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怜小心翼翼的把照片收好后，跟着宋渝往回走。
穿过这条街，对面就是谢棠臣给她租的别墅。
两人就这么并肩走着，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阮怜又想看照片了，从包包里把照片拿出来，垂眸打量着。
宋渝回眸看了她一眼，笑着说：“这么好看吗？”
“嗯。”
“那是你好看，还是我好看？”
“你好看。”
阮怜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照片里的宋渝，神色恍惚。
这么好看的人，她也曾短暂的拥有过啊……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慢慢抬起头看着他，鼓起勇气问：“你以后想干什么？”
宋渝轻笑：“你好像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问我这样问题的人。”
宋渝在这一行已经做到了顶尖的位置，多少年来，只听别人阿谀奉承、恭维讨好。
哪个人会这样冒失的问他‘以后想干什么’？
但即便如此，他沉思了片刻，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应该会继续在这一行干下去吧。”
“我说的不是工作，是感情。”
宋渝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什么也不想干。”
阮怜咬着唇，小心翼翼又带着一点试探：“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你曾经暗恋过一个女孩，你不想去找她吗？”
宋渝听到这话，又沉思了起来。
似乎在想，自己什么时候跟她说过。
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在RS公司。
他笑了，笑得很好看，唇角上扬着，眉眼也带着些许温柔，就连落在他身上的光点都变得格外的耀眼。
“怎么想起问她的事？”
“就是想问问，你会去找她吗？”
宋渝摇头：“不会。”
“为什么？”
“为什么啊……”宋渝故意拉长了音调：“可能是，过去太久了吧，她也不记得我了。”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跟她表白。”
宋渝温柔的笑着：“她太小了。”
阮怜不甘心，继续追问：“那你……是怎么爱上她的？”
听到这话，宋渝的目光幽幽的望着前方，仿佛穿越过时空一样。
他迟疑了许久，才说：“那时候，我刚读研结束，事业也开始有了一点起色，我就去找她了，我还记得，阔别多年再见她时，已经是长得楚楚动人，我看她的第一眼，就想起洛神赋里的那句‘望而远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
宋渝的声音，格外低沉好听，听他说话，仿佛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好像穿越到他所谓的美好情境之中。
“当时，我就站在门口看她，千言万语到此刻，全都是无言，哪怕我想上前跟她说一句‘你好，我是宋渝’，都说不出口。”
说到这里时，他深深的叹了口气：“那天过后，我经常会去看她，有时见她在院子里跟一只小狗蹦蹦跳跳的玩，有时见她在院子里玩水，玩得一身都是，有时也会见她蹲在树下哭，看见她哭的时候，我特别想上去问问她，发生什么事了，但我不敢，我总觉得，我还不够格。”
阮怜慢慢仰头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总觉得，宋渝的心和他的人一样，犹如汪洋大海，捉摸不透。
哪怕偶尔露出来的小心思，也很快会收回去，让人无法揣测。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会对一个女孩说出‘我还不够格’这句话。
他有多爱她？
阮怜嘴中苦涩：“后来呢？为什么不告白？”