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觅爬了起来,走到外面,看见琳琅满目的菜品,摆了一桌。
全都是高档的海鲜。
只能在视频里和电视上见过的那种。
黑金鲍个头大,但是这一桌上就有七八个。
虞觅看了一眼,震惊的看着宋玉谦:“你疯了,你哪里来这么多钱买这些东西,是不是把你爸妈的家底都掏完了?”
虞觅走到他身边坐下,苦口婆心的劝说:“玉谦,我知道你现在有报复心理,可是咱们不能浪费钱,就算有一线希望,也要去医院看看啊。”
宋玉谦轻笑:“我反正现在是不想活了,就想剩下来的时间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假如我就剩三个月的时间,那你能这三个月里都陪我睡觉吗?”
虞觅一愣,脸色泛红。
怎么睡觉这个词从宋玉谦嘴里说出来,这么欲呢。
她沉默了片刻,才说:“有空的话,可以陪你……睡,但是我工作很忙……”
“没关系!”宋玉谦立刻打断她的话:“我可以等你不忙,而且我跟你睡,真的很舒服的。”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什么叫做跟她睡很舒服!
他们什么事都没有做啊!
为什么要说出这么让人误会的话来!
虞觅红得耳尖都染上了红晕,咳嗽一声,语无伦次:“啊,这个……这个就再说吧,今天晚上你总要回学校睡吧?这里一晚上太贵了。”
宋玉谦这会听话了,点头:“嗯,虞导,你对我真好,我爸妈在家只会打我,也不管我,前几年都把我扔到街上,说是要跟我断绝关系。”
宋玉谦这张脸,再配上这幽怨的声音,实实在在的可怜。
看得虞觅都有些不忍心。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我知道了,我中午有空,在A号楼一楼的宿舍,你……可以过来跟我一起睡。”
如果真剩三个月了,她代替他的父母,多给他一些温暖,也不是不可以。
其实更多的,是因为她发现,自己跟宋玉谦躺在一张床上,睡眠质量也高得可怕。
步入社会后,她经常焦虑得不行,找不到工作焦虑,找到工作了,又为工作内容焦虑。
好一阵都没有好好睡过觉。
今天跟宋玉谦躺在一张床上,她睡得很香。
宋玉谦身上那股淡淡的百合香,就像是催眠剂,太好闻了。
两人就这么达成了协议。
回学校的时候,虞觅看着他说:“那你回去吧,但你要记住,我们俩的事不可以跟别人说,不然会影响我工作的。”
“你放心。”宋玉谦拍拍胸口:“我一定会做好保密工作。”
虞觅笑着点头,转身离开。
宋玉谦就这么看着她的身影,唇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
第二天,虞觅就去找了学校的领导,把宋玉谦的事说了出来,问道:“领导,这种情况,我们是不是可以组织一个捐款活动?不能白白看着一个学生就这么没钱治病消失了。”
领导看了她一眼,点头说:“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如果具体捐款活动下来,我会跟你说的。”
“好。”
虞觅转身走出办公室,领导一个电话就打到了校长那里。
“陈校,宋二公子出事了,您看看要不要打电话问一下宋董?”
“出什么事了?”
“说是,得癌症,要死了。”
“……”
这边,宋玉谦刚下完课,就拿着工具去了画室,画到了傍晚,画室里都没人了,才收拾好工具出来。
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角落里停着一辆不起眼的大众。
一看那车牌,哟,八个八,还是邬城的车牌。
他脸色一变,立刻走到车前。
车灯亮了,车门打开后,就看见宋渝从车上走了下来。
宋玉谦脸色难看,干巴巴的喊了一句:“爸,你怎么来了。”
宋渝面无表情的走到他跟前,抿着唇说:“你妈说你快死了,在家里哭了一整天,所以我来看看,你是不是要死了,要死的话,我好提早给你准备棺材。”
宋玉谦听着宋渝那话,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退:“爸,你,你别打我啊,我,就是胡说八道的,这里是学校啊,你打我,我很丢人的。”
“你还知道丢人?”宋渝冷笑:“不是快死了吗,还怕什么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