了。
白怜怜提着裙子走了进来,就看到白姌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瞬间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若是以前,白姌定会出门迎接她的。
“咦,这不是我那人见人爱的二姐吗?是什么风把吹来了,还真是让我意外啊。”
白姌将手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学着白怜怜那种阴阳怪气的样子。
白怜怜听到她说的这些话,瞬间脸色又红又黑。
“妹妹,我那是关心你啊,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老是出去见其他的男子,若是被爹爹知晓,又会让你禁足一个月。”
说着是关心,可那眼底全是幸灾乐祸。
明明就化的妆很浓,这一笑起来倒是有几分阴森恐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