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依依就这么看着谢棠臣,眼泪从眼眶缓缓落下。
其实她也是一个不太会表明自己心意的一个人。
在这个浮浮沉沉的社会里,觉得活着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为自己谋取福利。
她不择手段、倒行逆施,从一开始的害怕胆怯、紧张和心虚,到后来慢慢的演变成这场游戏的主宰。
她看着小燕沉沦,就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一点点被这个社会同化、一点点被社会的欲望吞噬。
她甚至能够很清楚的看见自己是如何被吞噬的。
但她没有选择往上爬,而是随着大流被淹没。
叶歆桐老是问她,为什么要对阮怜这么好。
她的回答不外乎就是,她在沉沦的时候,会看到阮怜这束光。
这束光还在指引她,一条光明的路,是往哪里走的。
而现在,又多了一束光。
是来自于谢棠臣。
“有什么好哭的。”谢棠臣双手插进裤兜,玩世不恭的看着她:“我要是你啊,我就干好自己手头上的事,其他的事,都不要管。”
柴依依抹了抹眼泪:“我知道了,你要回家是不是?我能送送你吗?就当是朋友。”
谢棠臣犹豫了片刻,破天荒的答应了。
两人走出大门,乘坐电梯往下。
走出来就能看到一颗参天大树,还有一轮明月高悬于夜空。
三点的小区,确实是一片寂静。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那条道上。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柴依依忍不住抬头看着他的背影,谢棠臣没有宋渝那么高,大概一米八六左右,性子也没有宋渝那么沉稳,总是多了一些玩世不恭的态度和不羁的性子。
但是他是一个特别细腻的人。
柴依依总觉得,他的细腻程度,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要比宋渝更好的。
只不过大多人都只看到他玩世不恭的外在,没人愿意关注他的内心。
突然,她开口:“小谢总,您想过这辈子就这样了吗?”
谢棠臣知道她什么意思,淡淡的说:“不然呢?我是个宁缺毋滥的人,我喜欢阮怜,我就不会娶别的女人,所以你别妄想。”
柴依依垂着头,小声的嗫嚅:“其实哪怕做做假,迎合长辈,也是可以的。”
也许是听到了她小声的嗫嚅声,谢棠臣停了下来,背着月光看着她,喊道:“喂,柴依依。”
柴依依也停了下来,怔怔的抬头望去。
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将他散落的碎发披上了些许的银光,他随意的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巴上,说道:“再送你一句话,别把自己折腾到牢里去了,以阮怜对你的感情,你要真进去了,她会哭死的,我不想她难受。”
柴依依苦笑一声:“我尽量。”
谢棠臣耸了耸肩膀:“别送了,回去吧,你最好记住今天说的话,我可不想将来去监狱看你,我没那闲工夫。”
他摆了摆手,朝着前往走去。
柴依依停了下来,就站在那里,目送着谢棠臣离开。
直至看不到他的身影后,她才朝着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