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余迁知道虞觅是为了他好,可是他实在没有那个能力跟校长的儿子抗衡。
而且一早要是知道他是校长的儿子,就算他说话再难听,他也会忍着的。
虞觅被黄余迁这个态度给气到了。
她只是要求对方道歉而已,为什么黄余迁就这么懦弱的觉得不需要?
是,他是校长的儿子。
但即便是校长的儿子,做错事了,也是要道歉的。
因为这件事,两人的意见不同,产生了分歧。
一整天没有说上一句话。
虞觅回到学校的时候,精神恍惚。
宋玉谦看见她的身影,走到她跟前打招呼,她也没有看见。
直到宋玉谦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你干什么呢?”宋玉谦笑着说,“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虞觅摇了摇头,垂着眼眸想事情。
两人就这么并肩走在学校的路上。
走了一段路后,虞觅突然问宋玉谦,“你说我们学校的校长儿子做错了事,需不需要道歉?”
“这是肯定的啊。”宋玉谦想都没想就回答,“我爸说过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校长儿子做错了事,也是要道歉的。”
宋玉谦的家教是严格的。
宋渝对他的管教,算得上是润物细无声。
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成效,但遇到大事时,他散发出来的气场和举止,都是经过宋渝的浸润和调教。
小时候他做错了事,一样要跟别人道歉。
打了别的小朋友,宋渝就会让他准备礼物,亲自登门去道歉。
所以道歉对他而言,是拉拢关系最好的一种手段。
虞觅听到宋玉谦这话,脸色才稍微好看了点,“我还以为,有地位的人打了人,就不需要道歉。”
在医院里,黄余迁的态度,以及那些领导的态度,都让虞觅自己的世界观出现了一个问号——难道有地位的人打人,就是公认的受害者,无论过程如何,他们只需要躺在那里,等着别人来恭维,道歉吗?
很显然,虞觅不喜欢这套理论。
但黄余迁是认可这个说法的,也在用行动来表明。
“我觉得人活着,是要有点态度的,工作没了可以再找,但是有些是非对错,是不可以被磨灭的。”
宋玉谦看着虞觅的侧脸,听到她那甜甜的嗓音里说出这话时,忍不住笑着问:“你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
宋玉谦又靠近了些,深深的闻了一下,“虞导,你好香啊,你用我给你买的香水了,喜欢吗?”
被宋玉谦闻到了香味,虞觅有些不好意思,“嗯,谢谢你啊,我还挺喜欢的,那个多少钱,我发了工资转给你吧。”
“十元钱,四舍五入,等于不要钱。”
咦。
还真是十元店买的吗?
……
黄余迁住院的事,还是没能瞒得住黄父黄母。
他们知道的时候,来医院是哭闹了好一阵。
虞觅问他们,要不要去跟校长儿子谈判的时候,这一家子的态度倒是出奇的一致。
“人家是校长的儿子,能咋办?就这么算了吧,幸好你还有个表哥在学校,能帮你们多说说话,我听他说了,现在只要你们去跟他道个歉,然后把医药费赔偿一下,这件事就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