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怜跟宋渝和好了。
但是她没有追问樊庆的那件事。
因为实在没必要再揭起宋渝曾经的伤疤。
他们躺在床上,阮怜倒在宋渝怀里,摊开他的手,仔细的看着他的手掌。
虽然已经非常多年没有干过苦力活了。
曾经磨出的茧子和伤痕还在。
手背靠右边,有一道非常浅的伤痕,不太认真看,几乎是看不见。
阮怜问到:“这个伤痕是怎么回事?”
宋渝搂着她:“好像是以前在饭店打工的时候,不小心被摔碎的碗割到的吧,记不太清了。”
阮怜咬着唇,没有接话。
因为全采珊说过,宋渝在饭店打工,樊庆也要上门找他麻烦。
经常摔碗打人。
这道疤,十有八九都是樊庆打他落下的。
她紧紧抱住他:“还疼吗?”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会疼。”宋渝摸着她的头:“怎么了,撒娇鬼?”
阮怜哼了一声,扭了扭身体:“不准喊我撒娇鬼。”
宋渝笑着捏着她的脸:“别觉得难过,那都是很多年的事情了,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事情确实是过去了。
但是阮怜觉得,有些东西发生过就是磨灭不了。
她记恨父母离开她、抛弃她。
哪怕后来傅晟得了阿尔茨海默症,她也无法原谅她。
伤疤始终存在,原谅不是放下,只会揭起那已经结痂的伤疤。
她自问自己还没有那么圣人,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宋渝,要是那个时候你没有离开我们学校就好了,那会我还有钱,我可以给你钱。”
宋渝笑着说:“所以宋太太是要包养我了?”
“有什么不可以?”阮怜抬头看着他:“我要是知道你那会已经过得这么苦,我会给你很多钱的!”
宋渝笑着问:“所以你不记得你那会对我做过什么事了?”
阮怜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有些心虚地说:“毕竟过去十几年了嘛……我就只记得你做过我老师,然后我跟谢棠臣还找过你,但是没找到,我就听我们学校那个副校长说你好像住在什么地方,我就有给你写过几封信……但具体的都不记得,不过你肯定没收到,因为那个地方没多久就拆迁了,而且你都没有给我回过,肯定就是寄劈叉了。”
阮怜跟谢棠臣那会儿都很喜欢宋渝。
宋渝离开后,两人一起找过。
找到副校长那边,副校长见他们人小鬼大的,随便扯了个地址,谁知道真假。
谢棠臣是不当回事。
阮怜倒兴匆匆的回去开始写信、塞钱。
不过嘛,具体的很多事,她都记不清了,毕竟那会年纪也小。
宋渝挑眉:“嗯,有点道理,那你还记不记得,你给我写了什么?”
“可能就是祝你平安之类的吧?希望你工作顺利,我记不清了。”阮怜努力的回想着,也就只能扣出这几个词来,其他是真记不清了。
宋渝紧紧抱住她,低声说道:“够了,这就够了,我的小天使。”
阮怜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拍了拍他的手臂:“你要勒死我……”
宋渝笑着松开她:“明天想去哪里?陪你玩个开心。”
阮怜兴匆匆的抱住他的手臂:“去游泳,深潜怎么样!我听说这一片的珊瑚区特别好看。”
宋渝点头:“好。”
阮怜坐在他旁边,兴高采烈的说了很多。
宋渝就这么看着她。
时不时唇角上扬,时不时将她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
说到最后的时候,宋渝突然说了一句:“阮怜,有的时候我真不知道我配不配得上你这么好的女孩。”
阮怜怔怔的看着他,心里一软,抱住他:“宋渝,我们以后都不要再那么敏感和自卑了好吗?我们相爱,就是要坚定的相信对方,是爱自己的,我爱你,很爱很爱。”
宋渝被她简单的告白说得心里翻涌。
他将她紧紧抱着:“我也爱你。”
他吻上她的唇,两人十指紧扣。
气温升高。
一切都在升温。
情不自禁时,阮怜推开他:“生理期……”
宋渝翻身起来:“那取消深潜计划,过后你加倍补偿我。”
说完,他就往卫生间里去。
阮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唇角止不住上扬。
她垂下眼眸,想了想,拿出手机给柴依依发了信息。
【依依,你上次跟我说,你们跟添荭基金有合作是吗?我想跟着你一起去,我要见见樊庆。】
柴依依不愧是了解阮怜的人,知道她不会莫名其妙提起这件事,问道:【有什么计划?想做什么。】
【没做什么,就是有些陈年旧事,该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