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如此可爱的模样,夜渊低头吻了一下她带着芙蓉香的发顶,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弧度。
夜渊抱着她,轻声说:“不需要学,见到姌儿就不由自主说了出来。”
他的姌儿值得他付出一切。
啧啧啧。
什么时候变成了蜜罐,这说话带着甜味,她还真的有点受不住。
白姌靠在他怀里并没有说话,两个人安静地坐在树上,望着远处的峰峦叠嶂,缠绵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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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师尊带着师兄们又出去啦?”
白姌有气无力趴在摇椅上,吊在半空的小脚来回摇晃,无聊地连连叹了好几口气。
坐在一旁的安煦,端起清茶喝了一口,就看到某人气鼓鼓的小模样。
她隐藏住眼底的情绪,放下茶杯:“这两日你正好要突破元婴期,会有一道天雷,还是不要乱跑为好。”
修炼之人,突破之时,最忌讳被人打断,一不小心可能会走火入魔。
再加上这几日,莫名其妙有几名弟子消失不见,无论用什么法术探测,都无法找寻他们的痕迹。
作为天穹派的长老,夜渊必须要亲自将他们找回来。
“知道啦。”
白姌又吐了一口气,看着安煦紧皱的眉头,手暗暗攥了起来。
那些弟子为何消失她是知道的。
不过,都暂且无事。
还差半个月时间。
白姌竟有点舍不得了。
她红唇慢慢勾起一抹笑意,将心里那些情绪全都压了下去。
刚抬起眸子就看到阁楼窗边,那里刚刚闪过的粉色身影。
白姌一动不动凝视着那里,倒让安煦有些疑惑,她顺着白姌的目光望了过去,只看见一个空无一人的阁楼。
不过,那窗户倒是开着,并没有什么人。
“小姌,你在看什么?”安煦疑惑道。
这两日,她总觉得白姌的情绪好像不对,时不时就望着天发呆。
虽说她依旧爱笑,也爱玩,可她眼底闪过的苦涩与不舍得,竟让安煦不得不多想。
白姌回过神,拿起一颗葡萄扔进嘴里,咀嚼两口吞了下去,葡萄皮和葡萄籽被她吐到小桌上的碟子里。
她坐起身,望着突然聚集的乌云,言笑晏晏。
“阿煦,天雷要来了,我先回院子打坐,你让阿虎师兄帮我看着。”
话音一落,她起身就去了自己的院落,而愣在一旁的安煦立刻跑到厨房,赶紧找阿虎帮忙。
院落里。
女子双眸紧闭,悬在半空中,双手安静地放在膝盖上,身体慢慢地旋转,一股淡蓝色灵力将她紧紧包裹着。
阿虎站在几十米开外的位置,警惕望着四周,额头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流。
怎么碰巧这个时候,师叔刚出门,白师妹就要突破,他完全没有半点头绪。
希望不要有人来捣乱。
“嗖——”
突然,院落后方飞进来两个蒙面人。
两人双双结印朝着正在突破的白姌打去,阿虎凭着最狂的速度,双手一起出拳,面前阻挡着两人的手掌。
“噗——”阿虎捂着胸口,直接吐出了一口血。
他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两人,趁其中一人不备,想要给他一拳,直接被黑袍男手一挥,连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蒙面女子哈哈大笑起来,走到空中悬坐的白姌面前:“白姌,你还不是落在我手里了!”
她在白姌身旁转了两圈,啧啧几声。
“去死吧!”
女子手里凝结十成法力,凝结成巨大灵力球,朝着白姌攻击过来。
“咔嚓——”
“轰隆——”
一道电闪雷鸣刚好打在白姌身上,直接将黑衣女击退,她捂着胸口,拉着黑袍男就在原地跳了一下,消失了。
白姌额头汗珠一颗一颗往下滴,脸色越来越苍白。
过了一会儿,她慢慢睁开晶莹剔透的双眸,将嘴角的血珠擦掉。
“小姌,阿虎,你们没事吧!!!”
安煦躲在屋子里,听到一声电闪雷鸣后,就急冲冲跑了出来,就看到到底受了重伤的阿虎,还有脸色苍白的白姌。
她紧张的咬着下唇,赶紧扶起躺在地上的阿虎。
“无碍。”白姌忍着胸口的剧痛,从袖中掏出一瓶治伤药丹,递给了安煦,“你带着阿虎师兄先回屋子休息,把这个丹药给他吃了,几个时辰就能痊愈。”
话音一落,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嵌入肉里也没觉得痛,冷汗将她的衣衫都打湿了。
安煦有点不放心她,问道:“小姌你看起来不太好,真的没事吗?”
白姌望着她紧皱的眉,不让她多想。
她摇摇头,浅浅一笑:“我真的没事,只是刚突破有点累,想回去休息一下。”
随后,白姌转身朝着屋内走去,刚把木门阖上。
她一手撑在门后面,另一只手捂着胸口,吐出了好大一团血。
倒是小瞧万思思,下手用十成功力,还加上能压制灵力的锁灵针,刚才突破虽然强挺过来,不过这副躯壳已经不行了。
白姌抹掉嘴角的血迹,带着鲜血的唇瓣越发妖艳迷人,却给人一丝心疼的破碎感。
“主人,这躯壳最多能维持十天,你坚持不住,我们就不做这个任务了,脱离世界吧?”
小圆圆望着她苍白无血色的脸颊,还有那紧紧揪着胸口的手指,还不停地颤抖着。
它完全能想象到主人再忍受多么的痛。
白姌慢慢抬起晶莹的眼眸,不痛不痒一般笑了起来。
“能坚持,被封印上千年,每日受雷击,都能忍受过来,这点痛没什么。”
小圆圆看着她脸上明明带着笑,可它却笑不出来,到嘴边的话全都压了下去。
颓废地抱着怀里的本子,钻进了小黑屋。
白姌利用最后的力气走到床榻边,刚躺下就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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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姌儿?姌儿?”
迷迷糊糊之间,白姌听到有人在喊她,可眼眸沉重怎么都抬不起来。
夜渊漆黑的眼眸凝聚着暴风雨,就像来自地狱的魔鬼,将世界一口一口吞噬掉。
他手紧紧攥着,刚刚用灵力帮她滋养身子,却发现她的魂体受了很重的伤。
即使他把全部灵力给她,也完全没用。
这一刻,夜渊痛恨自己为何要出去,为何错过姌儿突破。
夜渊漆黑的眸子被睫毛遮挡住,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突然,脖子上缠绕着一只手臂,女子柔绵挠人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师尊,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